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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打住,聶原覺得梁德浩再說下去就要哭出來了,我們一會兒捂被子里吃,不讓你聽見聲音。 梁德浩更幽怨了:我以為你會說我們一會兒給你留點。 何磊噗地一聲笑出來:浩哥你剛剛吃了那么多火腿腸,喝點湯就行。 何磊話音剛落,寢室的門被咚咚敲了兩聲,門外傳來宿管的聲音:別說話了! 聶原怕宿管透過小玻璃看見烏天在自己床上,趕快舉起被子,把自己和烏天蓋住了。一床被子勉強能遮住兩個坐著的人,更何況烏天還那么高。聶原只好摸著黑往烏天面前湊了湊,過了幾秒,聽見頭頂傳來烏天的聲音:你稍往后點,我脖子好癢。 聶原沒反應過來自己往后點和烏天脖子癢有什么關系,說:那你撓撓啊? 烏天:算了,吃面吧。 烏天把手電打開,小小的被窩里亮了起來。聶原才發現自己的臉就和聶原的脖子隔了幾厘米。自己的呼吸噴在他脖子上。 聶原趕緊往后挪,被烏天一只手攬住了腰:你別動了,好不容易才裹緊,一動就漏光,要被宿管看見。你快吃。 聶原把上面那層紙揭開,紅燒牛rou的味道瞬間彌漫在被子里。一瞬間,就餓得要死了。 你不吃嗎?聶原問烏天。 吃,你先吃吧。烏天的手還放在聶原腰上。 啊?你,你先吃吧。聶原有點不好意思,面是烏天的,也是他泡的。 別墨跡了,快吃,烏天的食指在聶原凸起的脊梁骨上刮了一下,你怎么這么瘦? 聶原感覺自己臉發燙,心想可能是面的熱氣撲在臉上的緣故。 最終這桶面聶原吃了一大半,烏天只吃了幾口,外加喝了一肚子湯。 兩人擦了嘴,聶原探出頭去,把空了的面桶放在地上,然后又鉆回被子里。 還餓不?烏天關了手電,輕聲問。 都撐了。聶原剛說完,打了個嗝。 知道了。烏天笑著說。 黑暗中,聶原感覺到烏天的呼吸吹在自己的頭頂。 那句到了嘴邊的明天要是老范找咱倆怎么辦就說不出口了。這一刻什么都不想說大概是吃飽了就不想說話的緣故吧? 倒是烏天開口了:我估計那倆傻逼要告老師,老范來問了,你就說被打了之后就想告訴他的,是我非要拉上你去打架,知道么? 聶原:不知道。 烏天疑惑:嗯?我的意思就是 憑什么把事兒都推給你,聶原打斷烏天,我和你一起決定去打他們的,也是一起打的,就這樣。 烏天沉默幾秒,伸手摸了摸聶原的頭頂:沒必要這樣,你實話實說老范該覺得你故意惹事了,反正他也知道我什么德性,就直接讓我擔著吧。對我沒影響的。 聶原握住烏天摸他頭的那只手的手腕:不行。 烏天收回手,不說話了。 兩人面對面坐著,過了一會兒,烏天捏了捏聶原的臉:那好吧,聽你的。然后湊得更近,輕輕摟了聶原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11分鐘24:00,嗯,日更喲 ☆、當時(十七) 第二天上午,語文課上著一半,老范推開了班門,面色極其陰沉:聶原,烏天,出來。六個字,兩個兩個從牙縫里擠出來,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聶原和烏天一起從后門走了出去。 然而老范并沒將他倆帶到辦公室,而是走到了一個僻靜的拐角。 你們兩個,說說昨天的事兒吧。老范嘆了口氣,摸出打火機來點了根煙。 之前運動會的時候咱們班第一4班第二,然后4班的人找過來,說我跑1500的時候烏天陪跑犯規,然后就吵起來了。昨晚那兩個4班的,就在我下晚自習回宿舍的路上把我打了,就是前天晚上。然后然后就找烏天幫我打回來就是這樣。聶原說。 老范顯然不知道聶原挨了打:什么?他們倆先打你的? 嗯,前天晚上下晚自習我走得晚,當時走廊里已經沒什么人了,我走到 他腰上還有一大塊青,就是被他倆打的。烏天忽然開口。 老范吸了口煙,撣撣煙灰,目光在烏天和聶原的臉上轉來轉去。 聶原,你先回班吧,我單獨和烏天談談。老范說。 聶原轉身要走,剛邁出一步,就被烏天攥住了手腕。 老師,他剛剛說的,只是一部分,烏天與老范對視:我倆一起吧,要不然您再像上次那樣詐聶原說我已經把他供出來了,我倆真反應不過來。 烏天此話一出,老范就笑了:行,那你說說是怎么回事兒。 運動會之后4班的人過來找事兒,我跟趙峰豪說你想打架就來找我,要么就滾。他不敢,就把聶原堵了。我出的主意,提前在cao場上放了兩根棍子,然后和聶原去把他倆叫到cao場上打了一架。就這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