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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證明,我認罪。”小孩深深地跪下去。——暗處,緊握的拳頭中,指甲已摳破手心里的rou。 “證明吧。”縣令看都沒看他一眼。 陳富商拍了拍那蛋,除了他的動作帶起的搖晃,不見那蛋有什么異動。 ——喬執與它獄中分別時,千叮萬囑,別人碰它不可以動。 “咦,怎么不會動?” 把蛋放到地上,家丁幾個輪番用腳踹了幾下,仍是沒有反應。 公堂上那么多雙眼睛看著,陳富商的面子漸漸掛不住:“你們不會踹得用力一點嗎?” 被當做球一樣在地上踢來踢去,那蛋宛如死物,不見得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喬執站起來想去抱它,立刻被人押住了。 “喬蛋蛋!跑啊!!”他知它是個金剛不壞蛋,也知道它嬌氣得很。 殼上有裂痕了,它要出門他都不讓它跳,抱在懷里的;平日里綁布給它墊著,就怕它裂痕越來越深。 ——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子踢它!!! “縣老爺,你看,他跟它講話了!”陳富商找到證據似的,大聲囔道。 縣令一摸胡子,雙眼亮起精光:“難不成這蛋聽得懂人話?” “來人啊,上個火盆!” 小孩尖叫起來,掙得像瘋了。 燒紅的鐵塊被放在離蛋殼極近的地方,縣令背著雙手,緩聲道:“蛋,你只要動一下,這鐵就不會落到你殼上,你不想被煮熟的,對吧?” 蛋還是動也不動。 “……” 思及自己剛剛竟然在威脅一顆蛋,縣令深感面上無光:說什么蛋聽得懂人話,根本是無稽之談!不過是大一點的蛋罷了! “哼。”睨視屁話連天的陳富商,縣令自是沒好臉色給他看。 陳富商滿頭大汗。 ——害縣老爺丟了臉。 ——這蛋,這蛋還不如不吃呢…… “你倒是動一下啊!”他氣急敗壞地走到火盆邊,接過衙役手中的鐵棍。 “你這蛋!就是跟那小孩串通好的!明明會動的!” 紅通通的鐵往蛋上一烙,殼頓時碎裂開。 “咔——” 里面沒冒出什么邪物精怪。 不過是個蛋而已,長得大一點的蛋。 少量蛋清似的粘液流到地面,臟兮兮的殼碎得亂七八糟。 陳富豪與縣令顏面掃地。 押小孩的衙役松開手,沒有再押他的必要了,他也不會被送回大牢。 小孩哭了。 這哭和他之前在公堂上哭的都不同,沒有掩袖、沒有嗚咽聲,沒有皺成一團的五官,沒有惹人心憐的表情。 他哭得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只是看著蛋殼上那些個細細小小的泥印,看著一道道熟悉的裂痕。 越看越不可置信,越看越瞪大眼睛。 他搖著頭,手抖得越來越厲害。 是真的。 他的蛋,死掉了。 第11章 喪蛋(幻境二) 從那個時候開始恨上的。 在心里發毒誓,要讓這些人給蛋陪葬。 踢了它的,砍腿;拿烙刑嚇它的,砍手;始作俑者綁了手腳,丟進火盆,再用燒紅的鐵棒幫助他們受熱均勻。 好恨啊。 更早的時候就有那樣的想法,向他丟石子的皇兄知不知道被石子打有多痛呢?如果他們也被打一次,就能很好地理解,他為什么總像條落水狗似的嗚嗚叫喚了吧。 又或許是,讓他成為一次的施暴者,讓他也體會一下,那樣是不是真的很好玩。 要成為有權利的人。 要擁有使人臣服的力量。 喬執把蛋殼一片不少地收起來。 收好了,他也不哭了。 走出衙門時外面下了大雨,被淋后,身體很重又很涼。前幾日被毆打的傷口一直沒處理,大概是化膿了。 意識迷迷蒙蒙間,喬執記起喬蛋蛋怕冷,小心地將蛋殼的包裹藏在衣服的最里面。 他還不能暈倒。他應該想出一個地方,一個喬蛋蛋喜歡的地方,把它埋起來。 它喜歡被窩,喜歡洗熱水澡……回憶起來,喬執發現自己對喬蛋蛋竟然知之甚少。 他還不知道它喜歡看哪里的風景,喜歡吃什么樣的食物;他沒等到它孵出來,看它皮毛的顏色。 雨水滴滴答答落在臉頰,小孩滿面的水痕像是大哭了一場。 只他知道自己沒哭,他的眼睛干巴巴的。 系上蝴蝶結的蛋殼被放進他們平日蓋的被褥里,大澡盆在最外沿,將被子裝好。它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一定不會冷了。 但那些碎掉的蛋殼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像喬蛋蛋。 喬蛋蛋可是非常非常好動的啊…… 埋完蛋回家已是夜晚。 開門后喬執便倒向空無一物的床榻。不用摸額頭他也知道,自己燒得不輕。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感覺頭重得很。 手無意識地在自個兒頭上抓了抓,竟然真的給他抓下來一個東西。 細細長長的,不大一個,粉紅色的…… 唔,難受、眼花,看不太清楚…… 它是……是什么呢? 像小姑娘的頭繩,比頭繩又要大一些…… “哪來的!” 燒糊涂的、不喜歡頭上綁小姑娘頭繩的喪蛋男孩,悶悶地一聲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