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因見他沒回，接著說：【我就是想謝謝你給我補(bǔ)習(xí)，沒有你給我補(bǔ)習(xí)，我成績不可能進(jìn)步。】

    方世灼知道他沒有別的意思，換成其他學(xué)生，這么做也是很正常的。

    一次兩次可以，三次四次他就不好推托了，他本來就臉皮薄，不懂得拒絕人。

    何況，他不答應(yīng)，許因會一直想著這件事。

    【那好吧。】

    許因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喜出望外。

    【老師，你想吃什么？】

    正好方世灼這里有兩張港式自助的優(yōu)惠券，是家新開業(yè)不久的餐廳，上次在路邊被人攔住發(fā)的，開業(yè)期間可以打七折，馬上就要過期了。

    他把餐廳名字和地址發(fā)給許因。

    許因說好，又問他時間。

    他看了下位置，剛好離盛云大酒店不遠(yuǎn)：【晚上六點(diǎn)吧。】

    許因也把時間安排得很合理：【那我白天把作業(yè)寫完。】

    就這么，方世灼在家咸魚一天的計劃失敗。

    本想著開車過去，但這家餐廳就在地鐵站附近，估計周末的停車位又是難題，他就沒開車。

    于是方世灼提前出了門，比許因早到了幾分鐘。

    天色暗得早，十一月初的傍晚太陽已經(jīng)下山，空氣里有些冷意。

    方世灼穿得少了，身上的風(fēng)衣單薄。

    沒等幾分鐘許因就到了，看起來他比自己聰明許多，穿了加厚的外套，還戴了條圍巾。

    “老師，等了很久嗎？”他問，“冷不冷。”

    方世灼搖搖頭：“沒事，走吧。”

    餐廳在二樓，兩人坐電梯上去，周末加上活動時間，人出乎意料得多。

    許因主動去排號，讓方世灼等他。

    過了會兒，他回來：“前面還有四桌，坐著等會兒吧。”

    方世灼低頭看了眼手表，他跟薛袁約的八點(diǎn)，應(yīng)該來得及。

    這么細(xì)微的動作卻被許因捕捉到了，問：“老師，你等會兒還有事嗎？”

    方世灼不擅長撒謊，卻也討厭解釋太多，便否認(rèn)了：“沒。”

    兩個人的位置好排，等了十來分鐘就排到了他們。

    自助餐廳要先付款再用餐，許因說了請客，主動排在前面付錢。

    正要付款，方世灼攔住：“等下，我這里有優(yōu)惠券。”

    他其實(shí)不想讓許因付，但許因的固執(zhí)他又知道，這次如果不是許因請客，下次肯定還會借著這個理由約他出來。

    許因一愣，笑著把優(yōu)惠券接了過去：“好。”

    直到兩人坐到位置上，方世灼發(fā)現(xiàn)他眼里還盈著笑意。

    “笑什么？”他以為許因在笑話他用優(yōu)惠券，有點(diǎn)不爽：“能省當(dāng)然要省。”

    許因看著他，還是笑著：“所以老師要來這家餐廳，是想給我省錢嗎？”

    被他說中了心思，方世灼有些窘迫。

    他只好端起老師的架子：“你還小，現(xiàn)在還不懂賺錢的辛苦。”

    “老師，你誤會了。”許因說，“我不是笑話你，是很開心。”

    “開心什么？”

    許因手撐著頭說：“因?yàn)槔蠋熆傇跒槲抑搿！?/br>
    方世灼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

    雖說是自助，兩人卻都吃得不多。等他們吃完，已經(jīng)過了飯點(diǎn)，門口排位的長隊(duì)也沒有了。

    桌上還剩了兩個沒吃完的水晶蝦餃，許因夾給他。

    “一人一個。”

    酒足飯飽，晚上的風(fēng)卻更冷了，方世灼受了涼，出來時不禁打了個噴嚏。

    “老師，你感冒了？”

    方世灼揉揉凍壞的鼻子：“不要緊，可能剛出來有點(diǎn)冷。”

    “是剛才等我凍的吧。”許因把自己身上的圍巾摘下來，“喏。”

    方世灼拒絕：“不用。”

    許因仗著自己的身高優(yōu)勢，強(qiáng)行給他掛到脖子上。

    他搬出來之前方世灼的那套說辭：“你要是生病，好幾個班的數(shù)學(xué)課都不能上了。”

    “……”

    方世灼問：“那你呢？”

    “我穿得很厚。”許因指指他的風(fēng)衣，“老師，你也要多穿一點(diǎn)。”

    方世灼沒想到有天會被學(xué)生cao心穿得太薄。

    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打車去酒店還要十幾分鐘，他就沒有再拒絕。

    今天許因也是坐地鐵來的，正想和他一起走，就聽見方世灼說：“那我先走了，你路上慢點(diǎn)。”

    許因知道他沒開車，問：“你怎么回去？”

    方世灼說：“打車。”

    正說著，他的手機(jī)便響起來，果然是薛袁。

    方世灼接起電話，薛袁說要布置攝影機(jī)和麥克風(fēng)這些設(shè)備，得提前十幾分鐘到，才打電話催他。

    掛了電話，許因跟他擺擺手：“那，老師再見。”

    方世灼來不及跟許因多說，也擺手說了聲再見，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

    許因卻看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從說打車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對。方世灼不開車時，一向是坐地鐵的，地鐵是直達(dá)。

    而且這里離學(xué)校挺遠(yuǎn)，打車很貴不說，明明是要回家，方世灼卻看起來很急。

    很顯然，他騙了自己。

    這些信息在許因腦海飛速運(yùn)作，等方世灼上了那輛出租后，他也在路邊攔下一輛車。

    “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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