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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電梯是可以直通地下車庫的,如果沈夏走那邊出去,他在客廳那邊自然看不到。 那傻子還能想到這種方法? 但現在人不見了是事實,不管有沒有這種可能,秦嚴騫趕忙從屋內出來,去按電梯。 誰知他剛進去,就聽到樓下傳來青年的叫聲。 是柳修軒的聲音,他也出事了?! 剛走進電梯的秦嚴騫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按了二樓。 秦嚴騫從電梯里出來,匆忙跑到柳修軒現在的起居室,看到柳修軒面色慘白,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而剛才失蹤不見的小啞巴正站在他面前,小臉滿是憤怒,完好的左臂正是做出類似推攘青年的動作還未收回的樣子。 秦嚴騫腦子嗡得一下炸開響,厲聲喝斥道:“沈夏!你在干什么!” ...... 沈夏剛才哭得暈暈乎乎的,習慣性就走到這幾天照顧小貓咪的房間。 六只小貓咪被送走了,現在整個房間顯得冷冷清清空空蕩蕩,絲毫沒有生氣。 男生蹬掉拖鞋,把整個身子都埋在被子里,想靠隱蔽的小空間尋找一點慰藉。 結果他剛鉆進去,就感受到被子里多出來個皺巴巴的東西,硌著他的左半肩。 沈夏把被子掀開,提起那東西一看,發現居然是柳修軒昨天參加婚禮穿的西服外套! 柳修軒今天下午是被秦嚴騫直接從醫院接回來的,身上的東西都帶了過來,自然也包括那枚從小啞巴那里搶走,還未來得及處理的戒指。 雖然拿到了手,但總帶在身上也不是事兒,柳修軒正思考著該怎么處理戒指,秦嚴騫派來叫他吃飯的傭人就敲響了門。 他本來就心虛,慌忙把戒指重新放回西裝口袋里,團吧了一下塞進被子里,然后被進門的傭人推著去乘電梯。 誰知道被沈夏陰差陽錯地又來了這件房間,還偏偏拿起了衣服。 柳修軒沒藏好的戒指頓時從傾斜的西裝口袋里滑出來,咣當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看到剛才被秦嚴騫扔進垃圾桶的同款男戒從青年口袋里掉出來,沈夏頓時懵了。 他爬下床,彎腰從地上撿起戒指,正合他手指尺寸的鉆戒在屋內的燈光下熠熠生輝,映著男生小臉上紅通通的眼圈。 從小家教良好的男生小腦瓜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怎么會有人能干出這么不要臉的事。 沈夏看到戒指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要告訴秦嚴騫,他找到戒指了!他們的戒指還是一對,沒有分離。 但當他噔噔蹬準備跑出房間時,卻正撞上搖著輪椅回來的柳修軒。 柳修軒一眼就看到男生拿在手里的戒指,霎時間神情大變,眼神透著一股陰森森的恨意:“你居然來翻我房間?” 他堵著門口,沈夏沒辦法出去,在青年陰狠的視線中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把戒指背在身后藏起來,緊抿著嘴巴,堅定地搖頭。 不給,這是他和嚴騫的戒指,憑什么給他! 他往后退,柳修軒把門關上后,滾著輪椅往前逼近男生。 直到將沈夏逼退到床邊,小腿貼上床板,退無可退才停止。 柳修軒沒在秦嚴騫面前時,完全是另一幅模樣。 青年從輪椅上站起來,斯文俊秀的臉表情陰沉,細長的眸子吊高,居高臨下地看著沈夏:“你想干嘛,跟秦嚴騫說是我拿的?” 沈夏梗著脖子,倔強地抿著唇,用通紅的眼回瞪他。 柳修軒冷笑一聲:“真是個傻子,你覺得他會信?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連小學都沒上完,還不知道在哪里玩過家家呢。” 柳修軒起初壓根就沒把小啞巴放在眼里,就是一個小屁孩,還想來跟他搶男人? 但這幾天看到秦嚴騫對小啞巴的態度,尤其是那個婚禮上印在唇上的吻,都讓他原本就妒意濃重的內心更加扭曲,不得不對這個小屁孩警惕起來。 這本該是句傷害性極大的話,可小啞巴卻沒聽懂。 秦嚴騫和柳修軒交往時,沈夏確實小學都沒上完。 因為他壓根沒上小學,因為身體的問題,沈老爺子擔心男生去學校被人嘲笑欺負,直接請了專業的啞語老師在家教導男生。 沈夏沒整明白他后面的話,但至少聽出來柳修軒是在罵他傻,說秦嚴騫不信任他。 生氣的小啞巴憤憤地用左手比劃還擊:“你才傻!” 這剛好中了柳修軒的套。 柳修軒眼疾手快就要奪他伸出來的手里的戒指,沈夏不甘示弱,同他爭搶起來,但他右臂骨折,一拳難敵兩手,被個子比他高的柳修軒按在床上,強行掰開手心,搶走了戒指。 沈夏氣得小臉蛋通紅,張嘴咬住柳修軒的手腕,柳修軒頓時吃痛大叫了一聲,使勁掙開他,手里的戒指也被甩到地板上, 沈夏趁這個機會,用了吃奶勁推開青年,從床上爬起來想去撿戒指。 柳修軒身形不穩,提腳踹向男生去撿戒指的,沈夏差點被他踩到手,慌忙躲開,戒指就被青年踢到了床板深處。 “我得不到,你也別想拿!”柳修軒得意地壓低嗓音對他道。 小啞巴被氣壞了,使勁又單手推了這個可惡的青年一把。 柳修軒已經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佯裝驚慌地叫了一聲,時間掐的剛剛好,就在秦嚴騫推門進來時,柔弱地摔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