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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dāng)他想靠近,哪怕一點點,老師都會像受驚的鹿,立刻躲回森林里。 于是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敢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等著,等鹿慢慢地信任他,帶他一起回森林。 診所并不太遠(yuǎn),很快就到了。 這里人不多,還有一個空閑的床位。 方世灼問能不能吃藥,醫(yī)生拿來體溫槍,給他測了體溫:“都燒到三十九度多了,直接掛點滴吧。” 許因也同意,顯然打點滴退燒要快許多。 可方世灼不想,執(zhí)拗地問醫(yī)生還有沒有其他退燒的辦法。 “病得這么重,打點滴都不一定能退下去。”醫(yī)生配著藥水說,“你這樣的高燒,至少要掛兩天,每天來兩次。” 方世灼很為難。 醫(yī)生推過來點滴架,方世灼半靠在床上,輕輕閉上了眼,眉頭還是緊蹙著。 “醫(yī)生,能不能扎輕點。”許因在一旁問。 醫(yī)生回頭看了眼他,又看了看床上的方世灼:“一個大男人,還怕疼不成?” 是許因怕他疼,求著情:“您盡量輕點,他的手還要寫字。” 醫(yī)生斟酌了下:“那先扎左手吧。” 其實這是方世灼第一次打點滴,以往都是吃退燒藥,他不是怕疼,而是怕針。 但即使閉上眼,也沒太大的用處,未知更是讓他恐懼,他不知道針頭會在哪一秒刺進(jìn)皮膚。 而越是不知道,就越是滿腦子想著,越是恐懼。 棉球蘸著酒精,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片清涼,方世灼整個手腕都rou眼可見地顫抖起來,說不清是心理恐懼,還是燒得顫抖。 許因不禁抬頭看了看他,只見方世灼眉心的溝壑更加深了。 原來老師怕打針啊。 難怪怎么都不肯去醫(yī)院。 預(yù)想中的尖銳疼痛遲遲沒有到來,方世灼變得開始退縮:“等、等一下。” 醫(yī)生在離他只有幾公分的地方停下動作。 “怎么了?”醫(yī)生有點不耐煩,“說了你這吃藥退燒慢,想退燒還是得打點滴。” 方世灼略過他的話,喊了聲:“許因……” 盡管沒有說明,許因卻很默契地懂了他的意思,握住了他的手腕。 “別怕,我在這里。” 第31章 對峙 等醫(yī)生掛號水走了,方世灼半靠在病床上無力解釋:“我不是怕疼,我是有點怕針。” 盡管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許因解釋。 “我知道。”許因還在輕握著他的手腕,“怕疼也沒關(guān)系,我也怕疼。” 方世灼笑了下,臉色有些憔悴:“我就是見不了針頭,小時候看別人打針,都要躲在大人后面,人家沒哭,我就先哭了。” 許因很詫異他會跟自己說這些,因為方世灼很少提起自己的事,甚至有點刻意回避的意思。 他莫名地心疼:“所以就算生病了強(qiáng)忍著,也不愿意打點滴么?” “很少燒得這么嚴(yán)重。”方世灼說,“平時也就低燒,吃點藥就過去了。” “都怪我,那天非要讓老師過去。”許因自責(zé)地說。 方世灼輕輕搖了搖頭:“都說了跟你沒關(guān)系,如果我不想去,你再怎么說我也不會去。” 他就是這樣的人,自己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如果他想去,就算許因不讓他去,他也會去。 打著點滴,沒多久藥效上來,方世灼開始犯困,便躺好不再說話。 許因幫他把手臂蓋好,好讓他不再次受涼:“老師睡一會兒吧。” 方世灼本想讓他先回去,但他知道在這種事上許因不會聽他的話,于是作罷。 沒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著,只是睡得不安穩(wěn),診所陸續(xù)又來了幾個開藥的人,開門聲和交談聲都隱約入了夢。 許因坐在床邊,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上一次他這樣看著方世灼還是在酒店。 他想,如果他不是方世灼的學(xué)生該多好,沒了這層關(guān)系,或許他就可以接受他了。 而他又為自己是方世灼的學(xué)生而感到慶幸,對他來說,這世界上沒有比方世灼更好的老師了。 兩瓶水掛了兩個多小時,許因坐在床邊等了他兩個小時。 等方世灼醒了,他問:“老師,還難受嗎?” 頭痛的感覺明顯比剛才輕了許多,人也清醒了不少:“好多了。” 他抬頭看了眼吊瓶:“這瓶水馬上掛完了,我去叫醫(yī)生。” 醫(yī)生在外面給其他病人開藥,不慌不忙的,半天才過來。 吊瓶里的藥水已經(jīng)滴完了,導(dǎo)致方世灼手背上的血液開始倒流,立即腫起了一個青紫的包。 拔針的時候用力一按,更疼了,方世灼沒忍住“唔”了聲。 許因忍不住說:“醫(yī)生,你輕點,他手都腫了。” 醫(yī)生從剛才就覺得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奇奇怪怪的,現(xiàn)在更加狐疑,敷衍地說:“等會兒就消下去了。” “他的燒退了嗎?”許因又問。 醫(yī)生拿測溫槍測了下:“三十八度五,他這燒一時半會兒退不下去,明天得繼續(xù)來,我再給開點藥。” 方世灼很沒精神,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從診所出來,他看天黑透了,才察覺在里面打了多久的點滴,對許因說:“我就住這附近,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