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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鷙太子的小人參精[穿書] 第166節(jié)

    “滾滾好像很喜歡果果。”江苓靠在蕭晟昀肩膀上,開口。

    果果是安安給小只一點(diǎn)的竹熊取的名字。

    大的那只,因?yàn)榻咭恢苯兴鼭L滾,便用了這個做名字。

    “等我們南巡去了淑蕙公主那邊,我要親口告訴安安,他給滾滾送來的‘媳婦’滾滾很喜歡,就是他可能盼不到兩只竹熊生的小寶寶了。”

    蕭晟昀失笑。

    果果和滾滾在籠子里熟悉了一會,在滾滾的帶領(lǐng)下,果果小心踏出籠子。

    江苓和蕭晟昀坐在草地上,想看滾滾會不會將果果帶回自己的窩,沒想到滾滾拱著果果到了他們身邊,扒著他的腿輕輕叫喚了兩聲。

    江苓低頭看看腿邊的兩只,再看看蕭晟昀,不確定道:“它這是帶果果來見家長?”

    第169章

    滾滾還是小小一只的時候就到了宮里,可以說是江苓和蕭晟昀看著長大的,如今有了伴,帶著來見他們,可不就是“見家長”?

    “苓兒這么說也沒錯。”蕭晟昀低笑。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滾滾已經(jīng)不怕蕭晟昀了,新來的果果,對這個氣場強(qiáng)大的男人心有畏懼,趴在江苓離蕭晟昀比較遠(yuǎn)的一邊,低低叫了一聲。

    江苓挨個摸了摸腦袋:“陛下,它有些怕你。”

    這不奇怪,不比江苓得小動物們的喜歡,蕭晟昀一向是小動物們想要遠(yuǎn)離的對象。

    “等熟悉了就不會怕了。”蕭晟昀不以為意,起初滾滾也怕他,不肯靠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視若無人在他身邊打轉(zhuǎn)了。

    “也是,那陛下要多和它相處相處。”兩只竹熊重量可觀,江苓一只腿上一只,沒多久就覺得太重了,他把滾滾撥到了蕭晟昀那邊。

    果果又低低叫了一聲,這次可以從聲音里聽出急切。

    “好了,不用擔(dān)心,陛下不會傷害滾滾的。”江苓摸著果果后背安撫。

    他身上的氣息能讓人很快安靜下來,沒多久,果果就不叫了,安安靜靜趴在江苓腿邊,任江苓有一下沒一下為他梳理毛發(fā)。

    “看樣子,滾滾不是單相思,果果也對它有意。”看到這一幕,江苓感嘆。

    “這不正好,你一直擔(dān)心滾滾一只住在這里孤單,隔三差五就要過來陪它,如今有了果果相伴,就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了。”

    江苓點(diǎn)點(diǎn)頭。

    兩人在院子里陪了兩只竹熊一會,才離開,其實(shí)江苓是有些擔(dān)心的,他和蕭晟昀前往南方,不是一朝一夕能回來的,他怕滾滾一只住在宮里會覺得孤寂,如今多了個果果,看兩只相處的也不錯,想來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了。

    后幾天,兩人又來看了兩只竹熊幾次,照顧它們的宮人說,兩只相處的很好,不會搶食也沒有打架,滾滾還會把自己的食物分給果果,江苓這才徹底放了心。

    回去路上,江苓突然心神不寧,看到前方神色匆忙疾步走來的范公公,心中一突。

    來到江苓前面,范公公停下腳步,喘著氣道:“殿下,不好了,陛下吐血昏迷了。”

    雖然早有預(yù)料,江苓還是被這個消息嚇得心臟驟停,臉色刷的白了,著急道:“怎么回事?我出來的時候陛下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吐血昏迷了?”

    范公公邊喘氣邊道:“奴已經(jīng)叫太醫(yī)過來了,殿下快隨奴來看看吧。”

    江苓點(diǎn)頭,加快腳步往回走。

    寢殿里,一片慌亂。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沒有人能想到,連風(fēng)寒都很少得的君王會突然吐血,昏迷不醒。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江苓沉聲開口。

    寢殿瞬間安靜下來,這是江苓第一次顯露出這樣強(qiáng)勢的一面,宮人噤若寒蟬。

    江苓竭力維持臉上的平靜表情,一步步靠近里間的床。

    極度安靜中,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很快,幾乎要跳出胸腔,是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的感覺,整顆心臟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攥緊,讓他快要呼吸不過來。

    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平時氣勢威嚴(yán)#3濤日6人此刻正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平時一點(diǎn)動靜都能感覺到的他,在方才宮人造出的慌亂中,一點(diǎn)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心中涌出一股酸澀,江苓坐到床邊,像是看不夠一樣,仔細(xì)打量男人。

    雙眼緊閉讓蕭晟昀少了分?jǐn)z人氣魄,蒼白臉色看得江苓的心一揪一揪的疼。江苓竭力維持鎮(zhèn)定,將男人的手從被子里拿出來,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脈象很亂,他的心也是亂的。

    看著躺在床上對外界毫無知覺的男人,江苓突然想到了兩人的初見。

    那個時候,他只覺得,命運(yùn)對這樣俊美的人未免太不公,除此之外,他心中沒有泛起任何波瀾。

    舊景重現(xiàn),即使知道這一幕是假的,是為了誘導(dǎo)宣王的一個計(jì)謀,他的心還是不受控制地緊縮。

    為了讓宣王確信自己的計(jì)謀得逞,蕭晟昀的突然暈倒并不是裝的,而是褚嶠根據(jù)他從前的脈象配出了另一服藥,服下后,任誰來查,得出的結(jié)論都是奇毒復(fù)發(fā)了。

    很快,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匆匆趕來,來的不止張?zhí)t(yī),還有太醫(yī)院其他幾名頗有名望的太醫(yī)。

    “殿下……”望著為帝王擔(dān)憂的江苓,范公公心中也很不好受。

    他從未在江苓身上感受過這樣的情緒,蕭晟昀太喜歡他了,舍不得他生出一點(diǎn)難過,成婚兩三年,兩人幾乎沒有爭吵過,范公公在宮里十?dāng)?shù)年,若不是親眼所見,怎么也不會相信,一個帝王可以做到像蕭晟昀一樣。

    他從江苓身上感受到了nongnong的哀傷,這樣的感情不該出現(xiàn)在他身上,若是帝王此刻清醒著,肯定很舍不得吧,會抱著人安慰,直到將人安慰好。

    可惜,昏迷中的帝王對此一無所知。

    被范公公的聲音提醒,江苓從記憶里抽回思緒,他眨了眨眼,一滴水珠落下,愣怔間用手抹了抹,才發(fā)覺自己不知何時哭了。

    美人無聲落淚,再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會軟下心腸。

    范公公遞了手帕給他:“殿下,太醫(yī)來了。”

    江苓接過手帕,胡亂擦了擦臉,退到一邊:“有勞幾位。”

    張?zhí)t(yī)一直負(fù)責(zé)蕭晟昀的身體,第一個上前,從手搭在男人的脈搏上開始,皺起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過了一會,張?zhí)t(yī)退開,其他幾位太醫(yī)上前,為帝王診脈。

    安靜的等待中,氣氛越來越凝重。

    江苓捏緊手中的帕子,開口打破寂靜:“陛下怎么樣了?”

    張?zhí)t(yī)第一個跪下,語氣艱澀:“回殿下的話,陛下,陛下|體內(nèi)的毒發(fā)作了。”

    “怎么可能?”江苓猛地上前一步,“這毒不是一直用藥壓制得好好的嗎?怎么會再次毒發(fā)?”

    他像是完全沒考慮過這個可能,畢竟從他嫁給蕭晟昀起,蕭晟昀的身體就在一天天變好,褚大夫來了之后,更是研究出了能將毒壓到極致的辦法,為何會突然毒發(fā)?

    江苓看向其他幾個跪下的太醫(yī),抱著微弱希望問道:“你們呢?”

    其中一名年長些記的太醫(yī)開口:“臣探到的脈象和張?zhí)t(yī)一致。”

    青年眼中希冀的光弱了一些,目光轉(zhuǎn)向其他人。

    另外幾名太醫(yī)給出的結(jié)論亦是如此。

    江苓身體晃了晃,范公公忙扶住他:“殿下,您要好好保重自己,若是您病了,陛下醒來會心疼的。”

    江苓用力掐了一把自己,逼自己冷靜下來。

    “我知道,陛下如今昏迷不醒,我不會讓自己倒下,來人,請褚大夫過來。”

    帝王昏迷不醒的消息想瞞是瞞不住的,在宮里安插眼線的宣王第一個得到了消息。

    他激動站起來,手邊茶杯被自己碰倒都沒意識道,再次確認(rèn):“消息可是屬實(shí)?”

    “回王爺?shù)脑挘賹?shí),今日白天,宮里傳了太醫(yī),直到現(xiàn)在,太醫(yī)還沒離開。”

    “太醫(yī)院那邊有消息傳來嗎?”

    “呂太醫(yī)被傳進(jìn)宮了。”

    呂太醫(yī)入太醫(yī)院已有十?dāng)?shù)年,宣王在他剛?cè)胩t(yī)院時對他有恩惠,后來又暗中扶持他一步步往上爬,呂太醫(yī)投桃報(bào)李,一直在秘密為宣王做事。

    只是以前宣王能用到他的地方有限,宣王也不想過早暴露這枚棋子,況且呂太醫(yī)明面上和宣王沒有任何交集,是以無人知道,他是宣王的人。

    宣王也沒想到,這顆他以為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棋子,會在他步入絕途時給他帶來轉(zhuǎn)機(jī),起上大作用。

    “先等一等消息,繼續(xù)觀察宮里動靜,你派可靠的人去一趟林府,將本王的外祖父秘密帶來,本王有事同他商議。”

    “是。”

    等人離開,宣王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袖子濕了,和方才得到的消息比起來,袖子濕了這種小事宣王沒放在心上。

    一夜忙碌。

    寢殿的燭光亮了一夜。

    第二天早朝時,一向準(zhǔn)時的帝王遲遲不到,站在下方的朝臣心中涌出一股不安,低聲討論起來。

    “陛下為何還沒來?是有什么事耽誤了嗎?”

    “若是耽誤了,應(yīng)該有宮人來告知我們,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讓我們干等。”

    宣王站在人群中,冷眼看著朝中的動亂,心中的某個想法越來越肯定。

    半個時辰過去,朝臣越來越坐不住,有人提議去問問情況,就在這個時候,范公公出現(xiàn)了。

    大臣們的心定了定,然,很快又重新提起來。

    因?yàn)榈弁醪]有出現(xiàn),范公公也沒有告知帝王不出現(xiàn)的原因,而且點(diǎn)了幾名得帝王信賴的大臣留下,讓其他大臣先離開。

    “范公公,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陛下無事,今日罷朝一天,陛下要與這幾位大人說話。”

    任大臣如何試探,范公公都紋絲不動,沒透露一點(diǎn)消息。

    這無疑是坐實(shí)了宣王心中的某個猜想。

    不過宣王沒有立刻有動作,他還需要進(jìn)一步確認(rèn),朝中如今已經(jīng)大半都是蕭晟昀的人,容不得他出一點(diǎn)差錯。

    大臣再不情愿,帝王發(fā)話,也只得先行離開。

    離了宮,眾人不再顧忌,聚在一起討論今早發(fā)生的事。

    蕭晟昀在位兩年,雖然手段頗為強(qiáng)硬,對大臣提出的某些意見、比如選妃這種事置若罔聞,還不顧世家反記對辦起學(xué)宮,但不可否認(rèn),他在位期間,大啟越來越強(qiáng)盛,發(fā)展也越來越好。

    他們只要肯好好做事,得到的比先帝在位時得到的好處多多了,且有蕭晟昀威名震懾,之前一直在北莽面前處于弱勢的大啟一躍強(qiáng)過了北莽,他們甚至從北莽手里拿到了馬匹、草地,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享受過和平的美好,誰愿意回到兵荒馬亂的動蕩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