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幼稚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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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回房,低頭摁著眉心,高挑的背影顯得有些虛弱,喻幼知不忍,追上去說:“那你豈不是從昨天到現(xiàn)在都沒吃東西?” 賀明瀾:“嗯。” “總要先吃點(diǎn)東西填肚子,”喻幼知皺眉,“我待會兒送到你房間去。” 賀明瀾輕聲問:“那你不吃了?” “我先給你送飯,送完我再吃。” “一起在我房間里吃吧,”賀明瀾說,“有個人陪我一起吃的話,我胃口會好一點(diǎn)。” - “那三個人呢?” 家里有老人,所以賀宅習(xí)慣準(zhǔn)點(diǎn)開飯,老爺子下樓的時候飯桌上的人都齊了,除了今天上午剛趕過來的賀明瀾還有他未婚妻。 還有就是賀明涔。 賀璋:“明瀾昨天工作太忙沒休息好,所以打算在房間里吃,幼知陪他一起,明涔還沒收拾好。” 老爺子頓時不滿地皺起了眉。 幾個人等老爺子入座,拿起筷子夾了口菜,他們才開始動筷。 吃了沒幾分鐘,賀明涔打著哈欠姍姍來遲。 他就簡單地收拾了下,頭發(fā)還有些亂,腦袋頂上的頭發(fā)蓬松,還往上翹著一兩根。 要不是個子高挑挺拔,那張臉也足夠清俊好看,這懶散又隨意的姿態(tài)簡直跟浪蕩敗家子沒區(qū)別。 老爺子發(fā)話:“頭發(fā)都打理不好就去剪個板寸,都比你現(xiàn)在這樣看著順眼。” 賀明涔隨口嗯了聲,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來他雖然嘴上應(yīng)了,但實(shí)則左耳進(jìn)右耳出,根本沒聽進(jìn)去。 他掃了眼飯桌,問:“那倆人呢?” 沒指名字,但長輩都知道他在問誰。 賀璋命令道:“你管你哥跟他未婚妻干什么,坐下,吃你的飯。” 賀明涔眉眼輕撇,慢吞吞地坐下了。 “明瀾工作這么忙,不還是因?yàn)樵奂疫@么多人,都挑不出一個有出息的來,”老爺子先是鋪墊了一句,緊接著就把矛頭直指賀明涔,“說的就是你賀明涔,把你送到牛津去學(xué)經(jīng)管,你給我退學(xué),你退學(xué)也就算了,進(jìn)政府工作我也不說你什么,你居然跑去給我當(dāng)警察,問你理由你也死活不肯說,肩上現(xiàn)在才混上幾道杠幾顆星,手就已經(jīng)廢了一只,你是打算用命去換前途嗎?” 老爺子訓(xùn)人期間,誰也不敢插嘴,飯桌上一片沉默。 唯獨(dú)被訓(xùn)的賀明涔一臉無所謂,舌尖抵著牙,筷子在碗里輕扒,淡淡說:“您當(dāng)年不也是從士官一步步升上來的么?” “我父親是農(nóng)民出身,沒權(quán)沒勢的,我除了一步步走我能怎么辦?賀明涔你呢?把飯喂到你嘴里了你都不會吃。” “這不正吃著么。” 說完賀明涔就送了口飯進(jìn)嘴,慢條斯理地咀嚼起來。 老爺子被氣得太陽xue直突突,嘆氣說:“但凡你出息點(diǎn),我也不至于去跟自個兒女婿爭外孫。” 因?yàn)樵鴮O子不給力,老爺子正打算讓那個有出息的外孫改姓回賀家。 老爺子的女婿身份不低,他們家在北部城市那邊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商賈,自然不肯答應(yīng),所以老爺子最近一直為這事頭疼。 “現(xiàn)在不是有明瀾在嗎?”賀璋勸道,“爺爺您就別為難溫姑爺了,人家姑爺親手養(yǎng)大的兒子,一表人才能力又好,當(dāng)然不愿意讓給我們了。” “明瀾是好,但明瀾的媽——”老爺子頓了下,冷哼一聲,“還不都是你當(dāng)年搞出來的風(fēng)流債,上得了臺面嗎?你自己說。” 賀璋面色微窘,阻止道:“……明涔還在這兒,您別說了。” “說吧,”賀明涔面無表情,“反正這又不是什么秘密。” 老爺子看他那副對自己父親冷淡又不在意的模樣,嘆了口氣,將話頭轉(zhuǎn)向今天的客人。 “志誠,你在市助的位置待了這么久,等市里的一把手退下來,你就該接手了吧?” 席志誠謙虛一笑:“那就借您吉言了。” “事實(shí)而已,算不上什么吉言,”老爺子說,“當(dāng)年跨江大橋那么大的案子,消息都傳到了杭城這邊,下臺了那么多人,你不但挺過來還越往上爬,足以證明你有這個能力勝任一把手的位置。” 賀明涔夾菜的手微微一滯,往席志誠臉上掃了一眼。 席志誠臉上仍然掛著謙虛的笑。 老爺子意有所指:“賀璋要是有你一半的抗壓能力,也不至于到今天才擺脫副字扶正。” “賀璋是比較感性,不過這也是他的優(yōu)點(diǎn),”席志誠說,“很會關(guān)心和為別人著想,不然他以前在檢察院的時候也不會那么得人心。” 老爺子看了眼賀璋,點(diǎn)頭,微微笑了:“是感性,一旦交心就是一輩子,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把朋友的女兒接到家里撫養(yǎng)了。” ——如果不考慮這個女孩兒現(xiàn)在跟明瀾明涔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系的話,賀璋確實(shí)是做了件好事。 想到這里,老爺子瞥了眼賀明涔,狀似無意問:“志誠,你女兒找男朋友了嗎?” 席志誠嘆氣:“沒呢,我們嘉嘉對明涔一心一意,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老爺子:“明涔,說你無情呢。” 賀明涔掀了掀眼皮子:“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可沒耽誤她三天兩頭就換男朋友。” “男朋友換得快那也是因?yàn)樾睦镉腥肆耍圆挪婚L久,”席志誠說,“明涔,你老不給我們嘉嘉回應(yīng),我們嘉嘉也不可能一直為你單著吧。” 賀明涔嗤笑不語。 他最先把飯吃完,也不管長輩們吃完沒有,撂下筷子就走,把老爺子氣夠嗆,指著賀璋的鼻子說:“他平時對著外人態(tài)度傲點(diǎn)兒也就算了,在我這兒還敢這樣,你這個老子教得好啊!” - 賀明涔吃完飯,直奔賀明瀾的房間。 他們果然在這里。 兩個人正在房間的小桌子上吃飯。 看著倆人單獨(dú)打牙祭,賀明涔扯著唇不咸不淡地笑了下。 賀明瀾看他來了,嘆氣,放下筷子問他:“你這么快就吃完飯了?” “再吃慢點(diǎn)耳朵就要起繭了。” 賀明涔隨便從旁邊搬了張椅子,然后抬腳,抵著喻幼知坐的椅子扶腳,往旁邊一推,再把椅子往兩個人中間一擺,直接坐下。 喻幼知:“……” 這一個舉動愣是給賀明瀾看笑了。 “明涔,你是怎么做到這么理直氣壯的?” 賀明涔側(cè)頭看他,反問道:“那你是怎么做到老大不小的年紀(jì)了,還好意思叫人伺候你吃飯的?” 喻幼知解釋:“我沒伺候,我只是在陪吃飯。” 賀明涔微滯,轉(zhuǎn)而看向她,皺眉:“你插什么嘴?” 喻幼知無語:“你能插在我和明瀾哥中間,我插個嘴都不行?” “不行。” “……” 媽的,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 賀明瀾又嘆了口氣,一晚上沒睡,他實(shí)在累,眼睛都快睜不開,沒力氣跟小少爺吵架。 好好吃著飯,現(xiàn)在被小少爺這么一攪和,飯也沒心思吃了,只能站起身來往床邊走。 他摘了眼鏡,只脫了外套和領(lǐng)帶,累極之余也顧不上衛(wèi)生了,直接躺上了床。 “我先睡了,幼知,你吃完以后麻煩幫我收一下。” 喻幼知也沒心情吃了,打算收拾碗筷離開。 她正要收拾,胳膊卻被賀明瀾握住。 “干什么?” “我沒吃飽。”他說。 喻幼知說:“那你就去外面接著吃啊。” “那些人說話太煩了,”賀明涔說,“我就在這里吃。” 喻幼知無奈,把自己的筷子給他:“那你吃吧。” 反正他們也不是沒親過嘴,共用一副筷子算什么。 賀明涔沒接筷子,大言不慚地要求:“你喂我吃。” 喻幼知頓時睜大眼,抽了抽嘴角說:“你沒長手嗎?自己吃。” 然后把筷子丟到他面前,并朝他擺出了一副你愛吃不吃,不吃滾蛋,我沒工夫伺候你的表情。 賀明涔抿了抿唇,說:“你之前不是問我左手怎么了嗎?” 喻幼知早就知道他左手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突然提這個干什么,沒好氣地問:“哦,怎么了?” “受傷了,一用力就痛,”賀明涔語氣平靜,“醫(yī)生說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之前聽黎隊(duì)說過一次,可聽他自己這么說,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他說得簡單,但喻幼知卻可以想象到,當(dāng)時他傷得有多嚴(yán)重,才會這輩子都好不了。 喻幼知情緒一軟,有些艱難地說:“左手受傷又不耽誤你右手拿筷子。” 結(jié)果他卻說:“我用左手拿筷子。” 喻幼知有些無語:“你什么時候變成左撇子了?” “現(xiàn)在。” 喻幼知:“……” 賀明涔等得不耐煩了,威脅道:“喂不喂?不喂我當(dāng)賀明瀾的面親你了。” 喻幼知趕緊朝床上看了一眼,沒動靜,這才松了口氣。 賀明瀾應(yīng)該是睡著了。 她實(shí)在怕賀明涔在賀明瀾的房間里亂來,只好夾起塊rou,狠狠往賀明涔嘴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