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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之劍,是的吧,張潭這一劍下去,留了多深一道印啊。 時間接近凌晨四點半。 白繼勞已經眼睛發酸,但張潭仍像個永動機似的,一局又一局cao縱著李白。 彈幕已經不像剛才那么瘋狂,但還是時不時飄過一句“求爆料啊”之類的話。 一直到五點整,白繼勞耳機里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 “明天繼續。”張潭說。 “我在等個人,”張潭慢慢地說:“他現在不想理我,我就在直播間等著,我賭他在看直播。” “哪來的自信?我其實也沒自信啊,”張潭笑了一下,隨即嘆道:“但我總得給自己點盼頭吧。” 第23章 (一) 一連七天,牧齋在凌晨直播,天色微亮的時候,一言不發地下播。 第七天的時候#牧齋直播#上了熱搜,白繼勞哆哆嗦嗦地,夾著尾巴點開。 入眼是各種各樣的八卦和猜測,說牧齋深情的,說牧齋為新游戲炒作的,還有自稱老粉的人,說起當年牧齋帶“那個男粉”開黑的種種事跡……白繼勞看得一陣一陣的心慌,他不知道張潭為什么要這樣,分明只是一次偶遇——他何至于此? 第八天,牧齋發了一條微博。 “以前不懂事,做過很多錯事,也后悔過很多次。最后悔的一次,我對他說了很過分的話,過分到后來的幾年里我不斷后悔不斷后悔,但是不敢去找他。對他說了那些話的那天晚上,他在醫院陪床,我在醫院樓下站了一夜,最終離開了,不敢和他道歉,也不敢和他道別。我懦弱。……一直到前段時間和他偶遇,我才決定,我要把他追回來。” 此微博一出,牧齋又上了熱搜。 白繼勞對著手機屏幕,整個人都懵了,五年前那天晚上,張潭在醫院樓下站了一夜?他后悔了五年?他—— 想到這,心里“嘭”地一聲,像開了汽水。 難以言狀的情緒嘩啦啦往外冒。 第九天,中午,白繼勞正在后廚將一道奶油三文魚卷裝盤的時候,上個月新來的負責上菜的小姑娘,笑嘻嘻地跑進后廚:“白哥,你火啦!” 白繼勞手一抖:“什么?” “今天有客人專門來吃你做的菜!還是個超帥的小哥哥!” 白繼勞:“……” 那句話怎么說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白繼勞模模糊糊地應一句:“……唔。” “這是奶油三文魚卷?”小姑娘眨眨眼睛:“也是他點的誒!” 白繼勞:“……哦。” 將近下午一點半的時候,已經沒有客人再點餐了。其他廚師都出去吃飯,聊聊天休息一下,只有白繼勞慫成個球,躲在后廚。 他心虛。他害怕一出去,就看見張潭那目光灼灼的眼睛。 好不容易捱過中午這段時間,到了四點多,小姑娘眉飛色舞地沖進來:“白哥!那帥哥又來了!他說要吃你做的下午茶點心!” 白繼勞:“……” 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真的好帥呀……” 不行了!不能忍了!白大廚把手上的刀使勁兒撂在案板上,氣哼哼地沖了出去。 出了后廚沒走幾步,果然就看見張潭,他穿著件sao包的粉色襯衫,黑色褲子,一雙黑皮鞋锃亮锃亮的。 “小白!”張潭本來還慢騰騰地翻菜單呢,一抬頭看見白繼勞,猛地站了起來。 反應之敏捷身形之挺拔,堪比立正敬禮。 “你……”白繼勞壓低聲音:“你能不能等我下班了再找我!” 張潭一臉緊張:“我……你煩我了嗎?” “沒有,”白繼勞仿佛被他的緊張傳染了,忽然也十分不自在:“就是……” 就是你再這樣,小姑娘要暗戀你了! 張潭抿抿嘴唇,說:“我還沒吃過你做的西餐,所以……就來了。” 那雙狹長的眼睛透出可憐巴巴的光,眼圈有點黑,白繼勞知道是他大半夜直播累得。 這…… “你要想吃,”白繼勞目光投向別處,心一橫:“今晚去我家吧,我給你做。” 張潭像是愣了,過幾秒,才問“真的?”尾音高高翹起來,像條翹起來的尾巴。 “……嗯。” (二) 十點半白繼勞下班,張潭又在上次的地方等著他,他一出門,就看見張潭。 “走吧,小白,”張潭笑著走過來,手里拎著個碩大的塑料袋:“我剛剛按你說的去買的,不知道夠不夠。” 白繼勞接過塑料袋,探頭看了看:“嗯……夠。” 哪里是夠,分明是買多了,三文魚買三塊干什么?沙拉醬兩瓶?鱈魚?這塊牛rou也太大了吧?怎么還有芝麻醬? 上了張潭的車,白繼勞無意中往后座看了一眼—— “第一次去你家,”張潭小聲說:“不好意思空著手。” 亂七八糟的食物堆滿后座。 白繼勞甚至看見并排著的三瓶紅酒。 “你……不用客氣。” 他和張潭雖然五年沒見,但以前怎么說也同居過那么長一段時間,張潭至于這么客氣么? 到家已經十一點過了。和白繼勞合租的小孩兒已經睡了。 “小陳,”白繼勞去叫他:“我帶了個朋友來,我倆好久沒見了,他想嘗嘗我做的菜,你要吃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