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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鷙太子的小人參精[穿書] 第198節(jié)

    一切已成定局,韓王心情大好,不介意讓這些人當個明白鬼:“要知道,先帝登基前,本王的四皇兄才是父皇最中意的繼承人,偏偏四皇兄出事了,為什么會那么巧,在父皇有意立儲的緊要關頭出事?四皇兄出了事,誰又是最大受益者?”

    不用想也能得出答案,最大受益者自然是成功登基的先帝。

    “本王這些年,一直在尋找當年的真相,功夫不負有心人,本王找到了四皇兄的遺孤,也查到了當年的真相,四皇嫂的事是人為,四皇兄的瘋病也是人為,本王謀劃這一切,就是不想害了四皇兄的人坦然享受這一切他不該享受的權利、地位!”

    “這……”

    驟然得知當年的隱情,大臣們心中猶疑。

    “本王不肖想這個位置,因為本王知道,這個位置是屬于四皇兄的,四皇兄不在了,這個位置就是屬于子琪的,”韓王招手,“子琪,過來?!?/br>
    子琪身邊也有刺客,為了躲避刺客,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如今身上滿是泥污,被架到韓王身邊時,腿都是軟的。

    “八叔,您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這些是你的人?”那么多人的注視下,子琪感受到自己的狼狽,小聲抱怨。

    不過,轉(zhuǎn)念他又想到韓王所說的話,馬上,他就能成為整個大啟最尊貴的人,喜悅蓋過了惱怒,站直了身體,任由眾位大臣打量。

    “不過,我知道,八叔,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父王,為了我,我不會怪罪你的?!?/br>
    韓王隨意安撫了他幾句,聽得子琪喜笑顏開。

    大臣們被分為兩派圈在不同的地方,這個秘密太過駭人,一時間無法消化,顧不上眼下是什么環(huán)境,他們低聲議論起來。

    那件事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太久太久了,事發(fā)之后,當時的皇帝覺得自己最看好的繼承人為一個女人瘋魔是皇室的一樁丑聞,下令將此事封鎖,時隔多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知道內(nèi)情的人更少。

    已經(jīng)選擇站隊韓王的官員倒是早已得知了一些內(nèi)情,眼下聽韓王說起,過了最初的驚訝后,心下了然。

    韓王滿意看著眾官員臉上變來變?nèi)サ谋砬椤?/br>
    或許,這些人不用全部折在這里,若能為他所用,他不介意留下一條命。

    再看蕭晟昀所在的方向,男人正看著他,目光晦暗,看不清眼中神色。

    他往前走了幾步,不敢離得太近,對這個戰(zhàn)功顯赫的侄子,即使不想承認,他心中是懼怕居多的。

    “本王的十萬大軍已經(jīng)在山下待命,好侄兒,你就認命吧,放心,你這么喜歡你的君后,本王會讓他與你葬在一處,你父皇從本王四哥手中奪走的皇位,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你可真是臉大,不會連著幾十年給自己洗腦,就洗的自己都信了吧?”江苓這暴脾氣,一刻也不想忍他,“四皇子出事,到底是誰做的,韓王不會覺得,真的沒人知道吧?”

    “你什么意思?”韓王皺眉。

    “我什么意思還不明顯嗎?你自己設計害死了對你恩重如山的四皇子,如今怎么有臉拿四皇子名諱行事的?也不想想你配不配,裝的倒是情深義重,他泉下有知,說不定要被你這個弟弟氣活過來!”

    議論聲更大了,若按江苓的說辭,韓王的一番言論根本站不住腳,到底誰說的是真相?

    大臣們心中已經(jīng)有了傾向。

    最隱秘的秘密被說出來,韓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同時,nongnong的不安涌上心頭,既然他們查出了這段往事,那他做的這一切,對方知道嗎?

    不會的,知情人都被他除干凈了,不會再有人知道這件事!

    韓王一遍遍在心中說服自己,穩(wěn)住心神后,再看江苓,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輩:“你是君后,自然會向著對自己有利的一方,但事實就是事實,不是憑你三言兩語就能顛覆的。”

    “說的不錯,”蕭晟昀開口,“看來韓王自己也明白,假的就是假的,說多少遍都變不成真的?!?/br>
    韓王心中的不安更濃了,不行,不能讓他們繼續(xù)說下去了,等這些人一死,事情真相如何,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正要下令,不遠處傳來隆隆聲響,韓王動作慢了一步,身穿甲胄的士兵手持兵器,將這個地方團團包住。

    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養(yǎng)的私兵,韓王想到什么,目呲欲裂:“你們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蕭晟昀使了個眼色,圍在他們周圍的刺客分成兩派,其中一方果斷揮刀向身邊人。

    不到一刻鐘,蕭晟昀和江苓身邊的刺客已經(jīng)被全部處死。

    圍在其他大臣四周的刺客亦是如此,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形勢反轉(zhuǎn)。

    “臣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br>
    身穿甲胄的士兵讓出一條路,詹樂章一步步走進來,他抬眸看向韓王。

    詹樂章解決了韓王后方勢力,他們猜測,韓王會在今天動手,便由他帶著調(diào)來的一支隊伍遠遠墜在后面,解決完所有隱患,再過來。

    詹樂章的到來,意味著外面的隱患已經(jīng)被解決了。

    猝不及防對上那雙眼,韓王愣了一下。

    無他,著雙眼,他太熟悉了。

    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午后,那人一臉縱容看著他:“八弟,別鬧?!?/br>
    “你……”

    “韓王是不是覺得我很熟悉?”詹樂章清泠的眼中帶了恨意,“我很想問問韓王,我父親,母親有哪點對不起你,讓你對他們使如此毒計?”

    “你父親和母親是……?”

    “韓王貴人多忘事,剛剛還拿著我父親的名頭行事,這么快忘記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他的孩子,那子琪呢?”

    詹樂章笑了笑,眼里諷意一閃而過:“你難道就沒想過,為什么你找了人這么久沒找到,偏偏這人主動送上門了呢?”

    “是你!”

    “你們在說什么?。俊弊隅餍闹猩餹ongnong的不祥預感,他拉住韓王的袖子,慌亂不已,“八叔,這人信口開河,你快治他的罪!”

    “不愧是四皇兄的孩子,我就說,四皇兄的血脈,不該是個草包?!表n王沒管子琪,到了這個地步,他知道,自己輸了。

    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會認命!

    “你能帶人上山,本王的那些私兵想必被解決了吧,”韓王臉色露出頹然,“你能過來,讓本王看看嗎?”

    詹樂章臉色蒼白,身形瘦削,仿佛一陣大風就會被吹走,江苓走過去,拉住他的手臂,將人護在身后:“看什么看,你害死他的父母,有什么顏面看他?”

    詹樂章心中的郁氣一下子就消散了。

    過去的仇今天已報,橫亙在他心上的那道傷口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一點點修復,他有愛人,有護著他的朋友,他的未來將遠離仇恨,卸下枷鎖,他不用再背負任何使命而活,未來的每一天,都是屬于自己的。

    “將叛黨拿下?!?/br>
    蕭晟昀下令,韓王和韓王一脈沒有任何可掙扎的余地,被盡數(shù)拿下。

    韓王被押著跪在地上,他仰頭,笑得瘆人:“蕭晟昀,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嗎?哈哈哈,沒那么容易,就是死,我也要拉你們陪葬!”

    “你的人已經(jīng)盡數(shù)伏誅,你還有什么后手?”

    “陛下啊,你與浮世教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不會不知道,他們手里最讓人懼怕的,就是無色無味的藥,本王已經(jīng)下過令,若本王計劃失敗,會有弓箭手遠程將藥射來,本王已經(jīng)將暗令傳下去了,算算時間,就快了。”

    江苓皺眉,思索對策。

    他如今神魂修補的差不多了,倒是不懼怕這些毒,只是這里人太多,解決起來恐怕有些麻煩。

    然,等了許久,什么動靜都沒等到。

    江苓低頭看著韓王,狐疑:“你不會是故意騙人的吧?”

    韓王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些弓箭手是他的最后退路,離得很遠,應當沒有被詹樂章帶來的人發(fā)現(xiàn),不然剛才詹樂章向蕭晟昀匯報情況的時候,不會一點都沒提到。

    發(fā)生了什么?

    叮鈴鈴聲音傳來,一名士兵跑過來:“陛下,外面有一名自稱是羌國圣醫(yī)的人求見。”

    羌國圣醫(yī)?

    那不是疑似江苓父親的人嗎?

    江苓抬眸,與蕭晟昀視線對上,蕭晟昀點點頭:“讓他過來?!?/br>
    士兵小跑離開,不多時,帶著一名穿著潔白長衫的男子走過來,男子身后跟著一隊隨從,其中一名隨從手里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白衣男子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冷,他的氣質(zhì)和江苓記憶中有很大區(qū)別,但容貌幾乎沒有變化。

    江苓動了動唇,想說什么,對上對方那雙淡漠的眼,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圣醫(yī)身邊的一名隨侍上前:“大啟的陛下,這是我們在山間發(fā)現(xiàn)的,他們攜帶的箭矢上帶有一種劇毒,且我們發(fā)現(xiàn)他們時,他們正暗中朝這邊來?!?/br>
    韓王看著被制服的人,身上的最后一絲力氣卸去,他的底牌,就這么誤打誤撞被上山采藥的羌國圣醫(yī)解決,這場叛亂,發(fā)動的突然,結(jié)束的也突然。

    如同一場鬧劇。

    參與叛亂的人被關押起來,侍衛(wèi)收拾祭臺,在山野間發(fā)現(xiàn)了被韓王的人殺害的下人,蕭晟昀吩咐將人厚葬,有親人的給親人補償。

    大臣們無事可做,干脆動手幫忙收拾。

    “結(jié)束了。”江苓站到蕭晟昀身邊,遙望遠方。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山頂,往下看,仿佛身處云霧之中。

    在眾人的忙碌下,祭臺很快恢復原樣,所幸沒有耽誤吉時。

    一切準備就緒,詹樂章以十皇子遺孤的身份站在韓王原本該站的位置上,他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皇室吉服。

    他身后,是定遠侯世子。

    其他官員依次站定。

    收拾之后,方才的狼狽已經(jīng)消失,這場祭祀對他們來說,和往常的祭祀有相同也有不同,不同之處在于,他們親自參與了祭祀的布置。

    就連江苓和蕭晟昀,也搭了把手。

    兩人換上干凈的吉服,并肩站在祭臺前,在禮官的唱禮中,對天地叩拜。

    恰在這時,一縷金光破開烏云,從天邊降下,不偏不倚,所照地方正是兩人站的位置。

    如此異相引得人紛紛抬頭,金光云霧中,并肩而立的兩人恍若仙人。

    “天降祥瑞,吾皇天命所歸!”回過神來,有人高聲道。

    一聲之后,眾人紛紛回神。

    “天佑大啟,帝后萬福!”

    激蕩聲音傳遍山野,每個人心中都升起無限激昂。

    ——這是他們的大啟,是他們效忠的皇,是在他們手下舉辦的祭祀!

    遇雨是jian人作祟,上天降下的預警,如今jian人已除,方會天降異象。

    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偏向。

    烏云四散,白色霧氣升起,陽光一點點滲透出來,天越來越亮,最終,太陽掙脫了烏云是束縛,將大片陽光灑向大地。

    “天晴了,陛下?!苯咿D(zhuǎn)頭,于燦爛陽光中看向蕭晟昀。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