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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小棗點頭,然后開始一個勁地傻笑,雙臂緩緩纏上相澤的脖子。 他看她笑得開心,也跟著開心起來。 喂,給我生孩子有那么好笑嗎? 莊小棗再次點頭,嘴唇被甜言蜜語吻住了,以致每一次的呼吸都帶著甜意。 相澤拿她沒辦法,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就憋不住地跟她一起笑起來。 小小的房間里裝著兩個傻蛋,傻蛋二人組看著彼此的臉笑得樂不可支,卻也不知道什么那么事好笑。 相愛是把人變成笨蛋的魔法,確有其事。 曖昧的氣氛被他們笑走了七七八八,莊小棗突發(fā)奇想,叫相澤去拿字典,說是想給他們的小孩取名字。 隨意翻開的字典偏偏停在那頁,帶了點命中注定的意味。 她看了一遍沒看到合適的,他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字。 這個字好。 誒,不要不要,一點也不好聽。 嗯那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就再想想,再想想。 月光皎潔,相澤放柔了聲音,幫莊小棗挽起垂落在書頁上的黑發(fā)。 她依靠他的肩上,安心地闔上眼,一頁頁的睡意都紛飛成心上的愛戀。 純凈無暇的,容不下一點雜質(zhì)的愛戀。 ** 莊小棗不知道相澤父母住的地方這么好,和他描繪的家庭背景普通完全不一樣。 這一片別墅區(qū),相澤家的房子最大,其他的房子像是依照它的風(fēng)格所建的,安安靜靜,似乎是沒有住人那樣。 臨近門口的時候,她就看到有兩個人站在那等他們。一對中年男女,著裝大方得體,臉上掛著別無二致的親近微笑。 大概是相澤的父母親。 莊小棗忽然覺得有些窘迫,手上提著的禮物似乎有些送不出手了包裝好的新鮮水果、口味豐富的特產(chǎn)餡餅還有她和相澤一起去挑的茶葉, 這些東西怎么看都和這個華麗的大宅不相配。她堅持自己拎了一路,到門前了,似乎又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沒關(guān)系,你怎么表現(xiàn)都可以。我父母是我父母,跟我沒有關(guān)系。相澤看出她不安的情緒,撫了撫她的肩。他這句話說得云淡風(fēng)輕,卻又很奇怪。 似乎是在說父母和他的關(guān)系不好。 事實又好像不是那樣。 還隔著幾步,相澤mama就主動走過來,熱切地挽住相澤了:相澤終于回來啦,這次隔了好久! 哎呀,旁邊的就是小棗吧。我是相澤的母親,歡迎來我們家做客。 相澤的爸爸對他們也是笑臉相迎:歡迎歡迎,進家里談吧。 外面的裝修已經(jīng)不凡,家內(nèi)部更是奢華精致。莊小棗掩下心中的驚訝,硬著頭皮送出了手上的東西:叔叔阿姨,這是我買的一點點小禮物。 相澤mama雙手接過去,然后笑得更大了:我很喜歡,謝謝你啦。她連看都沒有看,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了。 來來,小棗、相澤,菜都擺好了,我們快坐上桌,趁熱吃吧。 沒有寒暄,沒有更多的對話,接著他們就進入了下一道程序午飯。 菜多得擺滿了一整個長桌,一律的色香味俱全,一致的擺盤,碗碟統(tǒng)一的是一個大酒店的logo。很明顯,他們四個人吃不完。很明顯,這不是自家做的飯菜。 相澤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莊小棗正好看到。 他沒有跟莊小棗提過太多家庭和工作的事,似乎是在刻意回避,所以她對他父母的了解相當(dāng)匱乏。 沒處可以挑刺的禮貌周到,卻又因為太過夸張而變得有些刻意。 似乎是在忌憚著什么,飯桌上異常的安靜,只有幾句重復(fù)的吃菜、嘗嘗這個、多吃點。 殷勤到近乎討好的態(tài)度,反而讓莊小棗覺得不自在起來。 很奇怪。 接下來的洗碗也輪不到她,相澤mama只說了句:酒店會來收,然后就帶著她上樓去了。 下一道常規(guī)的程序,參觀相澤房間,看他兒時的照片回憶過去。相澤跟在她們身后,像是在監(jiān)視他mama的舉動,冷眉冷眼的。 莊小棗心里悶悶的,覺得相澤是在瞞著自己什么事一樣。 木制門嘎吱作響,打開了一個明亮的空間。 入目就是一張寬敞的書桌,窗外的陽光打在桌上,帶了點午后清淡的悠閑。桌上空空如也,只擺放了一個玻璃罐子,反射著一點光芒,熠熠生輝。 一個滿著五顏六色藥丸的罐子,一罐的后悔藥。 為什么它會在這里?莊小棗感到毛骨悚然。 這罐后悔藥已經(jīng)跟了她十幾年,她雖然沒有吃過,但一直知道它是有用的。前一段時間她偶然興起去找,沒有找到它,還以為是自己搬家弄丟了??伤鼌s在這里,完好無損地,在她男朋友的家里。她并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一次都沒有。 為什么它會在這里?相澤感到毛骨悚然。 上一次與莊小棗分離之后,他找了她兩年才找到她,那時候他就在心里發(fā)誓,要毀掉后悔藥,這個讓他們一次次錯過的東西。進莊小棗家并不難,找到她藏起的后悔藥也是輕而易舉。他把后悔藥連帶罐子磨碎,扔到不同的地方,親力親為。 莊小棗搶在相澤之前拿起了后悔藥,眼睛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