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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危險 嚴禁入內。 江焱:“這不是也不讓進?” 陸辰辭笑著舉起手中的鑰匙:“不要讓物業和員工知道就行?!?/br> 在畫廊老板的主動邀請下,江焱穿過那道“天臺危險 嚴禁入內”的鐵門,跟在陸辰辭身后闖入禁區。 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萬里晴空,空氣能見度非常高。雖然這棟樓只有五層,但在這片五環外的低矮建筑群中卻有著四面八方皆然開闊的視野,能看到遠方的城市天際線,這在遍地高樓的城市中實屬罕見。 “好地方啊。”江焱感嘆。 “能看到你家嗎?”陸辰辭問。 江焱指向北側馬路對面的草場村,“那片磚紅色小樓的其中一棟。” “我們畫廊前幾年簽的一位畫家最早就住那邊,如今應該已經搬走了?!?/br> “發財了?” “他很有天份?!?/br> “挺好,希望有天份的藝術家都發財。” “那你呢?” “我?”江焱扯了扯嘴角,“我餓不死就行。” 搖滾樂的黃金時代早已過去,就像這落日之城,再美也不過是最后的余暉。江焱二十歲出頭時還曾年少輕狂想要改變現狀,如今他早已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只想在餓不死的前提下做自己喜歡的事。 天邊的晚霞已經被染成燦金色,太陽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緩緩下沉,樓頂開闊的視野讓江焱大為滿足,他好久沒有看過這樣一場日落了。 欣賞完這場落日熔金的美景,陸辰辭問江焱:“有靈感了嗎?” 江焱勾勾嘴角:“其實不是為了找靈感。” 陸辰辭:“哦?那是為了什么?” “就是想看風景而已。”江焱坦言,“看了你們的策展方案,意識到自己很久沒看過日落了?!?/br> 甲方老板對這種詐騙行為沒有不滿,反倒笑了:“看風景的確很重要?!?/br> 乙方:“放心,曲子也會按時交的?!?/br> 陸辰辭:“我不擔心?!?/br> 江焱:“第一次合作就給我這么高的信任度?” 陸辰辭:“我看人很準的?!?/br> 江焱哼笑一聲:“那你這次可看走眼了,我這人挺沒譜的?!?/br> 陸辰辭很淡定:“那也沒關系。如果到開展那一天你還沒做出來音樂,大不了開天窗,我讓人在墻上掛個牌子,上面寫著:合作音樂人,江焱?!?/br> 江焱:“這算什么?行為藝術?” 陸辰辭依然淡定:“不,是公開處刑?!?/br> 江焱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給這位畫廊老板點贊:“你比我們演出經紀狠多了?!?/br> 他對這位畫廊老板印象越來越好,第一印象明明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但實際接觸下來卻感覺這人身上既沒有生意人的圓滑,也沒有藝術從業者的矜傲,待人真誠,大方又好脾氣。 他對自己這位甲方說:“晚上請你吃飯吧。 ” 陸辰辭:“好啊。” 說了要請人家吃飯,但選餐廳卻是江焱除了談商務之外的另一個經驗盲區。 他對吃飯這件事非常隨便,用于期的話說就是“比貓都好養活”,給啥吃啥,完全不挑食,對食物也沒什么特別的偏好。 他問陸辰辭:“你想吃什么?” 陸辰辭想了想回答:“我聽說馬路對面有一家串串香很好吃,但一直沒機會去嘗一下。你吃過嗎?” 那家店江焱倒是熟,樂隊排練結束后四個人經常一起去吃,是個標準的蒼蠅館子。味道倒是不錯,但每次都會把油點濺到衣服上。 他看了看陸辰辭這一身西裝:“那家店環境很差?!?/br> 陸辰辭:“好吃嗎?” 江焱:“好吃是好吃,但是……” 陸辰辭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遲疑,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面露困惑:“你好像對我的衣服很有意見。” 江焱:“沒有啊。” 陸辰辭還委屈上了:“上次在空谷對面的大排檔,你就用這種眼神看我。” 江焱說了實話:“就是感覺你穿成這樣,不太適合吃大排檔、蒼蠅館子。” 陸辰辭嘆了口氣,松開一顆襯衫領扣,把西裝袖子挽起來:“工作需要,沒辦法。” 江焱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穿西裝很帥,就是吃的時候小心點,別把油點濺衣服上。走吧。” 事實證明,不是每個人吃蒼蠅館子都會把油點濺衣服上,比如穿西裝的陸老板就不會。 他吃相斯文,卻并不做作,坐在蒼蠅館子里看上去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違和,全身上下唯一讓江焱覺得不太正常的點可能就是——太挑食了。 這位西裝帥哥對豬肝、鴨腸、雞胗這些動物內臟都淺嘗輒止,各種成分不明的丸類也沒怎么動,基本只吃雞rou、牛rou、西蘭花。 江焱吐槽他:“你看,我就說你不適合來這種地方吃飯吧?!?/br> 陸辰辭倒是坦誠:“跟吃飯的地方沒關系,我只是挑食而已?!?/br> 江焱:“這么挑食,你怎么長這么高的?” 陸辰辭勾勾嘴角:“只挑有營養的吃。” 江焱抬手招呼老板:“韓叔,雞rou牛rou西蘭花再各來十串?!?/br> 陸辰辭:“謝謝,可樂也再來一瓶?!?/br> 江焱:“要無糖的嗎?” 陸辰辭失笑:“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