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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嚴騫愣了一下,隨后低聲道:“不,有他才是我的幸運。” 他禮貌地向服務員說了聲謝謝,提著蛋糕快步走出咖啡館去開車。 他突然特別想見夏夏,想早點回到家里。 可回到公寓后,他叫了聲寶寶,卻只有三只小貓開心地朝他跑過來,往他身上撲。 秦嚴騫把蛋糕放到餐桌上,到臥室去找沈夏。 可打開臥室門,床上的被子仍舊好好疊著,也沒有軟乎乎的小孩拱在里面。 秦嚴騫這時還在想小孩是不是因為生氣在捉弄他,故意和他玩捉迷藏。以前小孩也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他一邊笑著道:“寶寶,你別生氣了,我回來給你帶了蛋糕,快出來吃吧。”一邊到處找小孩。 可他將公寓的所有房間找了一圈,仍沒看見小孩的半點蹤跡。 三只小貓還照常顛顛地跟在他的腳后面喵喵叫,男生卻沒像以前那樣突然從家里某個角落蹦出來,笑著嚇他一跳。 秦嚴騫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沈夏打電話,公寓也沒響起男生的手機鈴聲。 他連打了兩個,沈夏的手機居然關機了。 然后他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上面標注了一個廢棄垃圾場的地址,讓秦嚴騫不要報警,獨自過來找她。 一瞬間,秦嚴騫渾身冷汗淋漓,手背青筋暴起,幾乎要將掌心的手機捏碎。 ———— 難聞的味道不斷襲來,沈夏暈暈乎乎地醒來,看到周遭陌生骯臟的環境,驚恐地瞪大眼。 他記得自己到小區門口時從出租車上下來,然后一個婦人忽然跑過來,焦急向他求助,說她的小貓跳到了那邊小巷的墻上玩,結果被卡在了那里,她的身高不夠,想讓沈夏去幫忙抱下來。 沈夏也養貓,看婦人柔弱瘦小的模樣便不疑有他,跟著婦人過去。 婦人不停地說著謝謝,還溫柔地問他多大了,講自己有個兒子,看著比他大一些。 沈夏在婦人絮絮叨叨的家常話中完全放松了警惕,不知不覺跟著女人走到那個有些陰暗的小巷子里,結果他并沒有看到什么小貓,困惑地回頭,女人卻突然將一塊布蒙到他臉上。 沈夏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然后就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他就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渾身都被緊緊捆在一個沉重的椅子上,動彈不得。 那個婦人坐在他對面,看到他醒來,還連忙問他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季茹月是真的沒辦法,為了償還她欠下的賭債,她的兒子竟然設計詐騙前男友的父母,敲了五百萬。 柳修軒本來計劃當就帶她離開國內,結果那時她又沒忍住去了賭場,想這次一定能翻本,贏一大筆錢償還賭債,讓兒子不再那么辛苦。結果她輸得太慘,怕兒子知道了又罵她,東躲西藏,柳修軒到第二天下午才找到她,當時前男友家已經報案,他們再不敢光明正大地露面。 償還完賭債,兩人還剩余三百萬,但即使有這么多錢,他們卻仍只能在暗處東躲西藏地過日子。 柳修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得這般瘋狂,他居然真的干出這種要進監獄的事,犯罪的恐懼讓他時時刻刻處在精神緊張的狀態,在龐大的壓力無處釋放的情況下,他竟然和季茹月一樣迷戀上賭博。 之后兩人徹底淪陷在地下賭場,三百萬都很快被揮霍殆盡。柳修軒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有次無意中在街上看到秦嚴騫和沈夏又重新在一起的幸福模樣后,嫉妒得眼睛發紅,和自己母親合謀,準備再敲秦嚴騫一筆。 誰知道這次卻沒那么容易,兒子鋃鐺入獄,季茹月僥幸逃脫,她這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查詢到這種刑事案件如果得到被害人的諒解,就有可能緩刑,便想求得秦嚴騫的原諒,達成和解。 可她現在也是犯罪嫌疑人,怕貿然出現在男人面前直接會被送去派出所,才想出這么個法子。 沈夏對這些事一無所知,還以為女人綁架他是想勒索錢財,說道:“你想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 誰知女人聽見他這句話,反而恐懼地往后退了幾步,倒像他才是綁匪。 女人磕磕巴巴道:“不,不,我不要錢,我只是想見秦嚴騫。” 第103章 塵埃落定 廢棄的垃圾場四面透風,沈夏僵坐在椅子上,被凍得臉頰通紅,手腳冰涼,不過情緒還算鎮定。 女人的長相溫婉秀氣,一點也不像電視劇里演得那種兇神惡煞的綁匪,沈夏剛開始見到她就覺得她的眉眼有點熟悉,現在聽著女人絮絮叨叨說話,猜出這大概便是柳修軒的母親。 這時距離柳修軒被捕已經有三四天,季茹月每日過得擔驚受怕,她的內心無比痛苦,為自己曾經的賭欲和貪欲悔恨不已。她已經墮落到崖底,但她的兒子不是。柳修軒才二十六歲,正值青年,最好的年華不應該在監獄里度過。如果可以,她愿意自己承擔一切的罪責,換取她兒子出獄。 因為要東躲西藏,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們幾乎不與外人交涉。而柳修軒雖然愛她,又同樣痛恨她,他怨恨女人染上賭癮,但又無法狠心拋棄掉養育自己長大的母親,兩人相依為命,卻已經無法交流,每次說不了幾句就要吵起來。 季茹月已經很久沒和人好好聊過天了,她下定決心,等見過秦嚴騫就去自首,所以在看到長相乖巧惹人疼愛的沈夏時,便想起自己兒子以前,忍不住想和他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