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被他的反應逗笑了：“哈哈，放心吧，我老公不在家。”

    “……你真結婚了？”江焱又問了一遍，希望她在開玩笑。

    破壞別人家庭這種事，一點都不好玩。

    “是啊。”可可從床頭柜抽屜里取出一枚鉆戒，戴在無名指上展示給江焱看，“我的婚戒，漂亮吧？”

    江焱有點崩潰，有那么一瞬間只想立刻、馬上翻臉離開，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可是，睡都睡了，現在裝什么正人君子呢，未免太過虛偽。

    他不想再說話了，默默抽煙。

    可可挑了挑眉毛，歪頭一笑：“你不高興啦？”

    “你為什么不早說？”江焱反問她。

    可可：“早說萬一你不肯跟我睡了可怎么辦呀。”

    江焱：“……”

    他總算切身體會到了那句話——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一不小心就給這個房子的男主人戴了一頂油綠綠的帽子。

    “放心吧，我老公是個藝術家。”可可叼著煙用下巴指了指墻上掛的畫，“他不介意的。”

    如果換成幾年前的江焱，或許也不在乎這些?？扇缃?，好像有什么東西不太一樣了。

    想不通自己這份高道德標準從何而來，只覺得心底那股強烈的自我厭惡感再也無法壓制，江焱把煙掐掉，翻身下床，穿好褲子：“謝謝招待。我走了?！?/br>
    可可靠在床頭沒動，也沒有挽留，只是朝他露出俏皮的笑容：“謝謝你圓了我的少女夢?！?/br>
    江焱：“不客氣。”

    謝謝這位奔放的藝術家炮友，江焱覺得自己接下來有好長一段時間要約炮PTSD了。

    他心情極差，幾乎是匆匆逃離了這個自己的“犯罪”現場。

    回家路上，江焱很想給陸辰辭打電話，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猶豫很久，他還是發了條信息過去：“吃晚飯了么？”

    陸辰辭回復：“還沒，晚上約了人。你呢？”

    江焱：“約了人？什么人？”

    陸辰辭：“約了幾位畫家和藏家一起吃飯?！?/br>
    江焱：“哦?！?/br>
    自己做了壞事，就把別人也往壞處想，還以為陸辰辭也去約炮了。

    江焱更煩躁了。

    他問陸辰辭：“什么時候回來？”

    陸辰辭：“明天晚上?！?/br>
    江焱：“到時候直接來我家吧?！?/br>
    陸辰辭：“做什么？”

    江焱：“做＊。”

    陸辰辭是個潔身自好的人，江焱迫切想要跟這樣一個人睡一次，洗刷掉自己身上的負罪感。

    第二天晚上，出差回來的陸辰辭準時到訪。

    他是從機場直接過來的，手上還拖著一個大大的旅行箱。

    江焱二話不說就把人拖進臥室，一邊扒他衣服一邊把他往床上推。

    陸辰辭被推倒在床上，雙肘撐著身體又坐了起來，伸出一只手攬住江焱的腰：“怎么這么著急？”

    “饑渴唄?！苯鸵贿吇卮鹨贿呁砩蠐?。

    陸辰辭把他輕輕推開：“阿焱?！?/br>
    江焱：“嗯？”

    陸辰辭：“我們一周沒見了?！?/br>
    江焱：“嗯。”

    陸辰辭：“這幾天，你跟別人睡過嗎？”

    江焱動作一僵。

    他盯著陸辰辭的臉看，陸辰辭平靜地與他對視，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緒。

    江焱猶豫了幾秒鐘，點點頭，嗯了一聲。

    陸辰辭無奈地笑了笑：“就這么饑渴？”

    江焱：“……”

    炮友沒有對彼此忠誠的義務，江焱覺得自己沒錯，但還是有點心虛。

    他甚至有點擔心陸辰辭會不高興。

    “只有一次……”江焱無力地為自己辯解。

    “男的女的？”陸辰辭語氣溫和，卻松開了放在江焱腰上的手。

    江焱：“女的?！?/br>
    陸辰辭：“哦?！?/br>
    江焱：“怎么了？”

    陸辰辭：“沒什么，隨便問問?！?/br>
    江焱：“不高興了？”

    陸辰辭：“沒有，只是……”

    江焱：“只是什么？”

    陸辰辭搖搖頭：“沒什么?！?/br>
    江焱追問：“你說啊?！?/br>
    陸辰辭皺了皺眉，似乎斟酌了一番措辭才謹慎地回答：“有點失望?！?/br>
    江焱：“為什么？”

    陸辰辭抬手系好剛剛被江焱扯開的兩顆襯衫扣：“你也知道，我有點潔癖?！?/br>
    江焱聽懂了他的潛臺詞，感覺自己的玻璃心咔嚓一聲，裂開了。

    自己不僅又差點自作多情，還被人嫌棄。

    “不想做算了?！彼€氣似地從陸辰辭身上下來，轉身走出臥室。

    “生氣了？”陸辰辭跟在他身后問。

    “沒有?！苯腿タ蛷d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打開邊喝邊走進排練室。

    陸辰辭繼續跟著他，走到排練室門口，看他沒有去拿吉他，反倒是打開電腦，開始看動畫片。

    “阿焱。”陸辰辭站在排練室門口，喊江焱的名字。

    江焱很敷衍地嗯了一聲，頭都懶得回。

    “我們除了那層關系，還是朋友吧？”陸辰辭問。

    “是啊?！苯屠浔鼗卮鹆藘蓚€字，把啤酒送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后遞向陸辰辭，“喝嗎，朋友？”

    陸辰辭走進排練室，接過啤酒放在一邊：“我還沒吃晚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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