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幼稚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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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在陰冷的冬夜中,風冷得像是一把把冰刀子劃過臉頰,他卻突然像是掉進了一池guntang的巖漿里,整個人燒了起來,心跳躁動不已,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要快到停擺。 他慌亂地垂下眼,捂臉,認命般地重重嘆了口氣,接著又朝她伸出手,狠狠揉亂了她的頭發,無論他怎么掩飾,語氣都再也兇不起來了。 “……謝了?!?/br> 第32章 喻幼知捂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瞧著他驚訝地張大了嘴。 她在以前的學校有不少朋友,要好的朋友之間彼此為對方做這些事不過是舉手之勞,就連用心都算不上。 沒想到竟然能從他嘴里聽到“謝”這個字。 他平時對她冷漠慣了,她也早就習慣了他的臭臉,壓根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從他嘴里聽到“謝”這個字,喻幼知渾身不自在,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受之不武。 她糾結了半天,不確定地問道:“……你真的是賀明涔本人嗎?” 賀明涔微愣,萬年才可能柔軟那么一下的表情立刻又收回了。 他嗤笑一聲,修長指尖掐上她的臉頰,語氣硬邦邦地反問:“我不是難道你是?” 喻幼知被掐得臉有些疼,不爽地往后躲了躲。 “別掐我臉?!?/br> 男人至死是少年,更何況本來就是少年的賀明涔。 盛氣凌人的小少爺從來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可能輕易作罷,喻幼知越是躲,他就越是來勁,仙女棒也不玩了,直接把魔爪伸向她的臉。 男生調皮起來,喻幼知跑著逃開,他腿長追得輕輕松松,她想躲也躲不掉,一來二往反倒更加引起了他的興致,她干脆放棄,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娃娃般隨便他捏。 反正等他膩了就會放過她了。 一開始只是手指在惡作劇,到最后一整個微涼寬大的掌心直接捧上了她的臉。 女孩子的臉怎么能這么軟,她的臉明明看上去只有巴掌大,光是五官就占去了大部分面積,居然還有地方長臉頰rou。 兩邊臉都被捏得讓嘴不自覺嘟起,喻幼知眨眨眼,抬頭嗔他,一臉“你還沒玩夠嗎”的無奈表情看著他。 猝不及防地,賀明涔眼底一暗。 唇角間隨著心房跳動而一呼一吸嘆出的白霧打在對方臉上,一個光顧著躲,一個光顧著抓,距離被無限拉進到呼吸相聞的地步才反應過來。 氣氛繼而變了,原本像孩子似斗氣的追逐,突然就變成了異性間捅不破的那層窗戶紙。 冷風還在呼呼地刮,時間越晚室外的氣溫越低,靠近的身體卻莫名熱了起來。 他們都后知后覺地想到,今天家里沒人。 奇怪的躁動感突然在心間升起,還未來得及具象化為某種懵懂的念頭,喻幼知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吸了吸鼻子,極小聲地說:“好冷。” 說話聲里帶著鼻音,甜潤酥軟,賀明涔一下子回過神來。 少年那獨特而低冽的清冷音中帶著些許隱晦的粗澀,他嗯了聲,說:“進屋吧?!?/br> 如果說剛剛在室外光線不明,月色做為掩護,表情還能藏一藏,不叫另一個人發現,可一進到屋里,室內明亮的燈光一下子就讓那些小心思立刻無所遁形。 仿佛有萬只螞蟻爬過最敏感的神經,密密麻麻地啃食著心臟,賀明涔撇過臉,淡淡說了句很晚了趕緊睡吧,扔下喻幼知迅速上樓回房間。 門啪地一聲關上,喻幼知呆呆站在一樓,抿了抿唇,極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脖子,剛剛被賀明涔捏過的兩邊臉頰這會兒還來不及散去他清冽冰冷的味道。 她想,小少爺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換做是任何一個今天過生日的人,她都不會吝嗇那一句生日快樂。 她只覺得賀明涔很反常,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今天做的這些小事,是如何讓那個傲慢不遜的小少爺心動難掩,從而不知所措。 這一個晚上,沒有大人的家里,兩扇房門緊緊閉著,好像這樣就能對夜晚藏住心跳。 第二天喻幼知特意起了個清早,她知道賀明涔起得晚,所以起早一點以免碰上他。 結果賀明涔也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風,今天偏偏也起得很早,兩個人在一樓撞了個正著。 賀明涔愣了愣,微抿唇,淡淡問:“起了?” 她訥訥的,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嗯了聲,然后說:“生日快樂?!?/br> 雖然零點的時候已經說過了,但到現在為止他還在過生日,所以她又多說了一句。 白天的賀明涔明顯恢復了正常,表情淡漠,沒說謝謝。 喻幼暗自舒了口氣。 賀璋夫婦在外應酬了一天,到現在還沒回來,做飯的阿姨幫他們倆做了早餐,阿姨知道今天是小少爺的生日,特意幫小少爺做了碗面。 喻幼知原本想照例拿早餐回自己房間吃,卻被賀明涔叫住,讓她坐餐桌上吃。 端著早餐走上走下也麻煩,反正大人不在家,賀明涔看起來也并不排斥跟她一起吃早餐,喻幼知想了想,乖順地在餐桌上坐下。 她正小口喝著粥,賀明涔啟唇:“喻幼知?!?/br> 喻幼知咽下粥,不自在地應了一聲:“什么事?” “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三月二十?!?/br> 賀明涔挑眉:“剛好比我晚兩個月?” 他默了會兒,突然勾唇說:“我這次生日過得太簡陋了,不算數。我晚兩個月跟你再過一次生日,到時候你記得準備好禮物。” 喻幼知微愣:“啊?” 小少爺睨她:“不愿意?” 喻幼知沉默不語,如果賀明涔沒耍她,那這是她來到賀家以后的第一個、有人為她慶祝的生日。 即使這個人是賀明涔,她也不想拒絕過生日的機會。 哪怕他有條件,而條件是她還得再幫他過一次生日。 喻幼知搖了搖頭:“沒有。” 賀明涔低頭繼續吃面,眼底滑過笑意,端著態度說:“我兜里錢比你多,能買個比六寸大很多的蛋糕。” 喻幼知看他那副財大氣粗的口氣,故意問:“那你會買一個有很多層的超大蛋糕嗎?” 他揚眉,不動聲色盯著她的嘴唇。 “只要你這張嘴吃得下?!?/br> - 那個時候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如今這么多年過去,喻幼知就是再遲鈍也想明白了。 回憶里的賀明涔很少放下過他的少爺架子,就連說謝謝都是端著的,不肯放低姿態。 自重逢之后,喻幼知常常會想起過去的事。 一旦陷進,就很難再出來。 可是再難出來也得逼自己出來,畢竟回憶都封存在記憶中,虛妄抓不住,也改變不了,唯有現在的日子是最真實的。 無論現在的賀明涔究竟想干什么,她的日子也依舊要繼續過下去。 二科最近又接了樁新案子,他們的工作重心也自然從周云良的案子中偏移了出來。 周云良的案子已經沒了什么反轉的可能,案子最后的取證階段是丁哥在跟,喻幼知原本想繼而往他兒子周斐身上查,但偏又不巧,她被師父老沈吩咐了其他任務。 工作自然不能落下,而且她也不想讓人看出來她在分心查別的案子。 周斐最近很少去看馬靜靜,就算去的那么寥寥幾次,也是擔心馬靜靜在醫院里悶死,為了確保她還活著沒有自戕念頭才去看的。 如果說周云良是富一代,自己白手起家,所以對階級這玩意兒不怎么在意,那周斐就是妥妥的富二代,階級觀念很重,自視甚高,所以相當地看不起馬靜靜。 馬靜靜就算有意要從他嘴里套出什么消息來,也得看周斐愿不愿意搭理她。 綜上而言,“臥底”的工作路漫漫,雖說馬靜靜對所謂的臥底游戲興致很高,還向喻幼知保證一定會給她帶來好消息,但喻幼知其實對她并不報什么希望。 暑假就這么在不知不覺間結束,上班族對暑假結束的既視感就是,在上班途中,發現穿校服的學生們又多了起來,或是在外聚餐的時候,成群結隊的年輕學生們少了很多,就能知道這幫學生大概率是回校了。 伴隨著九月到來,各大學校紛紛開學,首先迎來的就是全體法律人都比較關注的法考。 “我女兒一出考場就給我發了條微信,說爸爸我完了,”老沈在吃飯的時候對其他人抱怨,“我一看就知道她這次肯定考了個狗屎?!?/br> 他幽幽看了眼兩個女孩兒:“她但凡能有你們的一半優秀,我睡覺都能笑醒?!?/br> 老沈是典型的望女成龍式父親,就算平時再怎么說自己的女兒不行,其實心里最驕傲的還是女兒,喻幼知和苗妙兩個女孩兒對視一眼,還是決定不說話。 丁哥安慰:“沒事兒,今年不過還有明年嘛,又不是所有人都能一次過?!?/br> “問題是我原本打算最近把她安排進我們院實習,隨便給她塞進哪個實習崗都行,主要是積累經驗,”老沈語氣絕望,“她考成這個樣子,我哪還好意思再提這個事?!?/br> 丁哥立刻說:“別隨便塞啊,就直接安排在我們這兒啊。最近我真都忙瘋了,苗苗和小喻都在忙新案子,周云良的案子收尾就我一個人忙活,這些日子我警局都不知道跑多少趟了,我感覺我至少得瘦了有個五斤?!?/br> 老沈立刻搖頭:“別別別,我女兒只會給你幫倒忙?!?/br> “誰不是從屁都不懂的新人熬過來的,哪兒能一來就上手,又不是神仙,”丁哥語氣輕松,“正好你女兒來了,去警局跑腿這任務我就能交給她了。” 老沈打心眼里疼愛女兒,皺眉道:“小丁,我家小語就算來了,那也不是專給你干跑腿這活兒的,你可得教她點實在的東西。” “放心,沈檢你的女兒我能慢待嗎?我讓她替我跑警局,就是因為我實在是是不想再去了,我感覺刑偵隊那幾個警察看我都看煩了。” “怎么的?你得罪他們了?” “沒,”丁哥辯解道,“其他人還好,就是那個賀警官——” 案子是他和賀警官負責交接,一兩次去還行,三四次之后賀警官就問他,你們科怎么每次都派你來。 雖然賀警官問的時候語氣比較隨便,也沒什么明顯的表情,但丁哥好歹也干這么幾年了,對察言觀色這一套還是熟稔于心的,就莫名感覺賀警官好像對他們科老派他來這件事很不滿。 “我覺得我長得還行吧,不至于多看幾次就煩吧,還是說他們長得帥的就連看同性的眼光都高?” 老沈抽了抽嘴角:“人賀警官能對你有什么偏見,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丁哥聳肩:“誰知道啊。” 這時候苗妙主動舉起筷子說:“我可以替你跑警局啊?!?/br> “你不行,”丁哥嘴角嫌棄,“你一見那倆帥的就走不動道,去了我怕你回不來,咱們二科本來就缺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