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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灼竟然猶豫了一下,才說:“沒有。” “你很不對勁啊,就沒見過你這樣。”薛袁說:“別老是拿工作當借口,你是把工作跟生活分得很清的人。” 方世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工作和生活一切如舊,他卻總覺得少點什么。 沒以前有熱情,也沒以前開心。 許因來找過他幾次,跟他道歉,跟他說對不起,都被他冷處理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許因,也沒辦法更好地處理這段感情。 他甚至開始認不清這段關系。 “你說有的感情,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為什么還會去喜歡?” 薛袁一拍桌子:“試試唄,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現在不什么戀都有,只要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想怎么就怎么。” 方世灼苦澀地笑笑,話是這么說,可現實哪有那么容易。 不知不覺兩人點的酒都喝完了,方世灼還想找服務生再點兩瓶,薛袁攔住他。 “行了,今天喝了不少了。”他看了一眼方世灼,見他喝得臉有點紅,“時間也不早了,我叫個車把你送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薛袁知道他酒量其實并不算太好:“行嗎?” 方世灼擺擺手:“沒問題。” 薛袁幫他在酒館門口叫了輛車,路上堵車,方世灼有輕微醉意,竟然靠著車窗睡著了。 醉意朦朧間,他的夢里出現了許因的影子。 第34章 解圍 方世灼已經很久沒喝醉過了,也只有跟薛袁一起喝酒時能放松地暢飲。 以前丁孟宇說過他太信任薛袁,就算是朋友也沒必要什么事都跟對方說。方世灼卻不以為然,他只有薛袁這一個朋友,既然是朋友,當然要信任對方。 因為宿醉,第二天方世灼差點沒趕上上課。 期末考試前兩天剛結束,最后一個寒假,學校無視了教育局的存在,要求再補十天課,把開學時間也提前了一周,老師們就是再不想,也只能被迫上班。 天氣又降了溫,今年的冬天要比以往都冷些,幾個老師在辦公室猜測著會不會下雪。 楓城冬天很少下雪,風倒是刮得人頭疼。方世灼對下雪沒有興趣,因為他的感冒還沒完全好,還會時不時地咳嗽兩聲。 許因也生病了,從那天親過方世灼之后他就感冒了。開始是鼻塞,后面頭暈發冷,到了第三天開始發低燒。 感冒藥他不敢多吃,怕上課打盹昏睡。 他期待著老師會發現,又害怕被發現,只是這種期待和害怕都落空了,老師的注意力早已不再他身上,也不會再關心他。 不管他怎么找方世灼,跟他說什么,他都不愿意理會自己。 他搞砸了這段關系。 幾天之后,許因不再去找他,他怕方世灼真的會討厭他,就像對丁孟宇那樣。 他想,方世灼也許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 寒假補課期間老師不需要上全班,只需要上有課的半天,教研任務也比平時少了很多,因此輕松了不少。 這天方世灼是上午第二堂課,上午最后一個課間,他在辦公室給學生講題,見班長火急火燎地趕來。 班主任不在,他不知道該找誰,只好來找方世灼。 班長急得都出汗了:“方老師,許因和教導主任吵起來了!” “什么?!”方世灼猛地站起來,嚇了正在問題的學生一跳。 “您快去看看吧!” 方世灼問:“怎么回事?” “好像是抽煙被抓了,具體我也不清楚。”班長喘著氣,指了個方向,“在樓上男廁所門口。” 抽煙?許因不抽煙的。 喝酒也許能瞞得過他,但抽煙是瞞不過的,方世灼有鼻炎,對煙味很敏感,一靠近就能聞得出來。 他跟許因相處的這些日子里,從來沒在許因身上聞到過煙味。 難道說,是這幾天才開始的? 方世灼來不及多想,大步往樓上走去。 盡頭的男廁所門口已經圍滿了學生,方世灼隔著人群,就聽見中年男教導主任的怒吼。 “最少要全校通報批評!別以為你們高三了就沒人管,簡直不把校規放在眼里!” 許因的聲音清冽干脆:“我說了,不是我。” “那是誰?”教導主任大聲道,“不要講什么同學義氣,不是你就把他的名字說出來!” “我不認識。”許因說。 被他這么一說,教導主任更生氣了:“那我怎么相信你?!反正證據就擺在這里,煙頭就在你腳邊,想抵賴也沒用!” 方世灼撥開人群,讓看熱鬧的學生先回去上課。 人群逐漸散去,許因抬頭看了他一眼,殷切地喊了他聲老師。 方世灼略過他,對教導主任道:“主任,這是我的學生,請問他是犯什么錯了?” “在廁所抽煙,正好被我逮著了。”教導主任見老師來了,態度柔軟了不少,“你是老師,應該也了解校規,抽煙是要記處分的。” 方世灼自然是知道,楓城中學在校規方面是出了名的嚴格。 許因在一旁說:“不是我抽的。” 教導主任瞪了眼他,轉而繼續對方世灼說:“我是看在他高三的份上,才只給個通報批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