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
更要命的是,薛立臻接下來的一句話。 小湘,你干嘛非要和他在一起?他除了長得人模狗樣,還有什么用? 被情敵,當著姑娘的面兒,說得跟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一樣! 段可湘急得聲音都帶上哭腔了:你走開!我就喜歡他長得好看不行啊?關你什么事?! 周賀: 段可湘眼淚汪汪地拉住周賀的手:周賀,你別生氣好嗎?我們走吧,我們別理他。 周賀怒點其實不高,只不過平時裝得瀟瀟灑灑。這下是真裝不下去了主要因為當著段可湘,太沒面子了。 你先走吧。周賀對段可湘說,目光卻釘在薛立臻臉上。 周賀,我段可湘又涌出兩行淚:周賀 讓你走就走!周賀的耐心用完了。 段可湘抽搭著跑走了。 烏天印象很深,那是他印象里周賀最狼狽的一次。 灰頭土臉,胳膊和膝蓋都蹭破了皮,一個眼眶是青紫的,鼻子還留著血,他靠著臟兮兮的墻壁坐著周賀可是有一天擦三次鞋的潔癖。 這就是烏天趕過去時周賀的樣子。 薛立臻就坐在不遠處,也是靠著墻壁,他比周賀稍好點兒,只是嘴角腫了起來,但烏天見他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猜想他腿上受了傷。 你來架一下我。周賀啞著嗓子說。 不揍薛立臻了?烏天問。 這次算了,周賀撩起五彩斑斕的白T恤下擺,擦了擦臉上的血,走吧,去前面十字路口打個車。 烏天把周賀的胳膊繞在自己肩膀上,架起了他。 兩人從薛立臻面前經過時,烏天看了薛立臻一眼。 薛立臻的板寸極短,配上他近乎蒼白的膚色,帶點吊眼梢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兇狠陰鷙的氣息。 薛立臻不說話,就那么惡狠狠地盯著他倆。 上了出租車,周賀向烏天講述事情的經過,烏天才知道這場架何以如此慘烈。 還沒開始打的時候,周賀隨口說了句你有找我打架的閑工夫不如去護著你媽別挨打。 薛立臻身體一僵,然后就瘋狗一樣撲了過來!周賀雖然也是身經百戰,但面對豁出了命薛立臻,他還是占了下風。 起泡了!周賀的聲音猛地把烏天的思緒拉了回來。 要抹點牙膏嗎?薛立臻抓著周賀的手,皺著眉頭說。 不用,周賀的聲音又軟下來了,你給我吹吹就行了。 你自己吹。薛立臻雖然這么說,手還是抓著周賀的手沒放。 我懶得動。周賀笑著靠到薛立臻身上,沒骨頭似的。 然后薛立臻竟然真的把周賀的食指湊近了自己的嘴,鼓著腮幫子吹了起來。 烏天默默別過臉,又想起以前那個殺氣騰騰的薛立臻和現在對周賀溫言軟語的薛立臻一比,完全是兩個人。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啊,你看你那一臉猥瑣樣兒。周賀下巴撐在薛立臻肩膀上,對烏天說。 烏天扭頭看過去,恰巧和薛立臻對視。 烏天起身,向周賀家陽臺走去。 身后傳來周賀堪稱浪.蕩的笑聲。 烏天把窗戶開了條縫,寒風立馬鉆進來,刺在他臉上。 但臉還是燙。 他倆卿卿我我都沒事兒,我臉紅個屁?烏天憤憤地想。 不過,如果是我的手被開水燙了,然后聶原 嗯,如果是聶原的話 烏天默默把窗戶又推開了一些。 我以前真沒發現你這么羞澀。周賀走過來,表情十分賤。 烏天:嗯,論臉皮是趕不上你。 周賀:你語氣好幽怨。 聶原沒什么事兒的話,你一會兒就讓他回學校吧,薛立臻晚上也要回家。周賀說。 找我干嘛?狐朋狗友多年,烏天十分有默契地追問。 誒,你不是那個詞怎么說得來著啊,情竇初開吧!看得出周賀在盡力憋笑,但最終還是沒憋住,笑出了聲:你不是情竇初開么,哥哥晚上給你看點學習資料。 烏天臉又燒起來,以前周賀說的學習資料,是一男一女,但現在他們倆都那難道要看 有這種片兒? 周賀看出烏天的疑惑,語氣十分不屑:網上一查到處都是。 烏天:好。 兩人回到客廳的時候,聶原已經洗完澡出來了,濕漉漉的黑發貼在前額上,整個人像剛蒸好的包子一樣散發著熱氣。 烏天,聶原走到烏天跟前:我想了想,覺得我還是回學校吧,反正我也沒受什么傷 烏天本來還心猿意馬的,一聽這話,瞬間就只剩不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