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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癟了癟嘴,本來想用手去扯秦嚴騫的袖子,結果一抬小手,上面全是泥巴。 小啞巴只得啊了一聲,喚回秦嚴騫的注意力。 “嗯?夏夏,怎么了?”秦嚴騫低頭看他。 沈夏比劃提醒他道:“嚴騫說過,只有成為夫妻的人才能抱抱的。” 秦嚴騫:“......” 秦嚴騫抬手在小啞巴腦門上彈了一下:“你小腦瓜想什么呢?” 柳修軒在對面看他們兩個的親密互動,因為嫉妒燃起的火都快把眼眶的淚水給熏干了,又弱柳扶風地咳嗽起來:“嚴騫,我咳咳......” 沈老爺子剛走,秦嚴騫現在對生病什么正是敏感的時刻。 他不動聲色地離青年遠了些,擋住朝柳修軒看的小啞巴的視線,皺起眉說:“修軒,你這個感冒也病得太久了,不然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萬一惡化成肺炎什么的就不好了。” 柳修軒立刻反應過來男人有潔癖,自己好像演得有些過了,他止住了咳嗽,可憐兮兮道:“mama的病把家里的積蓄都花光了,我剛回國,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朋友介紹就來這里了。我只是小感冒,沒事的,去醫院看病還要花錢......” 果然,秦嚴騫立刻說:“我不是說過手術的錢我給你出嗎,這都是小問題,你生病了就不要工作了,把身體養好才是正事。” 柳修軒眼淚汪汪,含情脈脈地和男人對視:“嚴騫......” 誰知道這時沈夏又從秦嚴騫身后探出小腦袋,啊了一聲,好奇地用手比劃問:“你mama生的什么病啊,和我爺爺的一樣嗎?” 柳修軒看不懂沈夏講什么,秦嚴騫卻能看懂,回道:“他mama的病和你爺爺的不一樣。” 柳修軒母親的病情做完手術就可以得到好轉,沈老爺子卻是永遠離開了。 秦嚴騫心頭一酸,揉了揉小啞巴的腦袋。 柳修軒自從知道秦嚴騫要結婚后,天天都關注著他的周邊消息,自然也得知到他結婚對象沈夏的爺爺前幾天去世了。 他從男人回答的話中猜出這個小啞巴在問什么。 可笑,他爺爺土都埋了,居然敢拿來跟他mama比? 這豈不是在咒他母親? 柳修軒對沈夏頓時更憎恨了。 第12章 沈夏,你在哪弄來的這玩意? 這傻子爺爺都死了,居然還要結婚嗎? 柳修軒看向沈夏的眼神多了一絲鄙夷,都這樣了這人能扒著秦嚴騫不放,真是夠饑渴。 但再抬頭望向秦嚴騫,他面上又迅速恢復成楚楚可憐的神情:“嚴騫,你辦婚禮的時候,我可以去看嗎?我想看你第一次穿婚服的樣子。” 青年說話的格外語氣小心翼翼,滿含委屈,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仿佛隨時要掉下來。 讓秦嚴騫突然覺得自己很不是個人。 再怎么說,柳修軒也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男人對待初戀都有些特殊情結,秦嚴騫也不例外。更何況,前幾天他還答應了柳修軒,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 但小啞巴還在身后,秦嚴騫沉默了一下,溫聲道:“你不要想多,先養好身體。婚禮......我會給你邀請函的。” 柳修軒垂眸,低低應道:“好。” 沈夏在身后看著他們對話,胸口莫名有種悶悶的感覺。 秦嚴騫自然不會讓柳修軒教沈夏做泥淘,安慰了幾句傷心的青年,便讓剛開始捏泥巴的小啞巴去洗干凈手,帶他離開了這家店。 回去路上沈夏坐在副駕駛上,悶悶不樂地撅著嘴。 秦嚴騫開車,也沒空看他,只是等紅綠燈的時候順便給老板打了個電話,說明柳修軒是他的朋友,既然生病了,這陣子就不要讓他上班了。 既然青年想自食其力,那就給他工資照開,他來付。 老板巴不得趕緊讓柳修軒離開他的店,滿口答應。 沈夏就坐在副駕駛聽著,心情更不好了,又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小氣了。 嚴騫只是心地善良,照顧一下家境困難的朋友罷了,爺爺以前也經常做慈善,還告訴他做人一定寬宏善良,他們家條件好,就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幫助其他不太好的人。 可他看見嚴騫和那個男人說話,心臟那里就會酸酸的,很難受。 他不是個好孩子了。 要是爺爺回來發現了他這樣,一定會訓他的。 沈夏回家就噔噔噔跑回了臥室,秦嚴騫以為他急著上廁所,就沒在意,自己直接到書房去繼續處理公務了。 等到晚上要吃飯的時候,他去餐廳沒見小啞巴,問了傭人,才知道沈小少爺自從回來就沒從臥室出來過,傭人去叫了也不出來,從門縫里遞出小紙條,歪歪扭扭寫自己不餓。 秦嚴騫看了好幾小時文件,頭昏腦脹,一聽傭人話被氣笑了。 不都浪費一天,陪他去給爺爺買茶杯了,這熊孩子又在鬧什么? 秦嚴騫上樓親自去叫小啞巴,拿了鑰匙開鎖。 打開門,一股潮濕的熱浪撲面而來,盛夏三伏天,這傻子居然連空調都沒給自己開。 屋里看不見人影,秦嚴騫走到床邊,才在床上堆得亂七八糟的被子中看出一個單薄的人型,伸手把悶不吭聲的小啞巴從被子里拽出來:“藏這兒干什么?” 本來房間溫度就高,男生又躲在厚被子里,清秀白嫩的小臉蛋憋得通紅,額前一片濕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