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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東西就好了,放在個托盤里,服務員遞到烏天手上。聶原站在后面瞄了一眼,心里一驚,想,怎么這么少!就是幾個紙袋子紙盒子,都小小的,就能花那么多錢?! 不過吃到嘴里了,才明白為什么那么貴好吃。 這是聶原第一次吃漢堡,薯條,蛋撻,雞米花還有好幾種,名字都挺長,記不清了。真好吃,漢堡的兩片面包里夾著好幾層東西,又厚又鮮嫩的rou餅,青翠的生菜,甜辣的醬汁;薯條的表皮是脆硬的,咬下去,里面卻意外地柔軟如泥,上面撒著些鹽,蘸著番茄醬吃;蛋撻最好吃,外面的酥皮是薄薄的好幾層疊在一起,要輕輕咬下去,才不會掉滿桌子的渣,里面的蛋就這么叫吧又香甜又細嫩,帶著紅豆軟綿的味道 再見面就是開學了,數著指頭算,還有九天。聶原臉上和平時一樣,心里卻早就煎熬一般地難受不想和烏天分開,不想回家。 這是開學前最后一頓兩人一起吃的飯,凌晨兩點的肯德基空無一人,服務員都在撐著腦袋打盹兒。聶原想為烏天付一次錢路上翻來覆去糾結了半天,但走進肯德基的那一刻,還是放棄了:就一百塊錢,要是不夠,就太尷尬了 兩人回到酒店的房間,烏天忽然抱住聶原:你怎么了?感覺你從剛才開始就不太高興。 聶原輕輕推開烏天,仰起臉沖他笑了笑:沒不高興啊,可能是困了吧。 真的?是不是明天舍不得走烏天也笑了,眉目彎彎,一片溫柔。 聶原干脆地點頭:也有點吧。 總不能說是因為身上的錢不夠請你吃肯德基。 噢,然后呢?烏天瞇著眼,微微撅起嘴,一臉張狂的暗示。 聶原一把摟住烏天,嘴唇湊了上去。 大年初九的下午,聶原到家。 一路上聶原都在做心理準備,聶美榮見了他會怎么樣呢,會罵他罵是肯定的。會打他么?還像小時候那樣用笤帚?不管用什么打,要躲嗎?躲了的話她會不會更生氣? 聶原下了汽車,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溫熱的氣體立馬變成白氣,在寒風中散開。 村里的積雪不少,聶原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走,提著包的手也越發攥緊。 到了家門口,聶原又深呼吸一次,敲了門。 來開門的是姥爺。 小原你回來了,怎么這時候回來? 聶原心里奇怪:我還有作業沒寫完呢,姥爺。 姥爺嘆了口氣。 聶原跟著姥爺往屋里走,沒走兩步,就聽見聶美榮尖銳的吵叫聲:你有什么臉罵我?這么多年你掙了幾分錢,啊?! 又在吵架,聶原想,準確的說是聶美榮單方面吵,楊忠國聽著。 我有什么臉?你就有臉了?當時你爸媽讓我和你結婚的時候,你們怎么不告訴我你以前那些爛事兒?楊忠國的聲音。 聶原身子一僵,沒想到他爸竟然反駁他媽了。 而且還是那樣的話。 緊接著就傳出了聶美榮的哭聲:楊忠國你個婊.子養的!你敢這么說我!給你臉了是吧!你窮光蛋一個,一分錢都拿不出來,連初中都沒上過,你倒插門還有理了?! 我.日.你媽賣批!我來你家這些年,天天被你罵得跟兒子一樣,我就是婊.子養的!你就是婊.子! 姥姥在院子里急得直跺腳:這兩個人!報應啊報應啊淚流滿面。 屋里吵罵聲還在繼續。 一個個都指望不上你就是個吃白飯的,現在好了,你兒子也是指望不上的!都是吃白飯的!聶美榮的聲音。 楊忠國又回了句什么,聶原聽不清了。 要是烏天在,聶原想,要是烏天在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車大家滿意嗎?給個回話唄!!! ☆、當時(三十三) 可以啊,動作真快。周賀翹著二郎腿癱在沙發上說。 他也喜歡我啊。烏天坐在以同樣的姿勢癱在對面的沙發上。 這下在七中呆得住了吧不過你倆悠著點兒,別被你姑發現了。 發現了又能怎么樣,他們讓我倆散我倆就散啊,烏天摁亮手里的手機看了一眼,接著說:你和薛立臻怎么樣了? 周賀搖著頭笑了笑:不好說,不說我倆了。我剛剛的意思是,你想想啊,要是被你姑知道了,那就是被你爸知道了,你爸不打斷你條腿?就算你挨得住打,那聶原呢? 聶原也頂得住。烏天直起身子正色道。 好吧好吧,你們情比金堅,周賀懶洋洋地:初中那幫人要聚會,讓我通知你呢,說你去了七中之后洗心革面都找不著人了。明天中午,去不去? 烏天那句不去已經到了唇邊,在他聽見你去了七中之后洗心革面都找不著人了之后,有硬生生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