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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的花臂照片被江焱用來勾搭同性,于期起初是拒絕的,但后來他發現這照片竟然非常受歡迎,某種程度上直男的虛榮心似乎得到了滿足,雖然還是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別扭,但心里也不禁有了幾分飄飄然。 倆人甚至還惡趣味地統計“火力超旺”在不同地點被加好友和聊sao的頻次,發現某些城市遍地飄零名不虛傳,確有其事。 江焱每年夏季巡演總能整出點新花樣和幺蛾子,朱雅和安楊早已習以為常,但沒想到于期這貨竟然也被他帶壞了。 人是管不了了,就是但愿他能在抽完這一陣瘋之后能寫出兩首好歌來吧。 七月份,迷宮樂隊回到北京,一周后還有最后一場收官演出,然后為期兩個月的夏季巡演就結束了。 這段時間,江焱在新領域的理論知識突飛猛進,但還沒有機會實踐。 回到家,他躺在自己家沙發上打開了最近高頻使用的那個APP,查看附近的好友,想看看陸辰辭在這個平臺上是什么形象。 那個草場藝術園區果然有不少用戶,跟江焱這一路上見識到的一樣,有相當一部分都使用真實照片作為頭像,坦蕩得令人發指。 然而,他一路劃下去,沒找到陸辰辭。 他又挨個兒點開那些未使用真實照片頭像的用戶,可是從頭像風格和ID來看,也都不太像陸辰辭。 怎么回事?陸老板今天沒上班嗎? 江焱給陸辰辭發信息:“我回來了。” 陸辰辭回復:“好久不見,有空一起吃飯吧。 ” 江焱:“好啊,我現在就有空。” 江焱把陸辰辭約來了自己家吃飯,陸辰辭爽快答應,說下班就過來。 這么說他在畫廊啊,怎么會搜不到他? 江焱又打開那個APP刷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 收到江焱的信息時,陸辰辭正在畫廊接待媒體。 這是一家一線時尚大刊,主編跟陸辰辭關系不錯,早就答應他做一期棲犀的專題,這次特意帶團隊來拍攝一些素材,做一場采訪,計劃下個月刊發。 陸辰辭穿著一件亞麻材質海軍藍休閑西裝,內搭真絲白襯衫,五官俊美,氣質矜貴,坐在那里不說話時讓人以為這是個有錢有閑、對藝術有點興趣、把開畫廊當消遣的富家公子;但一開口,又讓人感覺這位畫廊老板言談有禮有度,像是個可靠的人。 然而他卻明確表示拒絕上鏡,只負責一些幕后工作,由合伙人孟教授作為畫廊主理人,出面接受采訪。 “我這位合伙人啊,年紀輕輕,做人做事都低調的很,不愛拋頭露面。反倒是我,長的又沒他帥,還整天被他推到臺前來充當門面。”孟教授跟媒體主編開玩笑調侃陸辰辭。 陸辰辭笑笑:“你是藝術圈大咖,代表棲犀比較有說服力嘛。” 兩位合伙人從畫廊創辦以來就一直是這樣的分工,如果說畫廊經營的是藝術價值,那么孟教授就是負責藝術,而陸辰辭負責價值。 下午五點多送走媒體,陸辰辭提前給自己下了班,按照江焱發來的地址去作客。 盛夏七月,天氣悶熱,江焱聽到門鈴聲,穿著T恤短褲去開門,看到門外站著一位與外面天氣和草場村環境格格不入的T臺男模——上身是海軍藍休閑西裝搭配白襯衫,下身是藏在黑色西褲里的兩條大長腿和一雙干凈得有點過分的白色板鞋。 江焱一見到他就笑了:“你熱不熱?” 陸辰辭也笑了笑,誠實地點點頭:“熱。” 盛夏時節,這時候戶外強烈的日光還在暴曬著大地,這么短的距離不值得開車,一路走來真的是很熱。 陸老板習慣了一年四季西裝革履,永遠待在恒溫的舒適環境中,除了海島度假,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真正的夏天了。 江焱把陸辰辭迎進屋,去冰箱拿了罐可樂,想到上次在海邊,陸辰辭好像喜歡喝加冰的飲料,于是又從冷凍層取了幾塊冰出來,裝進杯子里一并拿給客人。 陸辰辭接過加冰的可樂,江焱在他身邊坐下來,把自己的手機舉到他面前:“我怎么沒找到你?” 陸辰辭沒聽明白他在說什么,下意識湊近看他手機屏幕,猝不及防地被可樂嗆到,咳嗽起來。 江焱被陸辰辭這一反應逗笑了,轉身拿了包紙巾遞給他:“別緊張,我就隨便問問。” 陸辰辭:“你怎么會用這個?” 江焱:“好奇啊。” 說著又打開一個身材修長、在健身房自拍但沒有露臉的頭像:“這是你嗎?” 陸辰辭一臉無語:“我不用這個。” “啊?為什么?”江焱不明白,他以為這個APP對于他們這個群體來說就跟微信對于普羅大眾一樣,只要你有手機,不管你喜不喜歡,一定會用。畢竟,這種功能性APP承載著人類作為生物的某項基本需求。 陸辰辭好像也不太理解江焱的困惑從何而來:“就是不用啊,這有什么為什么。” 問不出理由,江焱只好盲猜:“你……有固定對象?” 陸辰辭搖頭:“沒有。” 江焱不理解:“那你怎么約?” 陸辰辭更不理解:“我為什么要約?” 兩個人似乎在這件事上有很大的溝通障礙,就像貓不理解為什么狗總是傻樂,而狗不理解為什么貓一點都不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