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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執覺著好笑,心想:這個蛋,看上去很兇,卻也嬌氣。 …… 靖安四十三年,這個年號在新帝登基后便不再沿用。 原是前朝護國將軍的錚煬帝,改國號為錚。上位后,以暴政聞名朝堂。 大抵是自己不光彩的逼宮史,他雖坐穩了皇位,心里仍是有個疙瘩。 斬草,必除根。 他始終沒放棄尋找前朝余孽。 開春的時候,皇帝派去的探子終于傳來了消息。 第5章 蛋碎(幻境一) 家里的母雞下了蛋。 喬執發現后撿起來,猶豫很久,沒舍得吃。過兩天去看,又撿了一個。 半月來,一共撿了五顆蛋。 它們被洗干凈,整整齊齊地放在被褥上,喬蛋蛋的旁邊。 五個超小號的喬蛋蛋,不像喬蛋蛋那樣會動,卻跟它長得很像。擺成一排看,仿佛喬蛋蛋才是它們的母親。 喬執發現,喬蛋蛋不太喜歡它們。 剛收集好時,他去小溪邊給它們洗澡,出門前蛋們被包在布里,喬蛋蛋見勢也要往布里擠。 “你太大了,布裝不下你。”喬執依照事實敘述道。 所以他雙手捧蛋,放養狀態的野生喬蛋蛋跟著他后面彈。 喬執開始洗蛋,靜立一旁的喬蛋蛋不知發什么瘋,忽地往他手中一跳。 沒抓穩,他差點把手里那枚雞蛋丟進溪水里。 喬蛋蛋近來越長越重,他一手托它很是吃力,但記得它不喜歡涼水,所以還是咬牙堅持,將它放回了岸上。 “你干什么!”喬執瞪著它。 果然是不喜歡涼,喬蛋蛋彈進喬執懷里,借他的衣服蹭來蹭去,擦干了身上的水漬。 “我在跟你說話呢,又過來蹭我……” 喬執覺得它調皮,卻并不討厭。 “好啦,我快點把蛋洗好,等回去了我再抱你。” 晚上睡覺了,草棚里只有一床被子,都是自家的蛋,得一視同仁,所以喬執自己露了半條腿在外面,給新蛋空出充足的位置。 第二天起床,喬執看見喬蛋蛋還是在他的胯下,而新來的蛋七倒八歪,全被推到被褥外。 他心中就隱隱地察覺——他們家是容不下別的蛋了。 別看喬執長得胖、吃得多,平時嚇唬喬蛋蛋時總說要煮它來吃,實際上,他很看重感情的。 幾顆蛋在草棚里呆了幾天,喬執每每想要把它們放進鍋里,每每狠不下心。 那手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喬蛋蛋反倒淡定,看著自己的“同類”數次陷入喪命危機,它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最終喬執知道自己是沒法吃掉自家的蛋了,他決定去集市賣了它們。 以往盜竊的集市常常會見到熟面孔,喬執不敢去那里久坐,免得被人認出是賊,然后抓起來。 思來想去,他選了一個較遠一些的集市,雖廢點腳程,但是安全。 “這個蛋怎么賣?”挎著菜籃的婦人睥了眼被布包著的蛋。 喬執不得吆喝的門道,在熱鬧的集市生生坐了一個上午,才等來眼前的第一攤生意。 “一個蛋五個銅板!”他答。 “什么蛋?金蛋啊?”婦人諷道。 喬執盯著她,說:“不是,我家母雞下得蛋。” “嘖,別家的雞蛋不是母雞下的?隔壁攤賣雞蛋的只要兩個銅板,怎的到你這兒就貴了兩倍?” 不知該怎么辯,喬執低下頭,等她走到別家去。 他的心里,蛋們完全值當這價格。都是母雞下得蛋,可他總覺得自家的比旁人的要不尋常一些,就是,不一樣! 后來也有兩個人來問價,聽他說一個蛋要五個銅板,最后生意都沒有做成。 夕陽微斜,店家基本都收了攤。喬執將裝蛋的布收拾好,也往家的方向走。 他不知自己今日的行為扎眼,已被這兒附近的有心人注意到了。 ——這么小年紀的男孩出來賣東西,通常是家中拮據,他穿得破爛,確實像那么回事。可是,他的叫價古怪,在尋常的集市里,不知市價似的。買方出言提醒,他卻完全沒有議價的意思。 現下走了,面色平靜、腳步輕松,哪像是個拮據家庭里養出的樣子。 探子不動聲色地跟蹤著胖男孩…… 眼見他越走越偏,最后行至一處荒無人煙的破草棚,他心中已有了推斷。 “七皇子。” 這個稱呼令小孩的肩膀重重一抖,手中的布包丟到了地上。 他回過頭,見到那身黑衣時,稚嫩的臉上有掩不住的驚懼與……恨意。 很明顯,男孩知道他是誰。 當初一眾皇子詐死出逃。檢查那堆“尸體”時,穿這種衣服的人當場掏出刀,往他身邊的女孩身上捅了幾下。 那是喬執的同胞meimei,服了假死藥的。——刀子沒入她的衣服,聲音很小的。然后是鮮艷刺目的紅,在她心口的地方暈開。她就那樣在睡夢中,給他們這群人捅死了。 現在,他也要死了。 刀尖抵上男孩胖得快要消失脖子,黑衣男似笑非笑地說:“七皇子,跟我走一趟吧。” 喬執知道走的這一趟會經歷什么。不過是用酷刑逼問他,讓他說出其他人的逃跑路線。他這樣無關緊要的角色,留下他的作用,也就只剩這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