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焚墮(H)
有些瑣碎的事,當時并不覺印象深刻,后來卻怪異地難以忘記,像回憶中結了痂的疤。 骨場,任仲成來按摩,生人退避的樣,指明只做清水的女人,來了幾次,后來獨找她,又過足足兩個月之久才問她下了班要不要出去宵夜,將陸世暉急得不行。 宵夜后,他帶她去港邊,葵青碼頭上被飛機兩翼拖成的云,細細長長,筆直筆直的,青絲一樣飄在欲暗未暗的蒼穹中。 那年正好是九七,大事件無數,沒想到這么多年,她竟會記得那天風景的細節。 記憶疤痕一但重新割裂,是否會化為血水,再也不見? 此時,空氣于他們之間凝凍,她舉起手伸在虛無之中,沒打落,又給他極緩地握住腕兒,像捉住一尾蝶。 想不到他掌心的溫度竟有些微涼,莫安淇輕輕一震,吐出胸腔數秒憋住的氣,脊柱終于倚住堅實門板而節節松軟。 很久以前她就把那種有什么正在熱烈燒灼的感覺遺忘了,連過去是否曾經存在過這種感覺都不記得。 在任康文看上她的那一刻,眼前人便不再是她的工作,同一份資源能用在任康文身上自然比任仲成身上價值大上許多,由不得她定奪。 而如今一切邁近尾聲,下個月她便遠走他鄉,宏圖種種終將成為記憶里偶然還能記得細節的一塊疤。 十年時光風霜云雨,在他的面容留下一些痕跡,而這人一直以來懷抱的地獄越發沒有光明。 她臉一偏,微微避過他再次俯身,一秒,兩秒,腕上桎梏緩緩松卻,拉開了迫近的距離。 她知他,真正的好殺,但男女事從不用強,也許,以后她仍會想起他,愿意記住他,與這一個下午。 喀噠。 一聲輕響。 “癡線。”,她輕輕吐出兩字,不知說的是誰。 任仲成一怔,方明白那聲響動是她身后沒被捉住的手將門鎖扣死,火團一瞬滾進胸口,燒得人靈魂滾沸,“瘋女人。”,他說。 別再等,不可再等,四片唇霎那觸及,如此飽滿多汁,吞了言語他狠狠地嘗,大手將那腰窩壓抵,緊緊貼合自己,男人小腹剛硬,她后脊一下拔起一股顫栗,湍急沖入胸口。 讀經室西側成片彩繪玻璃窗灑入午后金光,燦爛瘋欲,神神圣圣。 他一口含住細小的黃金耳墜與rou色耳垂,嘴里翻舔,耳鬢廝磨,莫安淇低低一哼,目光霎那離散,如那日幾乎在他手里斷息,瀕死未死,其實不是沒有快感,手指用力卻掐不住他,指腹掌心的文明偽裝,一層一層掩住真實。 她扯著,扯不落。 他如愿除開自己身上阻礙她的呢黑大衣,西服外套,柔軟指尖抓在他肩頭連指節都泛白,令人魂消的臉,密黑層睫下渺目煙視,手指梳進她茂密柔軟的長發,一路曲折撫落,尋入濃重的墨綠絲絨裙擺,兩人激烈地吻,燃情點火。 焚墮之后,他們會否成為不該回頭相望的鹽柱,她不知道,但此刻,此刻啊,內里有什么沉甸甸地向下墜掛,水喉一樣泄漏,叫人色授魂予。 初時,她常常晚上一個人去教堂晚禱,默默向上帝哭訴這份她選擇的命運,但后來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是一爐熄滅的炭火,rou身成灰,只精神烈烈焚燒,日夜煎熬。 任康文待她不差,誰也沒想到他竟真的會正式娶她,一個小他近三十年的年輕歡場女子,連陸世暉都沒想到。 一顆小棋,至此行至戰局中心。 “小淇,”,很久以前任仲成才這樣叫她。 拉去領帶,灰色馬甲裹著男人精壯身軀,任仲成身量在一百八十七公分以上,她仰著頭迎受,手底迷亂,想解他衣扣卻猛地一震,雙腿之間粗長手指已尋著情汁覓地而入,她喘息困難,腰以下軟一陣,癱一陣,幾乎站立不住倚倒門邊,給一下抱上桌。 濕軟一片的內里被他拓得脈脈抽動,酥癢難耐,好像rou身之下其實也有一顆心,此刻重新復生。 衣已是不能解。 寬領絲絨洋裝給他扯至肘邊,金色脖墜墮入雙峰間,紅色平托胸衣上蜜波顫顫搖漾,紅與白的對比至美至yin,他亦不再管身上繁瑣西服,解了皮帶,褲鏈,直接放出那漲得發痛之物,好燙一條打在她腿心。 手掌將她的臀托至桌緣之外,務使等等那獸欲得以全身而入,而它于這數息間又漲大,讓人一看便忍不住心兒狂跳,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不再等待,碩大的頭插開肥嫩唇瓣,xue口撐至極限,她的氣息一下近乎氣絕般短促。 手指狠狠抓上他腰側,沒感到掌心一片微微濕紅,疼痛于他身上化做欲望爆炸的臨界,一下將猛獸整根貫入。 大桌劇烈一搖,肥兔也似的乳波晃得太狠,彈出胸衣捆縛。 “啊!”,她死死咬了唇,雙腿亂蹬,下身熱融融晃蕩開來,里頭像一塊給燒紅火棍燙化的油膏,生生弄成他的形狀。 兩人終于交尾相連,他是一頭豺狼,而她是他索要的旖旎,綻放在圣堂之中,金光灑落,眾圣圍觀,壁上滿滿古冊經文散發的死味,給濃郁的生之yin靡擾亂,破壞。 要生,得先止了煎熬難耐的rou體饑餓。 待那緊到極致的環rou變得又濕又滑,他開始一下一下猛烈進出,此刻竟也不再去想宏圖,只有面前這個女人。 雪膚潮潮泛紅,雙眸迷亂四望,長發松散在桌上鋪成一張大網,白花花乳rou晃得他亦亂,只能堪堪抓在手里,這才不晃。 rou物又粗又長,將那窄緊之處拓開,幾乎每一下都毫無保留地貫至極點,甚至帶著一種兇蠻的意味,為了九年的距離而此刻風暴乍然滿瀉。 她已許久不曾有性,哪里能承受住,內里猛絞,激悅酷痛,情潮泛濫而出,但他卻仍未到,兇獸被鎖更為興奮,于內里猛烈沖撞,是他喜殺的本能。 兩人下身濕成汪洋,欲色橫流。 恍恍惚惚,她清醒過來,大堂中保育院合唱團開始彩排,童音有若晨光,一道道穿透讀經室,身體竟yin亂地在孩子們如此純真的歌中再度攀升高潮。 rou身激干,敲擊心靈,火柴一樣一瞬照亮過往黑暗混沌,那歌唱著「明天會更好」,終會日出,終有光明,只要他們都獻上虔誠祈禱。 便能尋回自己早已失落的真心面容。 她忽而眼眶一熱,仿佛體內有太多太多不能宣泄,鎖在深處,不敢稍露,在最不容得悖德yin亂的圣堂,罪上加罪,她必定是瘋了。 最清澈與最墮落撞擊共譜成一支曲。 他一下將她緊抱于身前,噬吻她的脖與唇,勁腰加速,欲望猛物抽插撻伐,直至最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