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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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蕭律江終于回到他位于臺北的住處,一進(jìn)門就看見向曜云和柳書鏡還坐在客廳玩手機。 柳書鏡抬頭看了他一眼,隨意地說:「歡迎回來。」 向曜云立刻放下手機,替他拿過手上提著的一大袋行李。 看著蕭律江身上的行李似乎比去時更多了,向曜云忍不住問:「怎么這么多袋東西?」 蕭律江苦笑道:「我爸要我拿來的,大家一起吃。」 向曜云把兩袋塑膠袋往客廳的桌上一放,好奇地拿出幾樣來瞧,果真見一袋里放著幾顆蘋果、芭樂等,另一袋放著好幾包不同種類的零食。 「哇……這可以吃多久啊?」向曜云不禁感嘆。 「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柳書鏡早有某種預(yù)感。 聽到客廳的吵鬧聲,葉棋安從房門中搖搖晃晃地走出來,眼下還掛著清晰可見的黑眼圈,看見有零食吃,宛如喪尸般撲上來,一把抓住蕭律江,胡亂鬼叫了一番。 蕭律江被嚇得不輕,瞪大雙眼說:「一個期中考而已,你怎么憔悴成這樣?」 柳書鏡立刻冷笑道:「誰讓他平常都翹課,現(xiàn)在才在從零開始念,當(dāng)然憔悴。」 蕭律江看著抓著兩包零食、蜷曲在沙發(fā)一角的葉棋安,只能無奈地笑了。 葉棋安的嘴里塞著兩塊餅乾,含糊地說:「反正我只要能過就好。」說完,還險些嗆到。 蕭律江把剩下的行李拿進(jìn)房,說道:「我先去洗澡,我明天早上實驗課的預(yù)習(xí)報告還沒有寫呢。」 「對了。」柳書鏡突然叫住一隻腳已踏入浴室門的蕭律江:「我今天和曜云去吃飯的時候,遇到謝元希了,他還是一樣聽見你的名字就在罵人。」 蕭律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哦。」就逕自進(jìn)了浴室。 柳書鏡看著向曜云,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挺平淡的,你可以安心了。」 「我?」向曜云指著自己,不明白柳書鏡說話的用意。 「今天你知道謝元希的事情以后,好像挺介意的,所以試探一下讓你放心,他已經(jīng)不在乎那個人了。」柳書鏡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 向曜云微微皺眉,趕緊擺手解釋自己并沒有介意:「這、這不要緊的,是他的私事……」 柳書鏡不相信向曜云的說法,卻只是微笑不說話。 當(dāng)晚,蕭律江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而向曜云也是同樣的。 二人明明睡在同一間房中,卻同時假裝自己正睡著。 蕭律江從洗澡時便在反覆思考,既然柳書鏡說起偶遇謝元希的事情,估計向曜云早已知道他的情史了,便逐漸不安起來,手背反覆靠在冰冷的水泥墻面上,藉此冷靜自己。 若是向曜云知道了,那他收留向曜云住在他房間這件事情,或許會被往曖昧的地方解讀,蕭律江并不希望被誤會,畢竟他最初也是站在幫助好友的角度。 但細(xì)細(xì)琢磨,現(xiàn)在的他,似乎也不是對向曜云抱持著純粹的好友情感…… 蕭律江突然想起那在沙崙海灘上,他躺在向曜云的手臂上,望著充滿白云的天,心里逐漸升起的那份悸動。 天啊。 蕭律江輕輕地翻過身、背對著向曜云,咬緊著下嘴唇,避免驚呼出聲。 而向曜云則是察覺到蕭律江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自從蕭律江洗完澡以后,便有些心不在焉,與向曜云之間有莫名的疏離感。 這讓他心底有些酸酸的。 此外,他仍在反覆琢磨著柳書鏡說的話。 他今日聽聞謝元希的事情以后,便一直耿耿于懷,直到方才親眼見了蕭律江那冷淡的態(tài)度,才有些釋然。 這是什么樣的情感呢? 翌日早晨,蕭律江和向曜云的臉色都很糟。 見了對方眼底下的黑眼圈,想開口詢問對方,又不敢問出口,只能互相說出一句怯怯的「早安」。 由于早上有物理實驗課,二人便一起前往教室。 今日他們來得比較晚,一繳交完預(yù)習(xí)報告后便聽見了上課鈴響。 蕭律江努力打起精神,俐落地架設(shè)實驗儀器,向曜云則是乖乖地在一旁協(xié)助,二人很有默契,卻不如以往般話多。 座位在二人旁邊的曾瑞亞見狀,忍不住趁蕭律江離開座位時,悄悄拉著向曜云問:「你們吵架嗎?」 向曜云趕忙低聲解釋:「咦?吵架?沒有啊。」 「沒有就好。」曾瑞亞嘆了一口氣,又是一通滔滔地解釋:「因為你們不太說話,太反常了。尤其是你,平常你不是都一直拚命抓著律江說話的嗎?今天這么安靜,難免會讓我覺得你們之間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嗎?」蕭律江走到二人旁邊,一臉面無表情地問,讓原本挨著說話的二人頓時后退了幾步。 「沒、沒事!」曾瑞亞連忙否認(rèn)。 儘管她和向曜云很熟,她卻很少和蕭律江交談,因此不敢在蕭律江面前說些多馀的話。 曾瑞亞趕緊扯開話題:「對了,你們兩個要不要來幫忙材料之夜的戲劇演出?時間在一月中、考完期末考以后。我知道你們當(dāng)初在招募的時候,都沒有上臺表演的意愿,但最近有人辭演,所以我們正在找替補的演員。」 蕭律江果斷拒絕:「我不太喜歡表演之類的,沒辦法幫這個忙,對不起。」 「沒關(guān)係!那曜云呢?」曾瑞亞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向曜云。 向曜云有些動搖:「我原本是很擔(dān)心我沒有表演經(jīng)驗,所以可能會搞砸……那個角色會不會很難演啊?」 見仍有一絲機會,曾瑞亞一口肯定:「沒有問題的!」 向曜云有些猶豫,畢竟戲劇演出不像是籃球,他從未有過類似的經(jīng)驗。 「想試試看,就去吧。」蕭律江溫柔地低聲說道,又伸手輕輕拍著向曜云的后腰:「搞砸了也不要緊。」 曾瑞亞見狀一楞,又趕緊順著蕭律江的話說:「沒錯!搞砸也不要緊,反正主要是開心!」 「那……好吧。」向曜云本來就有點心動,如今被兩人同時這么說,便難以拒絕。 「太好了!」曾瑞亞高興地歡呼,但很快就招來助教的斜眼,幾人只得連忙閉上嘴、趕緊假裝正在進(jìn)行實驗。 不久后,向曜云又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便湊過去問曾瑞亞:「我差點忘了問,那是什么樣子的故事?我又要演什么樣子的角色呢?」 曾瑞亞興奮地睜大雙眼,笑著說:「是一個打破傳統(tǒng)的童話故事,主要角色有國王、公主、騎士、惡龍……你就是演那個騎士!」 向曜云看著一臉精神抖擻的曾瑞亞,忽然有個大膽的推測:「編劇不會是……」 「是我!」曾瑞亞拍拍自己的胸脯,一臉驕傲。 果然。 向曜云忽然有些害怕曾瑞亞會寫出荒誕不經(jīng)的作品。 蕭律江一邊cao作實驗器材、一邊笑著說:「我很期待哦。」 向曜云苦笑著說:「期待什么?」 蕭律江抬起頭、與向曜云四目相對。 那個瞬間,蕭律江遺忘了原本想說的話,只是呆愣愣地看著對方。 向曜云見蕭律江一言不發(fā),又一直被他的目光凝視著,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好小聲地再問一次:「期待什么?」 「啊、沒什么。」蕭律江回過神來,趕緊別國頭去回避他的目光,隨手拿起書籍假裝翻閱。 幾秒后,蕭律江才用細(xì)微的聲音說道:「期待你擔(dān)任騎士的樣子。」 「你說什么?」向曜云沒有聽清楚,湊上前去要蕭律江再說一次,蕭律江卻怎么也不肯,只是不停地要求向曜云把注意力放回實驗上。 縱使向曜云有些不甘心,但也爭執(zhí)不過彆扭的蕭律江,只得乖乖地聽話。 二人合力將實驗進(jìn)行到尾聲,最后進(jìn)行到實驗數(shù)據(jù)紀(jì)錄的部分時,蕭律江忽然湊到向曜云的身邊,小聲問:「你昨天和書鏡一起遇到了那位……」說到此處又突然打住,猶豫要不要說出口。 向曜云心頭一緊:「謝……元希?」 蕭律江寫字寫到一半的手停了下來,緩緩地問:「你聽說我和他的事了?」 向曜云不安地搓揉著自己的手:「一點點……例如你們以前的關(guān)係,是他自己說的。」 和蕭律江預(yù)想的差不多。 蕭律江嘆了口氣,勉強扯出一絲微笑,但仍然低著頭、盯著桌面:「我只是確認(rèn)一下,沒什么。」他的語氣顫抖、充滿了不安。 向曜云看著蕭律江忐忑的側(cè)臉,恍然大悟,終于搞清楚蕭律江從昨夜起的疏離感是從何而起的。 「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對你的看法的。」向曜云的語氣既堅決又溫柔。 聞言,蕭律江的身體一顫。 向曜云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你是你,你是我眼里的蕭律江。」 蕭律江抬起頭,看著向曜云和煦、真誠的笑容。 心臟跳動的聲音蓋過了四周同學(xué)的說話聲。 這個瞬間,彷彿可以記得一輩子。 慘了,好像有點太喜歡了。 砰—— 一支原子筆撞上蕭律江的側(cè)臉。 「啊!對不起!」顏孝一連滾帶爬地飛撲過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原子筆。 顏孝一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被原子筆砸到的對象竟然是蕭律江,驚呼一聲,連忙道歉。 「……沒關(guān)係。」被打斷感性時間的蕭律江,皮笑rou不笑地聽著顏孝一胡言亂語地解釋原子筆亂飛的原因,強忍著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