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生欲(H)
隔日,任仲成似乎同樣沒有行程。 空氣靜謐,玻璃天花板為遮罩所蔽,暗光穿透樹影灑落室內。 多少年,她不曾再于他身畔醒來,那男人仍躺著,下顎生出些許胡渣,鼻梁挺立于稀微光線中半明半暗,凜峰另一側正日出,這份五官分開不能說多好看,起碼不是精雕細琢的,合在一起卻組成一種獨有的險峻磅礴,叫人無法忽視。 十年前鋒芒畢露,十年后兇兵暗藏。 如果她是一個真正的,宏圖的莫安淇,任仲成也許是一個順理成章的選擇。 丁化臣近年雖得任康文的心,但任仲成畢竟是親弟,實力必定遠較表面所見深厚,加上洪青元老們支持,幾乎半退隱的尤肇榮別無選擇只能保持中立,無論莫安淇意向如何,任仲成成為宏圖新任主席幾乎沒有懸念。 這番形式,丁化臣勝算不到四成,他自己清楚。 怕只怕任仲成趕盡殺絕。 而他這么做,幾乎也是沒有懸念的事,這就是任仲成。 但她不是宏圖的莫安淇,她就要擺脫過往種種,放下謊言,放下煎熬,成為一個最簡單不過的女兒,一個女人,去過一種平淡至死的人生。 而他繼續于這座殺戮戰場游樂,也許她會在某個雨天想起這個人,并且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過去兩周宏圖甚至她的人生都在巨變之中,任康文之死是一個乍然降臨的意外,救她出囚籠,帶來日出,帶來明天。 打磨至不反光的核桃木伏在地面,將深邃沉郁的顏色蔓延出去,避免空間太過通透造成視覺懸浮感,仍是陰天,灰云涌動,室內卻很暖,她燃起客廳的電氣壁爐,廚房毫無煙火味道,冰冷濃麗的綠色大理石。 側院有一個波光搖漾的泳池,這幢別墅的設計師定很喜歡綠色,池底四面皆是影幽幽的墨綠摩洛哥磚,神秘,繽紛,閃閃發光,像一尾大魚于灰色海面霎那騰躍,一閃,又不見蹤影。 天光,樹影,心頭一片白,唯手中一杯茶還有余熱,她也像一條終于浮出水面喘息的鯨,什么思緒也沒有,只有現在,只有當下,胸腔還在呼吸。 院墻上有只貓,黑色的,伏在墻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她忽然想到雷盛還有那只小虎斑,然而不過數秒,黑貓輕輕一跳,消失了蹤影。 后背乍暖,隨即便是由著他心意的擁吻。 酥癢由耳垂直竄入腦,真是不能碰啊,她異于身軀的變化,是否太過渴望即將到來的自由只能由性欲的蘇醒來表達? “睡飽了?”,男人的聲音帶著濃烈懶意,她很少聽過,原來除了構筑他的血腥殿堂,他也還是個人。 “餓了。”,昨夜折騰她整個人近乎消耗一空。 食與色,人之樂。 “我也餓了。”,任仲成將她圍困窗邊。 早晨她只在朱絲長衫外披上一件毛衣,衫裙撩起,底下裸臀油白光滑不著一物,雙腿盡頭只是玉門密處,紅與白,艷色絕美,男人立時重了呼吸。 饒是昨夜瘋狂,莫安淇仍不禁臉上熱燙,手指上沾染了她的濕潤,開始于柔嫩瓣口細細刮擦,又糙又癢,勾那小口又泌汁。 要說好看,任仲成就是唇生得好,總在某時某刻讓人生氣,她回身推他,哪里推得動,莫安淇不理,盡全力又推又拉,他笑著任她亂扯,給擺弄到沙發上。 她徑自跨坐,捧著那臉便印下燃起熱欲的吻,他以為她玩什么,沒有料到,身子忽地一僵,她舔他的唇,他的臉,耳朵,脖子,喉結,輕咬下顎還沒刮的胡渣,男人低喘,像雄獸遇襲。 體內有餓鬼,餓鬼道,生生世世受無法饜足之苦,饑欲似火焚,咽喉卻細如鋼針,無法吞咽,苦啊,口腹吃不了,唯有貪戀性的酣飽。 沒有一年三百多日的西服偽裝,任仲成隨便套著一件白色T恤,小腹壁壘分明給纖柔手指恣意撫摸,她拉開繩結,麻質休閑褲中陽物已怒而擎天,猛獸出閘,卻給她捉著頭抬臀柔柔坐入,過粗過長卡了一半,不上不下催人命,她一咬牙用上了全力。 又韌又緊,還狠。 “啊!”,反而是她叫了,眉間緊促,給那粗壯之物插入至最深處動彈不得,羞憤迫切,剛適應一會便急不可耐前后搖動。 好多水,溫暖緊致的快感直沖后腦,他喘息著任她忘形游樂,烏黑長發飛瀑也似放浪晃蕩,她仰起頭扯開衫,亮白兩丸豐乳一下彈在眼前,鋼杵更硬,于體內彈了彈,亂沖亂撞,誰也不能忍,鎖住腰rou,嚙咬送于眼前的rutou。 今日他只是她的游樂園,晨色郁郁,她的裸身有如油畫的膏狀色澤,瑩瑩有光,姝麗不可逼視,女體盡情馳騁,于他身上艷色獨舞不自禁,真是個瘋女人,快感爆炸,在他倆的深淵里。 晨時男人體能本就剛猛,見她很快將自己玩至潮巔,禁受不住軟軟震顫,一抽一抽地,雙頰瀲灧似盛夏泣血杜鵑,妖冶色情至極,原以為早已化盡的深埋的無可名狀又冉冉騰升。 原來還喜歡她,叫她一語道破,好驚怖猶如天機泄漏。 九年,疏離地逢年過節,疏離地不再存一絲yin念地做壽臣山的女主人,原來他還喜歡她,這兩字很是陌生,實在百思不解。 嗜血殺戮消滅不掉的另一種欲。 一顆艷色朱砂痣。 他將她一下抱起,不顧她高潮后渾身敏感至極,受不得一點折磨,絲裙高掀至腰處,纏捆成一道綢封,赤裸雙乳叫人壓上凍人肌骨的大理石中島,濃重至極的墨綠之上一抹紅與白。 她叫,她求饒,那巨蟒,剛剛還叫她褻玩得燒灼堅硬的馴服巨物一下失控捅進蜜xue,好大好硬,內里又柔又滑難受住,近乎撐至裂帛。 雪白脖頸高仰,薄而直的肩背迸發極大力量,掙扎顫動卻游脫不開,像一條鋼叉上掙扎求生的魚。 男人發狂似地狠狠地透,越發彌軟,一開始還拼命絞著他,后來簡直像放棄了抵抗似地,欲望卻像一座永遠登不到頂的魔山,給他又深又緩地一點點拉升,她苦灼煎熬,總攀不至最高,迫息而絕望,這狠人。 陽物整根整根反覆由后方進出,似獸類交合,將華麗艷紅的花心糟弄成一片狼籍。 這樣的姿勢最原始,最野性,最能誘發快感。 “成哥,”,她似泣似哀吟,急切啊身子扭動像要解體,卻給那雙大手將屁股整個抬起,白嫩渾圓,插著陽具的花芯暴露眼前,畫面激人成狂,洞穿秘境,強而有力,小小的地方被撐成平滑無皺,“成哥,又要到了” 但他不讓,不讓她癲狂,只顧品嘗柔中帶緊的絕世美味,他還沒饜飽。 “給我,求求你。” 優美的手臂在臺面上亂撲亂抓,又要抵御身后不斷將她推撞的沖擊力量,她終是哭了,欲壑不能填,好羞恥好放蕩的淚水,他不懂,他不會明白,這是唯一感覺自己還活著的辦法。 他將她重新抱回胸前,一株叫暴雨摧折的玉梨花,發絲凌亂,淚痕滿面,卻有一種言語不能形容的余燼中的灼人高溫,既破碎又豐盛,形成一種叫男人欲罷不能的極致的女人味道,他頂開那雙腿再入,又緊又熱,她打他,捶他,而他任她。 guntang的欲將他倆的過去焚盡,消弭關于喜歡與否的問題,以后她仍是任太。 欲望兇物猛然加速,她緊攀他寬闊的背,全身血流逆行沖出,一步登上欲界六欲天,近乎涕零的死亡快感直沖云霄,腰以下視同湮滅,迷亂哀叫,繃得僵直后她率先軟了。 而他正是興奮之最,蜜xue噴出的潮汁給欲根堵回,咕嚕咕嚕,古銅色肌rou壓著白花花軟rou,雄健勁腰有如無情機械,任何男人在這個當下都是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的,只剩野獸最原始的攻伐欲望,務要將一切善一切美徹底搗爛。 越來越快,越來越猛,越墮落越快樂。 rou身之下,除了深淵還是深淵。 直至陽物湍射黏稠灌滿,她已徹底耗竭。 不知道為何,眼淚止不住,雖然她絲毫不感到悲傷,只是身體鑿穿一個洞,潮濕汨汨滲出。 在他印象中,她沒有哭過,第一次的時候也沒有,好快在疼痛里得了趣,他過往并不重男女事,那晚竟也按耐不了,一次又一次,像正電負電相吸。 只有婚禮那日,他瞧見她躲在一室沒有賓客的空廳,雙肩顫抖,返至宴席間又是那明艷不可方物的模樣,對他敬酒,叫了聲「二叔」。 女人真是難解的物種,遠遠在對與錯在他所能理解的世界之外。 如今除了宏圖阿嫂,除了任太,她還想要什么? 還是別猜吧?他決定直接開口相詢。 她卻突然抬頭吻斷他的話,破涕為笑,又吻,像小鳥在啄他的唇。 “瘋女人。”,他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