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天就是除夕了，晚上十點半，白妍站在書房寬敞的窗前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嗯，我請兩天假，28回家。”

    “您身體近來還好嗎？行，那就好......”

    “我工作還行，不算辛苦....您注意照顧著自己身體，藥別忘了吃，也別做粗重累活，燈泡壞了，下水道堵了要告訴我，我會叫人上門來幫忙的。”

    “好，這個點您也該休息了，我不打擾您了，過幾天再跟您打電話。”

    白妍掛斷了電話，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余光瞥見趴在門縫的露出半張臉的陳妮妮，快速地躲到門后去了。

    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少女的額頭，猶如嬰兒打出的一個光飽飽的嗝，光潔飽滿。

    白妍又逮到了偷聽電話的小賊，但因為這事情發(fā)生得太過頻繁，她已經(jīng)不像最開始那般生氣了，現(xiàn)在的她習(xí)以為常得近乎反常，內(nèi)心竟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躲在門后的陳妮妮卻沒有白妍那般平靜，她光著的左腳踩了踩右腳，又換成右腳踩左腳，擰著秀麗的眉掙扎了好一會兒，最終拉開了門，露出一張訕笑著的臉，朝白妍一步一步挪過去。

    白妍的眼從做著筆記的專業(yè)書前稍稍抬起來一些，往陳妮妮光裸的腳上瞥了一眼，聲音很冷。

    “陳妮妮，你是不是不長記性。”

    走到白妍跟前的陳妮妮當(dāng)場猛地一抖，瑟縮著肩膀，受氣小媳婦似地低著頭，神經(jīng)質(zhì)地?fù)钢种干系囊稽c倒刺，嚅囁著說道。

    “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偷聽你講電話了。”

    冷冽的目光滑過陳妮妮被凍得不再透出水粉色的腳趾，輕飄飄地只停留了一瞬，隨后便切了回來，柔美的聲音被冷泉浸透。

    “要穿鞋。”

    陳妮妮猛地抬頭，目光怔愣地看著白妍線條立體分明的側(cè)臉。

    “噢噢——”

    腳趾下意識地蜷縮著，似乎想將自己的腳藏起來，但這個想法顯然太過愚蠢了，她察覺到了之后又尷尬地將腳趾打開了，咬著唇扭捏了一會兒，見白妍不理她，便爬到白妍腿上，要抱。

    但白妍卻在她臀上打了一巴掌，用了些力道。

    第一下的時候陳妮妮被打得懵掉了，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白妍打了。

    等打完第二下的時候，她嘴一撇，眼眶紅了一大圈，瑟縮著身子往白妍懷里躲，開始哭哭啼啼了起來，聲音嬌滴滴的。

    “老婆別打，疼....”

    “不疼你會長記性嗎？”

    陳妮妮哭起來的模樣很是動人，五官染了緋色顯得愈發(fā)鮮妍活潑，黑葡萄似的眼睛委屈地看著你，然后晶瑩剔透的淚珠子開始一顆接著一顆地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很難不讓人心軟。

    她抽噎著，巴巴地看著白妍哭。

    “會的，我會的，我下次一定記得穿鞋了。”

    但是白妍這次卻是下了狠心要陳妮妮長記性，壓著手腕的力道又在她另一邊的臀上”啪啪”打了兩下。

    陳妮妮哭得更兇了，肝腸寸斷，臉都通紅了，好似白妍再不要她了。

    “老婆好疼啊，我錯了....你，你疼疼我....”

    白妍眼色沉斂地看著懷里的小家伙，最終沒有再下手，而是用熱烘烘的手圈住了小家伙小巧漂亮的腳。

    微涼的腳感受到暖意，腳趾很可愛地動了動，往她手心里鉆。

    陳妮妮哭得打嗝，眼里閃著淚光朝白妍伸出手。

    “抱抱....”

    “別裝可憐。”

    白妍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但身上的氣壓不再那么低，語氣也不再那么冷酷無情。

    伸在半空的手都快僵了，陳妮妮主動抱住了白妍，將臉埋在她頸窩里，不時抽泣著。

    過了大概十分鐘，她就憋不住了，扭扭捏捏地開口問道。

    “老婆你過年要回家嗎？”

    掌心里的腳已經(jīng)暖了，白妍還是不放心地從她腳背到腳踝摸了個遍。

    “怎么，你有意見。”

    “沒、沒，我怎么會有意見呢。”

    她眨著眼，眼淚在眼眶里滾了幾道，最終還是墜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