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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薛立臻沒聽懂:嫡長子? 誰知道老頭在外面有幾個兒子呢,反正目前我爺爺奶奶承認的孫子就我這一個。 那要是他把外面的兒子,帶回家了,怎么辦? 能怎么辦,那就斗唄,周賀笑著捏捏薛立臻的臉:與人斗其樂無窮嘛,不過我估計他也不會把那些野種帶回來,家里亂成一鍋粥他也沾不到好啊,我估計他就是給點錢吧。 呃,那,你姐甘心就分點股份? 她女孩,按說不該接受生意的,但是她周賀皺了下眉:跟我爺爺奶奶感情挺好的,而且還挺有本事,就你之前打工那個綠森林KTV,就是她高二的時候自己開的,掙了不少錢,老頭高興得不行。 啊。 不說了,越說越惡心,周賀那雙桃花眼里滑過一抹狡黠的笑意:我昨天下了個游戲特好玩,今晚別走了? 周賀閉上了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薛立臻出神地盯著他的臉,他15歲的時候認識周賀,現在都快25了。十年好像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兒。 周賀長得好看,真好看薛立臻自知文化水平有限,拽不出什么文雅的詞兒,反正就是好看,真好看。不說他挺拔的鼻梁,鋒利的唇形,單是那一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就讓人移不開目光。 比起十五歲,他面目的線條更深刻,更成熟,像經過細致雕琢的樓宇,冰冷而精致。 而我也從他的男朋友變成了他的合作伙伴。 薛立臻想到這兒,就心酸不起來了,又朝周賀湊近了一點兒,暗想我為什么要在這狗屁玩意兒身上吊死呢。 嗡 衣兜里忽然傳出振動。 剛剛進急診室之前,他把周賀的手機拿出來隨手裝自己兜里了。 來電人:軟軟 頭像是一個留著大波浪長發的美女,估計就是本人了。 薛立臻猶豫了幾秒,床上的周賀仍舊閉著眼,一動不動。 他鬼使神差地走出了病房,接起電話。 干什么呢,這么久才接呀?那頭傳來一個溫軟的女聲。 你好,我是周賀的朋友,他 哎?女人打斷薛立臻的話:周賀呢? 他薛立臻朝病房的門望了一眼,私心里不想告訴這姑娘周賀進急診室了,這樣他還能跟周賀多待會兒但他知道這事兒瞞不過去,只好如實說:周賀跟人喝酒喝多了,有點不舒服,現在在醫院。 啊?!他沒事吧? 沒什么事兒,就是在輸液,他睡著了。 啊,那可是,今天是我生日party啊。 薛立臻: 周賀答應了今晚帶我去碧野山莊玩兒的嘛,我閨蜜都到了,女人的聲音越發嬌弱:怎么辦呀? 等他醒了我問問他吧。 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哪,要不你幫我叫一下他,把電話給他。 薛立臻靜靜做了個深呼吸,克制住掛電話的沖動。 他剛睡著。 那頭沒聲音了。 薛立臻等了幾秒,奇怪地說:喂? 一聲嬌嗔:哼。 電話被掛了。 薛立臻: 就這德性周賀都能受得了?薛立臻想,難為周賀了。要擱以前,這樣的女人周賀連看都不會看。周賀就喜歡順著他的,薛立臻又想到自己身上了,他青春期的時候是個一身刺頭的問題少年,后來誤打誤撞和周賀在一起,再后來,老媽腦溢血要了周賀的錢反正就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哎,真完蛋。 薛立臻把手機放回兜里,推門走進病房。 然后就和周賀對視了。 薛立臻嚇得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地頓了頓。 他不敢看周賀那雙吸人的眼睛,只好把目光投向窗外,狀似無意地說:剛剛你手機響了,我看你睡著了,就沒叫你。 哦,把手機給我。周賀語氣平淡。 薛立臻把手機遞給他。 周賀在手機上點點滑滑了幾下,就把手機放到了枕頭旁邊。 兩人相對無言。 薛立臻心里七上八下,一面想著不會被周賀發現了吧,一面想著我心虛個什么勁兒,我就幫他接了個電話又沒亂說什么。 周賀睜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當薛立臻已經開始思考要不要下去買點夜宵的時候,周賀忽然開口了: 薛立臻。 薛立臻一愣:啊? 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薛立臻懵了。完全沒想到周賀會問這個問題。 這要我怎么回答?!你是不是傻逼?!我不喜歡你天天眼巴巴地待在保衛科?!我不喜歡你你想打炮了我隨叫隨到?!我不喜歡你任你罵任你犯渾?!我不喜歡你你是不是傻逼?!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