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鷙太子的小人參精[穿書] 第176節
做出坦白身份決定的時候,詹樂章便將自己知道的關于浮世教的事列了出來,借定遠侯世子的手交給朝廷。 有了這份情報,對付起浮世教來,可以說是事半功倍。 “等這些事處理的差不多,就該南下了,樂章身體還沒恢復,要留在京城修養嗎?” “我現在的身體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難得的機會,自然要去看一看。” 褚嶠上前,為詹樂章把脈,并問了一些他這兩天的感受,有沒有不適的地方,詹樂章身上的毒比那些從浮世教人手中救出來的人更難解,也更容易出岔子。 沒過多久,蕭晟昀和詹景曜回到屋子,詹景曜問起詹樂章的身體情況,褚嶠一一說了。 江苓退到蕭晟昀身邊,勾了勾他的手指。 蕭晟昀五指收攏,將作亂的手攏進掌心。 在寬大袖擺遮擋下,旁人看不清兩人的小動作。 帝后親臨,定遠侯夫妻得到消息,趕來見禮。 江苓不是第一次見定遠侯夫妻,不難看出,他們對詹樂章是真心疼愛的。 “陛下,你說,定遠侯和定遠侯夫人知道樂章和定遠侯世子的關系嗎?”回宮后,江苓將從詹樂章嘴里得到的消息說給蕭晟昀聽。 “還有,陛下,你怎么一點都不驚訝?” “從定遠侯世子的表現,不難看出這件事,只是他們不說破,朕便當不知道罷了。” 也就江苓這個小迷糊,這么久了也沒看出來。 定遠侯世子看詹樂章的目光,和他看江苓時是一樣的。 “至于定遠侯和定遠侯夫人知不知道,想來是知道的,朕讓暗衛查了查當年的事,定遠侯夫人和那位四皇子妃是關系很好的手帕交,只可惜他們當時沒有在行宮伴駕,等知道消息的時候,一切已經發生了,想要救人,也來不及。” “陛下還查到了什么?”江苓放下手里的書,坐到蕭晟昀身邊。 蕭晟昀一把將人撈起,抱到腿上:“當時情況緊急,四皇子妃被逼自縊,誕下一名死胎,她身邊的一名侍女不忍,抱孩子時發現孩子還有一口氣,拼了命將孩子送出行宮,與定遠侯派來人的匯合。” “那樂章為何會入浮世教?” “因為那名侍女的行蹤暴露了,她沒來得及將孩子交到定遠侯派來的人手里,就被設計之人找到,只好將孩子藏了起來,自己引開追兵,那孩子被一農戶撿到,輾轉落入浮世教手中。” “如果當初樂章被定遠侯的人接到,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事了,樂章也不用受這么多苦。”江苓感嘆。 定遠侯府。 定遠侯和定遠侯夫人也在說這件事。 看完詹樂章回來,想到青年虛弱的模樣,定遠侯夫人抹了把眼淚:“當初如果我們能早發現一點,也不至于讓樂章這個孩子受這么多苦。” 當年發生的事,一直是定遠侯夫人心中的一心結。 “別難過,樂章是個有福氣的,現在有君后和褚大夫等醫術高明的大夫醫治,身體會漸漸好起來。”定遠侯安慰。 “他和景曜的事,我本來還覺得,兩個男子在一起不好,讓他們以兄弟相稱,現在想想,只要樂章好好的,無病無災,他想和景曜在一起便在一起,在一起了就算他最后恢復身份,我們也能以父母的身份照顧他。” “孩子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做決定吧。” 定遠侯夫人點點頭。 他們都知道,既然詹樂章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了皇帝,以后定然是會恢復身份的,現在維持原樣,不過是為了迷惑幕后之人。 浮世教的勢力被一點點從大啟土地上拔起,有了藥引研制出的解藥,百姓自發帶著官兵尋找藏在民間的浮世教教徒,獲救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南巡的時間越來越近,皇宮,朝廷都開始準備起來。 帝王出行,是一件大事,好在朝中勢力已被肅清過,有輔國公,孟尚書,謝司堯等人在,蕭晟昀能放心將京中各項事宜交給他們。 隨行人里,有定遠侯世子、詹樂章、和幾名大臣,與之前幾位帝王南巡的規模比起來,不算大。 出行的日子很快到來,一行人在眾大臣的目送下,浩浩蕩蕩離開京城。 先是陸路,然后是水路。 寬闊江面上,巨大船只靜候在港口。 江苓第一次坐這么大的船,起初很是興奮,拉著蕭晟昀四處走動,然而很快,他雀躍的聲音逐漸降低。 蕭晟昀停下腳步,扶住他的肩膀:“怎么了?” 江苓晃了晃腦袋:“有點犯惡心,想吐……” 蕭晟昀擔憂摸了摸他的額頭,轉頭吩咐:“快去叫太醫!” 江苓被扶著進了船艙。 “還很難受嗎?”蕭晟昀將人扶到椅子上坐好。 江苓張張嘴,正要回答,一個浪頭打來,船劇烈晃動,他捂住嘴干嘔了一下。 張太醫在宮人的引路下疾步走來,為他診脈。 “如何?” 張太醫收回手:“無礙,殿下只是有些暈船。” 第180章 虛驚一場,蕭晟昀松了口氣,江苓自己是醫者,自然知道暈船是怎么一回事,他收回手,若有所思:“我以前似乎不暈船。” 三年前,和九皇子等人一起在避暑行宮游湖時,他就沒有暈過船,這也是他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暈船的原因。 張太醫輕車熟路開了暈船藥,看著他熟稔的動作,江苓問:“同行的人里,暈船的人很多嗎?” “有不少,”張太醫手下動作不停,“臣剛剛還被定遠侯世子叫去了。” “是樂章還是世子?” “是詹小公子。” “樂章也暈船啊,他身體情況怎么樣?” 褚嶠留在京城忙浮世教后續事宜,沒跟過來,關于詹樂章的情況,他詳細與張太醫說了,治療已到后期,他來與不來都不要緊。 “詹小公子除了有些不適應水上生活,其他都還好。” 留下藥方,張太醫退了出去。 江苓拿著方子,還沒開始喝呢,就感覺到了嘴里的苦味。 他撫了撫胸口,沒有轉移注意力的事,暈船的感覺再次涌上來,一陣一陣的難受。 他難受,蕭晟昀心中也不好受,走到他身旁坐下,將人攬進懷里:“還是很不舒服?” 江苓趴在他懷里,懨懨點頭。 清瑤帶人下去熬藥了,范公公守在兩人身邊,隨時聽從吩咐。 很快,藥端了上來,和眩暈感比起來,藥的味道似乎也沒那么難以忍受了,江苓接過碗,不用蕭晟昀說,直接幾大口將碗里的藥喝完。 放下藥碗,蕭晟昀已經拿了蜜餞喂到他嘴邊。 “好點沒有?” 江苓含著蜜餞,搖了一下頭。 “不然睡一會,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嗯,”江苓靠在男人懷里不動,“躺下也難受,陛下就這么抱著我,我瞇一會。” 閉上眼,竭力抵抗一陣一陣涌上心頭的惡心感,男人寬大手掌輕拍后背,不知不覺,江苓闔上眼,睡了過去。 醒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后了,不知是不是藥起了作用,還是船只行得平穩,江苓沒那么難受了。 他從男人懷里直起身體,給男人按了按肩膀:“我說不動你怎么就真的不動,我睡著了你完全可以把我抱到榻上,一直維持一個動作不變,身子不僵嗎?” 蕭晟昀撫了撫他的頭發:“苓兒不難受了?” “好多了,”江苓按了一會,男人身上的肌rou很硬,他手累了,“陛下,我們出去走走吧。” 比起一路待在船艙里,江苓還是更喜歡看看沿途的風景。 蕭晟昀將人放下來,牽起他的手:“現在出去,會不會又暈船?” 江苓感受了一下:“應當不會有那么難受了。” 兩人重新回到甲板上。 清風徐徐吹來,拂過臉頰,撩起散落的發絲,江苓瞇了瞇眼,果然,還是待在外面舒服。 不過,暈船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 江苓只好想辦法轉移注意力。 “陛下,你說,我剛剛暈船犯惡心,像不像有寶寶了?” “現在苓兒倒是有心情開玩笑了。”蕭晟昀淡淡道。 “這不是想轉移轉移注意力嗎?”江苓點了點男人胸膛,“來之前我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暈船,也沒準備什么,大概要走多少天水路?” “快的話五天,慢的話七到十天不等,若真的難受,等到下個港口,可以下去休整一番。”蕭晟昀捉住他作亂的手。 “還是不了,早點到也好,說不定我多待一會就適應船上的生活了,中途下船再上船,又得重新適應。” 江水清澈,兩岸風光秀美,忽略掉暈船這一小小瑕疵,欣賞沿路風景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在船上的生活很愜意,帝王乘坐的船夠大,巍峨如山,地方廣闊,適應了小半天后,江苓暈船的感覺漸漸淡去。 朝中各事交給了留在京城的官員處理,蕭晟昀也難得的過了幾天沒有公務要忙的生活。 感覺到自己沒那么不舒服后,江苓打算去看看詹樂章的情況。 恰好九皇子過來找他,三人便一起行動。 “這次去江南,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看看安安,”江苓還記得當時和安安許下的約定,“這么久不見,安安應當長高了不少。” “就算我們不能過去,等到了那邊,皇姐也會帶人前來拜見的。”九皇子道。 帝王每到一個地方,地方官員都要攜家眷前來拜見,雖然江苓說不用中途停留,但到了該停的地方,船還是會停下來。 南巡,也是對地方政績的一種考察,一路上,江苓陪蕭晟昀接見了不少地方官員,其中不乏有一些溜須拍馬的,如果行事不出差錯,蕭晟昀便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是有魚rou百姓的跡象,便會借這一機會將人罷免,再重新任命官員。 到了詹樂章住的船艙,遠遠就見詹樂章和定遠侯世子離得很近,不知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