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時光不老,你我無恙(4)
邵荏暘即便畏懼他眼前的狀態,但她仍然清晰的認知到,如果現在自己不救他,就沒有人了。 她走上前去,握住了他即將砸出的第二個空瓶,男人的力氣很大,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失控,論邵荏暘平時的力氣根本抵不過他。兩人互相拉扯的過程中,酒瓶在兩人之間碎裂開來,刺傷了彼此的手。 張苒偑鼻腔里涌入一股濃厚的血腥味,他才意識到自己又再一次傷害了邵荏暘,他不顧自己的手掌也全是玻璃劃傷的傷痕,連忙捧著邵荏暘的手,就如同捧著寶物般,帶著虔誠和緊張。 張苒偑輕捧著她的手,看見血跡在她白嫩的皮膚上留下痕跡,內心滿是自責。 邵荏暘看見他瘋魔的狀態,內心比手傷還更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張苒偑的語氣緊張,還帶著一絲的卑微。 邵荏暘于心不忍的撇開了頭,而后直接伸手將他攬進懷里,「你這是何苦?你這樣心里會好受嗎?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承擔說有的事情嗎?」她的笑容苦澀,語氣也逐漸哽咽:「我們兩個都是言而無信的人呢。」 張苒偑顫抖著手,回抱了女孩纖細的腰枝,直到在她懷里感受到了最真切的溫度,一起規律的呼吸和心跳,他緊繃的身子才逐漸放松,在她懷里放聲大哭,就如同一個孩子一樣。 「張苒偑,你真的讓人放心不下呢。沒有我,你該怎么辦?」邵荏暘看著他的發絲,呢喃:「沒有你的我,又該怎么辦呢?」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幾日她過得特別艱辛,也特別難受,但總是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那種疲憊感吞沒了她。 她輕笑,雖然她和張苒偑價值觀相差甚遠,但他們何嘗不是相似的人?同樣都愛逞能,同樣都喜歡把脆弱掩飾在心里。 「張苒偑,對不起阿,是我不好。」她低語:「對不起,我愛你。」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說愛,他們才沒有說過「愛」這個字。邵荏暘以前總覺得這個字很rou麻,用行動就可以表現得,為何非得說出口呢? 然而,她現在終于明白,愛是要說出口的,對方才會明白。 張苒偑在黑夜里緊閉的雙眼瞬間瞠大,他現在就如同需要慰藉的孩子般,放開女孩后,直接捧住她的臉頰,俯身上去,在嘴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渡上一些在嘴里的酒氣,女孩的嘴唇被反覆地啃咬,連呼吸都變得紊亂。 她從喉間溢出一聲悶哼,雙手抵在張苒偑的胸口,加深了張苒偑的吻,他的舌頭滑入她的嘴里,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的仔細舔過。 他修長的手指摸到她眼角的淚痕,替她擦拭,而后退去自己在邵荏暘嘴里翻攪的舌頭,慢慢地吻住她嬌嫩的雙唇,輕輕地允吻,吸取她嘴里所有的芬芳,如同親暱一件無價之寶。 邵荏暘緩緩張開了眼,觸及到張苒偑的眼神,心尖顫了顫,她感覺自己的身子逐漸變軟,抵住他胸口的手也逐漸不聽使喚,慢慢的垂落在身子兩側,若非張苒偑的手固住她的腰,估計她已經癱軟在地。 張苒偑像一個毫無節制的孩子,貪婪的攫取邵荏暘所有的氣息,偶爾空檔之馀,張苒偑就在邵荏暘耳畔不斷地說著:「我愛你。」隨后,又重重的吻了下來。 邵荏暘沒有抗拒,這讓張苒偑好似受到了鼓舞,變本加厲。吻也逐漸落在她的睫毛、鼻子、下巴,一路向下延伸。 她抬高了脖子,手指插入張苒偑的頭發,他的吻像是雨滴一樣輕輕落在她的脖頸,偶爾還會加深一吻,牙齒都抵著她的薄透的肌膚,連血管的跳動都感受得一清二楚,邵荏暘都覺得張苒偑是一隻狗,動不動就用啃的。 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邵荏暘覺得身子一陣酥麻,不自覺呻吟。 張苒偑的慾望絲毫沒有想掩飾的意思,下體的灼熱就抵在邵荏暘的腿間,她從未與其他人發生過關係,這是第一次,自然有些害怕。 然而如今的張苒偑似乎早就沒有了理智,邊吻她的同時,放在腰間的手也不安分,摩娑著邵荏暘的腰,而后掀起她衣服的一角,手指探了進去。 邵荏暘本就怕癢,如今張苒偑的手指有些冰冷,血雖已經乾涸,卻有著不一樣的觸感,她的心無法抑制的大力跳著。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張苒偑的手從自己的腰間扒下,被迫停下的張苒偑,眼里滿是不解,還帶著一絲怨言。 邵荏暘站起身子,理了皺在一起的衣服,找到開關后,打開了電燈,一瞬間,燈火通明,男人起先微瞇了眼睛,才逐漸適應了光亮。 電燈一亮后,邵荏暘仔細掃視了房間,男人將房間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地上滿是碎玻璃,而他好似幾天都沒洗澡,身上的衣服還是那日看到的那件。 邵荏暘嘆了一口氣,幸好剛剛完全沒有踩到地上的玻璃,否則就不是手受傷這么簡單了。 她從男人的衣櫥里挑了一套睡衣,遞到他的眼前,柔聲的哄著:「去洗澡,好不好?」 男人眉頭擰了一下,本欲站起身子,然而幾日都蹲坐在這個角落,一瞬間站起時,腿還軟了一下,邵荏暘抿了唇,將笑意吞回喉間,扶著他躲過地上的玻璃來到浴室。 男人說實話還是有些恐懼的,就怕他洗完澡后,邵荏暘又再次離開,她似乎看明白他眉宇間傳遞出來的依賴,伸手撫摸了他的臉頰。「我就在外頭,哪力都不會去。」 她再三保證后,男人才進了浴室,聽見里頭傳出的水聲,邵荏暘也才放下心來。 她先將還未被打碎的空酒瓶撿起,找到掃把,將地上所有所有玻璃碎片掃起,用報紙包起來,丟進一個大垃圾袋里,她也不知道張苒偑怎么搞得,能把地上弄得這么混亂。 整理好后,張苒偑也從浴室走了出來,整個人與剛剛頹廢的樣貌截然不同,煥然一新。 他的發梢還滴著水,連上衣都沒穿,只在跨間圍了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 他的腹肌輪廓很深,身上的肌rou也很勻稱,在胸上還有一些紋身。邵荏暘愣了一下,才驚覺他此刻的行為與流氓無異。 他眼神淡漠,一把將邵荏暘扯進浴室里,就將她抵在洗手臺。 邵荏暘有些慌亂,臉頰緋紅,不知所措。 張苒偑傾身,剛洗完澡帶著一點點的水氣,就吐在邵荏暘的耳朵附近。 他伸出手,將水龍頭向上一扳,清澈的水從里頭汨汨冒出,他扣著她的手,將她滿是乾涸的血跡放在水龍頭下仔細的沖洗。 「對不起。」 傷了你的手,也傷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