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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洋看向旁邊身高腿長的舒滿:“這是?” “他就是剛剛幫我跟你打電話的那個人。”沈夏介紹道,“這是我朋友。” “哦哦哦,你好你好,謝謝你啊。”喬洋連忙打招呼道。 舒滿內斂道:“你好,不用。” “既然你朋友找到你了,那我就走了。”舒滿對沈夏說,正準備離開,同伴已經等不及來找他了:“舒滿,你在這里干什么?!那邊攤位你知道有多忙嗎,你還在這里偷懶!” 喬洋的眼睛一下亮起來。 舒滿的同伴是個穿著哥特風格小裙子的女生,臉龐漂亮白皙,身材高挑,除了嗓音有些低啞外,其他都正好命中喬洋的萌點,正是他最喜歡的又甜又酷的外形。 女生性格也很開朗,看見舒滿對面的喬洋和沈夏,好奇問:“這是誰啊?” “游客。”舒滿言簡意賅,“回去吧。” 喬洋見色忘友,熟稔地搭訕:“你們是漫展邀請來的嘉賓嗎?” “是啊。”女生笑著落落大方道,“要不要來我們攤位看看啊~” “要!”喬洋沒買到大大的簽售本,想買點其他什么紀念品也不錯,當即就扯著沈夏跟過去。 路上四人交換姓名,女生名叫江映晚,和舒滿兩人都是附近大學城里的學生,周末來這里玩,順便幫社團賣賣東西。 喬洋明顯是對江映晚起了興趣,熱絡地和女生聊個不停,沈夏和舒滿就站在旁邊充當人柱子。 喬洋買了一大堆東西,趁機問人家要來了聯系方式,才戀戀不舍地和沈夏離開。 沈夏本來心情就不好,看到氣質和秦嚴騫有點像的舒滿心情后更不好,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快到學校了才突然道:“洋洋,我想回趟醫院。” 他還是放不下男人。 沈夏想了一路,告訴自己,就回去看一眼。 要是男人沒事,他就立刻和他簽離婚協議,要是秦嚴騫真的病了,那就是他活該,他剛好看著痛快。 喬洋肯定不贊同他回去,但沈夏去意已決,幫他把東西都拿回學校后就要打車回醫院。 男生平時脾性乖順,但犟的時候特別犟,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喬洋勸說無果,只好和他一同回去,要是再出什么事也有個照應。 他們再回到市區天色都黑了,沈夏讓喬洋先在大廳坐著,自己按照杜湘云早就發給他的病房號找到男人住的病房,站在門前深呼了一口氣,然后敲門。 “誰啊?”里面男聲問道。 有人來打開門,是個容貌極為俊秀漂亮的陌生青年。 沈夏望著對方那雙漂亮剔透的如同寶石般的藍色瞳孔愣了一下。 那人也怔了一下,忽然笑起來:“哦,你就是秦夫人吧!” “秦夫人,你好你好,我是秦總的合作伙伴,我叫任懷之。” 沈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青年拉了進去,任懷之笑著朝里面喊:“秦總,你老婆來看你了!” 沈夏懵懂地隨著他往里面看,見秦嚴騫正半躺坐在病床上,旁邊放著兩臺筆記本電腦。 此時距離兩人上次見面才過去一周,男人卻變化極大,幾乎瘦脫了相。 原本英俊凌厲的臉龐凹陷下去,膚色蒼白到病態,高大消瘦的身軀宛如一張單薄易碎的紙片,倚靠著床頭。 秦嚴騫正垂頭看著手里的文件,沒有反應,任懷之又大聲叫了他一聲,男人才面無表情地朝這邊淡漠瞥來。 沈夏被他那雙狹長黑沉的眸看得莫名有些發怵,站在原地遠遠地問:“秦嚴騫……你的病怎么樣了……” 男人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好半天才低聲開口:“還好。” 他的頭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痛了,每天靠著藥物可以勉強睡三四個小時,但被確診了病理性抑郁癥,需要服用大量藥物來控制改善抑郁情緒。 他仍舊沒有食欲,反應遲緩,經常會忘記自己身處何處,或者幾秒前在做什么事。 任懷之來找他簽合同,他看了半個多小時,目光仍舊停留在第一行,青年只能讓他先休息一會兒,和他聊天,他卻不開口。 好像有很多話需要說,但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 沒有必要。 心里很空,渾身都充滿著疲倦無力感,沒有任何與人交流的欲望。 任懷之剛才和他說了半天話,男人都絲毫沒有反應,只是靜靜地靠在床上,現在沈夏過來,好歹吐出了兩個字。 “近點嘛,”任懷之把怯生生的沈夏往里面推,“你丈夫他腿斷了,下不了床。” 男人的下半身被厚重的被子遮蓋住,因為太瘦,被面平得像下面沒有東西。 沈夏驚嚇道:“你腿斷了?!” “骨折。”秦嚴騫淡淡道。 他剛吃了抗抑郁的藥,頭腦昏昏沉沉,再見到男生明明應該很激動,可他內心卻生不出任何感覺,就像心臟被人挖去似的,感知不到任何感情,也表現不出任何感情。只是聽男生說話,再勉強回答問題就已經費盡他所有精神。 他的冷淡反應讓沈夏有點無措。男生哦了一聲,干巴巴道:“那你要好好休息。” “嗯。” 沈夏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秦嚴騫還是直直地盯著他,不說一句話。 這本是男人以前發火的前兆,所以沈夏起先被他那雙黑沉的眸看得有些害怕,但不小心跟男人對視上,他卻發現男人眼里并沒有蘊含任何情緒,只是單純地盯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