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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mama激動:“那人呢?見到沒?” 曲阿姨:“人沒見到,我來的時候辰辭已經不在家了。哎呀,餐桌上有個新買的煙灰缸!” 陸mama:“辰辰不抽煙啊。” 曲阿姨:“就是說呢!這肯定不是他用的!” 陸mama:“怎么找了個抽煙的對象……” 曲阿姨:“男人嘛,抽煙也正常,像辰辭這種身上一點壞毛病都沒有的孩子太少見嘍。” 陸mama:“也是,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樣。曲阿姨你再多留意多觀察啊。” 曲阿姨:“那必須的!” 直到某個周末,曲阿姨上門時,陸辰辭剛起床,一邊系睡衣扣子一邊從臥室走出來,道了聲早安,然后指著臥室房門對曲阿姨說:“臥室先別打掃。” 曲阿姨眼前一亮,按捺住內心的激動,關切地小聲問道:“是不是帶朋友回來啦?” 陸辰辭莞爾一笑:“男朋友。” 簡單三個字猶如一涌清泉,瞬間滋潤了陸家上下為孩子愁枯的心田,曲阿姨內心一陣敲鑼打鼓歡呼雀躍,差點沒忍住當場給陸太太打視頻電話直播這一盛況。 沒過多久,臥室里那位“客人”就醒了,被陸辰辭牽到廚房去跟曲阿姨打招呼:“這位是曲阿姨,每周一三五日會過來幫忙做家務。曲阿姨,這位是江焱,我男朋友。” 曲阿姨再次眼前一亮,辰辭這孩子眼光就是好,找了個這么好看的對象! 這位叫江焱的帥小伙似乎有點害羞,嘴角倏地勾了一下,微微點頭道聲“曲阿姨好”,拉著陸辰辭就快步走回臥室。 曲阿姨看著他倆的背影樂開了花,當天回到陸家就給陸太太匯報了這一喜訊。 陸太太歡欣不已,但又不敢貿然直接問兒子,怕影響他的戀情發展和穩定。于是只能假裝不知情,繼續依靠曲阿姨的線報來跟進這段戀情走勢。 自那以后,曲阿姨隔三岔五就能在陸辰辭家里見到江焱。 熟了之后,這孩子好像也沒那么害羞了,但依然乖巧(于期強行亂入:裝的!)。他好像是個搞音樂的,因為陸辰辭家里多了兩把吉他和一臺小音箱,有時候能看到那個孩子抱著吉他坐在臥室窗邊彈奏,聲音跟電視里常見的吉他聲音不一樣(曲阿姨印象里的吉他聲音是民謠吉他,江焱彈的是電吉他),但還挺好聽。偶爾會躲在陽臺抽煙,但抽完會主動去把煙灰缸洗干凈,看上去很乖。 音樂好啊,辰辭喜歡藝術,音樂可不也是藝術嘛。曲阿姨美滋滋地心想。 辰辭應該很喜歡他,曲阿姨猜測,因為這孩子有點潔癖,從小就不喜歡煙味,就連發小雷鳴偶爾來家里作客,辰辭都不讓他抽煙。只有江焱是個例外。 某天,江焱躲在書房里做編曲熬了個大夜,陸辰辭都起床準備上班了,江焱才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從書房出來。 看陸辰辭在換衣服準備出門,江焱揉了揉眼睛,伸個懶腰:“正好,一會兒捎我回村。” 他現在多半時間都在陸辰辭這兒住,在草場村租的房子被他當成了工作室,每次要過去都是“回村”。 陸辰辭看著他那張菜青色的臉,嚴肅拒絕:“你今天哪兒也不許去,給我回臥室好好睡覺。” 江焱打著哈欠,不甚在意:“我回那邊睡也一樣。這首歌還沒弄完,我要用合成器。” “我下班給你帶過來。”陸辰辭一手搭在江焱肩上,另一只手放在他腰間,把人往臥室里推,“快去睡覺。” 江焱沒有反抗。 在珍惜生命這件事上,他拗不過陸辰辭,每次反抗,下場都很慘。 “我餓了。”他乖乖躺倒在床上,拽著陸辰辭的衣角,聲音又懶又嗲又迷糊,“寶寶貝,有吃的嗎?” 陸辰辭:“麥片,吃嗎?” 江焱搖頭。 就知道他會拒絕。陸辰辭嘆了口氣,去樓下麥當勞買了早餐回來,把豬柳蛋堡、牛奶、松餅放在一個大托盤里,又弄了一碟江焱愛吃的番茄醬,端著大托盤放到床邊:“吃吧小豬。” 江焱睜開眼睛,朝陸辰辭咧嘴一笑,坐起來伸出雙臂:“抱一個。” 陸辰辭跟他抱了一下,江焱在他耳邊親了一口:“去吧,賺錢養家!” 陸辰辭笑著拍了拍江焱的屁股,就喜歡他這副大言不慚的德行。 一個小時后,曲阿姨上門,聽到臥室傳來喧囂的噪音。 她朝臥室方向走去,看房門開著,覺得里面的人應該已經起床了,于是頂著噪音走到門口,然后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江焱穿著睡衣趴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副昏睡不醒的樣子。胳膊伸向床邊,手腕搭在一個食物托盤上,手上沾了一點番茄醬,乍一看以為是流血了。噪音是從床頭柜的小音箱中傳出來的,曲阿姨從來沒聽到這么吵鬧的音樂,嘶吼的人聲和厚重的鼓聲震得人心慌。 曲阿姨心驚膽戰地走近,顫悠悠地伸出手去,想試探一下他還有沒有呼吸。 還好,呼吸還在,曲阿姨稍微松了一口氣。 她站在床邊,糾結了一會兒要不要把這孩子叫醒,可看他在這么吵鬧的環境中都能睡著,恐怕是很難被叫醒的。 思來想去,只能小心翼翼把床上的托盤端走,用濕巾幫江焱擦掉手上的番茄醬,然后躲到廚房去給陸辰辭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