第22頁
柏海很高興。 凌凌七沒見過他那樣笑,在現(xiàn)實生活里或是她曾去過的夢里,他都笑得很平靜、很溫柔,從來沒有過這般的肆意。 不是“笑著笑著就流出淚來”;不是“用笑容掩飾落寞的內心”;不是那種矯情的借口。 他是認真地在享受別人驚慌失措的模樣,他以別人的不幸當笑料,他在看戲。 他是單純的,高興。 在柏海專注于地面上的人類活動時,湛藍的天空中隱蔽地掠過了一排戰(zhàn)機。 凌凌七用手臂默不作聲地擋住柏海站立的位置,等待夢境終結的降臨。 “救援趕到,第一、第三、第四飛行小組,轟炸準備。” “人員疏通完畢,地面轟炸準備。” “三、二、一。” “轟——!!” “轟——轟——” 被怪獸掰斷后扔出的獸臂像一個降落傘,外面細心地裹上了怪獸之前披著的綠色防護罩。 男孩柏海躺在綠色的“彈簧床”上,毫發(fā)無損地掉出了危險區(qū)域。 但怪獸已經(jīng)…… “零零七!” 他失控地朝著爆炸的方向大喊著:“零零七……” ? ☆、第14章 柏海視角的一天 陽光不暖,帶著刺眼的亮度。 柏海睜開眼睛時,喉嚨干得發(fā)澀。 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夢。像往常一樣,是一個噩夢。 “零零七。” 柏海揉著自己依然酸痛的腳背,頗為不解地念了一遍這個他在夢里拼命呼喊的名字。 “凌凌七。”幾乎是立刻,就聯(lián)想到了一張平凡又困窘的臉。 怎么又是她。 最近做的夢越來越奇怪,變奇怪的原因是,夢里總會多出一個太搶戲的配角——凌凌七。 “聽好了柏海,我們都是神選之人。你長大以后,在你的前桌會坐一個貌不驚人、成績一般、不引人矚目的女孩,那就是我,你一定要找到她再續(xù)前緣,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我叫凌凌七,但我并不是007號。沒聽懂沒關系,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還有我是一個好怪獸。” 不知道為什么,會把她說過的話記得這么清楚。明明是很愚蠢的話,卻不感覺討厭。 人們都說“日有所思,也有所夢”,難道他對凌凌七…… 柏海皺了皺眉頭,強行把這個名字連帶這個人都從腦海里趕了出去。 不,只是做夢罷了。 窗外天氣晴朗,看來,今天是會是日照充沛的一天。 柏海很早就到學校了,拿著書在座位上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眼睛不自覺地在往前桌瞥。 ——還有十分鐘早讀鈴聲就要響了,她怎么還沒來? 他有些煩躁地用指頭敲著手表的表面,腦海中浮現(xiàn)了昨晚夢里怪獸零零七被炸掉的畫面。 ——會不會,她…… 怎么可能?那明明只是夢啊。 昨天午休,柏海聽到了凌凌七和林美的對話。 現(xiàn)在回想起那對話的內容,他的腦子里不禁涌現(xiàn)出了一些很離譜的猜測:或許,凌凌七在每晚會做和他相同的夢?又或者,凌凌七有知曉他夢境內容的能力? 還是……她可以,穿進他的夢里? 如果真的是那樣,在他夢里死掉的她,還能不能回到現(xiàn)實呢? 柏海郁悶地把課本越翻越快,想找些事情分散自己對前桌的注意力。 “鈴鈴鈴。” 踩著早讀的鈴聲,教室后門溜進了一個不起眼的人。 ——之前自己聯(lián)想的那些,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看到凌凌七來上課了,柏海頓時松了一口氣,也不再胡思亂想了。 他安靜地把凌凌七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沒有受傷、沒有異常之處后,重點又跑歪了…… 她的頭發(fā)怎么那么亂?真像一顆長壞的花菜。早起沒梳頭,是因為沒睡好嗎? 她的腮幫子鼓鼓囊囊的,似乎在吃好吃的東西呢! 柏海側過頭,偷偷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啊,知道了,吃的是蛋糕。香香甜甜的椰子味袋裝小蛋糕,這腮幫子鼓的,他猜塞了五個! “柏海,你在看什么啊?” 莫南用肩膀碰了碰柏海的手肘:“居然還邊看還邊笑,真rou麻!” “在看Maria。” 柏海用手指了指英語書上畫風簡陋的女孩,氣定神閑地說:“她這個人乍看不太顯眼,但看久了,還挺有意思的。” 前桌的凌凌七聽到他的話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她飛快地埋頭翻起了自己的書包。 像是……要出找英語書,學習一些東西。 畢竟,早讀上的是英語課。 朝陽柔和的光線灑在“花菜”的頭頂,柏海看著她莫名有些“這植物長勢喜人”的欣慰感。綁帶式內衣的帶子被系成蝴蝶結,隨著少女找書的激烈動作左右擺動。大概是出門匆忙,蝴蝶結的兩個結大小 不一致,讓人很想要上前把帶子扯松。 就、扯松,然后,額……重新幫她綁一遍! 柏海正直地想著。 少女在找到英語書后,微微地把自己的椅子往后移了幾厘米。其實前桌的位置已經(jīng)夠寬了,不知道她這么做意義何在。 難道說……她還想壓一次他的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