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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眼睛紅腫得跟兩個小桃子似的,兩腿酸軟,屁股也還疼著,坐一會兒就要挪個位置,換換姿勢。 陸陽舒看小啞巴不自然的動作和偶爾彎腰時領(lǐng)口泄露出來的曖昧吻痕,已經(jīng)猜出他經(jīng)歷了什么。 男生跟小貓咪玩的時候也不如以往那么開心,而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還時不時朝門口看,兩只漂亮的黑眸子里充滿驚懼,像是在害怕什么人突然到來。 陸陽舒其實不是什么愛管閑事的人,但不知道為什么,頭一次遇見沈夏,他就冒著自己也會被劃傷的風險救了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小孩。 男生長得是好,對他胃口,但說是美色誤人,也不全然。 他早在圈子里見過了太多的人,美艷的,可愛的,英氣的,俊帥的,形形色色,多漂亮的都有,但從沒一個人的眼神可以像男生這么純粹。 那天離開后,他對這個小啞巴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娛樂圈最不缺的便是各種八卦消息渠道,兩天的時候,他便打探到沈夏和他丈夫的家世背景。 他知道那個看起冷厲嚴峻的男人名叫秦嚴騫,是沈夏的竹馬,兩人從小生活在一起,沈夏爺爺去世,小啞巴家里沒別的親人,之后與男人迅速成婚。 陸陽舒猶豫了幾秒,還是問出口:“小夏,你那天回家后,你丈夫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知道這一問,便代表著他主動踏入了男生的家庭生活,他對男生不會再是那種簡單的過路朋友感情,可無論如何,他不想讓小啞巴眼里那種可貴的天真懵懂消失。 沈夏聽不出男人話語里的沉重,可他能感受出來,陸陽舒是真的關(guān)心自己。 雖然兩人沒見幾面,但陸陽舒對他一直很好,說話溫溫和和,不像秦嚴騫那個壞蛋,總是發(fā)脾氣,每次吵架都信那個青年,一點都不相信他! 小啞巴從小到大,幾乎只在秦嚴騫那里受過那么多委屈,一被人關(guān)心,小鼻子就酸了。 沈夏苦著一張臉,他沒有回答陸陽舒的問題,而是笨拙地握著筆,慢吞吞地在本子上寫:我想去找爺爺,不想和秦嚴騫一起生活了。 但這也側(cè)面應(yīng)證了陸陽舒的猜測,小啞巴和男人在一起過得并不好。 陸陽舒看見男生歪歪扭扭卻很仔細的字體,被那個“爺爺”刺痛了雙眼。 秦嚴騫只為他爺爺舉行了一場很小規(guī)模的葬禮,只有寥寥幾個人參加,簡單得根本配不上沈老爺子的身份,這件事還被寫成了報道。 但沈老爺子去世,沈家除了個傻傻不能說話的沈夏,再無其他繼承人。 沈家大勢已去,誰都知道,現(xiàn)在真正掌權(quán)的,是秦嚴騫,那則新聞也因為秦嚴騫的要求很快撤銷了。 陸陽舒看沈夏的反應(yīng),猜秦嚴騫應(yīng)該是向男生瞞下了這件事。 可能那個男人對沈夏也不是毫不關(guān)心,只是他把男生看作自己的所有物,高興或者憐惜的時候才來哄哄,沒有把沈夏真正地當成一個獨立的人。 陸陽舒揉了揉沈夏寫完后蔫蔫垂下的頭,心里突然升騰起一股沖動的欲望。 他想保護面前這個人。 陸陽舒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xù)問:“小夏是認真的嗎?” 沈夏一想到秦嚴騫心里便心里堵著氣,點點頭,又寫:可是我怕我自己跑去找爺爺,秦嚴騫會半路追到我,揍我。 在小啞巴心里,男人神通廣大,什么都知道。就像上次他偷偷跑出去和喬洋野餐,秦嚴騫就輕而易舉地逮住他了。 陸陽舒看到那個“揍”字又皺了皺眉,他親眼見過秦嚴騫的冷漠霸道,小啞巴說揍,那便是真的揍過了。 陸陽舒蹲下來,用自己的眼睛正視沈夏的雙眸,他的語氣不同于以往的輕松愉悅,說得很慢,格外鄭重謹慎:“如果小夏是認真的,我可以告訴你這樣做的方法哦?!?/br> ...... 這時正是下班的晚高峰,縱使是秦嚴騫,也不可能在道路如此擁擠的情況下暢通無阻,堵了足足半個小時,他才趕到寵物醫(yī)院門口。 男人身穿筆挺體面的西裝,表情卻難看的像是要殺人,氣勢洶洶地沖進門,把前臺的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 工作人員還以為要醫(yī)鬧,差點報警,聽完秦嚴騫的問話,對下午帶著戴著口罩的高大男人和身旁來找喬洋玩過的男生印象很清楚,趕緊哆哆嗦嗦地給他指路。 秦嚴騫走到托管室,聽見里面的貓叫狗叫也顧不得了,直接推開了門。 陸陽舒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時魅力挺大,但遇上小動物就不行,狗嫌貓也嫌,全都欺負他。 快兩個月的小貓崽正是頑皮的時候,活蹦亂跳,看見陸陽舒蹲下來,就順著他的腿往上爬,一直爬到男人腦袋上,尖利的小爪子扯住男人茂密濃黑的頭發(fā),得意地喵喵直叫。 沈夏怕陸陽舒被調(diào)皮的小貓崽不小心抓到臉,著急地曲著腰去抱小貓崽,他腿還酸軟著,陸陽舒便用手松松攏著他后膝,防止男生站不穩(wěn)跌倒。 秦嚴騫推開時,看見兩人擁抱,氣得眼睛發(fā)紅,大步走上前,拽著沈夏把背對著他的小孩從陸陽舒懷里用力扯出來:“賤 貨,你到底有沒有點廉恥心!” 沈夏剛抱住小貓崽,還沒來得及站直,就被一股大力猝不及防地摔到旁邊的實木沙發(fā)上,原本還酸軟疼痛的身子被堅硬的沙發(fā)磕得又泛起一陣劇痛,嘶啞地痛叫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