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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下班時間,秦嚴騫想到早上兩人面面相覷的羞窘模樣,決定還是去參加應酬,等小孩睡著了再回去。 酒會上他又見到那個任總,男人看見他,端著酒杯朝他走過來,笑道:“好久不見,秦總今天有心思怎么來參加這種酒會了?沒在家里陪夫人?” 秦嚴騫正被戳中傷心事,表情不是很好:“你不是也來了?” “哈哈……”對方默默把袖口往下拽了拽,遮住手腕上被皮帶抽出來的淤青,尷尬笑了笑。 秦嚴騫從對方和自己相似的苦澀笑容中意會到什么:“……” 兩個同被老婆趕出家門的男人產生了一點點惺惺相惜之情,相對無言地喝了一會兒酒。 但小任總處境還是比他好一些,很快就被自己老婆查崗了,走之前對他道:“沒事,秦總,我查了,陸陽舒雖然這次沒倒,但是他……” 小任總含糊地告訴他,男人遭受一些意外,最起碼近半年都不能復出了。 秦嚴騫聽到這件“大喜事”,挑了挑眉:“有機會再合作。” 小任總向他比了個ok 的手勢,看著手機上老婆發來的信息樂顛顛走了。 秦嚴騫在酒會呆到十點多,約莫著小孩應該困了才回別墅。 可沈夏白天不能出門早睡夠了,晚上正是精神的時候,跟傭人鬧著要吃火鍋。 傭人雖然接到的命令是照顧沈夏,但因為夫人懷孕,他們送上來的都是些清淡健康的孕婦飲食,更何況這還是秦嚴騫的房間,傭人怎么敢讓夫人在里面吃那些辛辣味道大的食物。 可男生現在肚子難受,他就只想吃火鍋,聞見別的食物都想吐。 沈夏覺得委屈,憑什么他懷個孕,就只能住在這小屋子里,連吃什么都要受人管。 懷孕又不是他想懷的,這個孩子他才不想要呢,都怪該死的男人! 秦嚴騫回到家,聽到小孩又在哭鬧,他一進去就被男生用枕頭用力砸臉:“混蛋!變態!我恨死你了!” 秦嚴騫鼻梁都被砸疼了,只好退出來,無奈地問傭人:“他又怎么了?” 傭人誠惶誠恐地回答:“夫人從中午就說想吃火鍋,下午和晚飯都吃進去又吐出來了。” “又吐了?”秦嚴騫沒想到小孩的孕吐這么嚴重,皺緊眉,“那讓他吃啊。” “可這是您的臥室……” 秦嚴騫嘆氣道:“沒事,你讓廚房去準備吧。” 傭人匆匆下樓,秦嚴騫敲敲門,柔聲道:“夏夏是不是肚子餓才生氣?不生氣了,我讓他們去給你準備火鍋了,等會兒我們就吃火鍋。” 男生打開一道小小的門縫,露出圓溜溜的黑眼睛,渴望地望著男人:“真的讓我吃火鍋嗎?” “嗯。”秦嚴騫溫聲問,“還想吃什么嗎?” “冰激凌!”為了給他養身體,最近的飯秦嚴騫讓人往里面偷偷加了一點藥膳,男生吃不慣,特別想吃甜甜的冰激凌。 “不行。” 秦嚴騫先是堅定拒絕,看見男生垮下來的小臉,又猶豫著改了口,“好吧,一點點,只能吃一點點。” 沈夏沒想到他真會同意,打開門歡呼:“好哎!” “這個屋里好悶,我想下去吃,到餐廳吃。”沈夏又迅速提了新要求。 “好。”秦嚴騫很爽快就答應了,自己在這兒,也不怕小孩跑。 沈夏在屋子里悶了一天,歡快地跑下樓:“飯還沒做好,我要去后花園蕩秋千。” 他今天在臥室看了那個秋千好久了,特別想玩。 “好。” 秦嚴騫拿棉服把小孩裹嚴,領著他到后面玩秋千。 沈夏坐在秋千上,秦嚴騫站在他旁邊,輕輕推送他。 “再高一點!”沈夏興奮地要求。 “不行,會有危險的。”男人拒絕。 沈夏撇撇嘴,再蕩回來的時候,故意伸腿蹬男人的小腿。 男生腳上是柔軟的拖鞋,踹的力道也不重,秦嚴騫沒覺得痛,反而看著黑色西褲上男生留下的腳印,覺得被小孩踢到的地方癢癢的,一直癢到他心里。 沈夏踹了他幾下就覺得無聊,又喊停:“我不要玩這個了,我要捉蟋蟀!” “現在都快冬天了,哪里有蟋蟀?”秦嚴騫無奈道。 “我都聽到蟋蟀的叫聲了!我不管,我就要!”小孩自己怕黑不敢自己進沒有光亮的地方,推秦嚴騫,“你去給我捉!” 秦嚴騫只能答應,長腿邁進草叢,用手扒拉著被霧氣沾濕的草葉,順著手機微弱的光亮給小孩找蟋蟀。 他有潔癖,想到等會兒可能要用手去摸蟲子,就頭皮發麻,惡心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偏偏小孩還在后面興致勃勃地給他加油。 秦嚴騫臉色發白,在心中默默祈禱千萬不要遇見蟋蟀。 幸好沒多久,傭人就來叫他們,說火鍋滾好了。 小孩終于放過他,開心地回別墅吃火鍋。 吃完火鍋吃冰激凌,秦嚴騫怕男生這樣冷熱交加吃會肚子疼,說一點點就真的只有一點點,兩口就沒的分量。 于是沈夏吃得特別珍惜,小勺子輕輕挖起一點,放到嘴里抿熱抿化了才不舍地咽下去,但這樣還是很快就吃完了。 勺子都被舔干凈了,沈夏還想吃,漆黑水潤的圓眸可憐巴巴地望向秦嚴騫:“再吃一點點,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