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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疏這才小心地拉開裙子一側的拉鏈,讓他難以啟齒的是,他里面還穿著女式的內衣,是一件一抹式的抹胸。盡管是最小的號碼,依然顯得他的胸前空蕩蕩的,但為了不讓人看出來異常,他今天還是穿了。 他猶豫了一下,并沒有脫去,而是直接換上了睡衣,所以很快就換好了。 “好了。”他的聲音不大,像是在害羞。 蔣秋澤轉過頭來,他已經換上了那件自己親手拿出來的睡衣,不同于之前的輕熟,現在的姚疏清純又可愛,只是他有些扭捏,手指絞著被角,像是害怕被人看到。可是他又是愿意給蔣秋澤看的,不然他寧可穿一件長的襯衣當睡衣。 睡衣的長度只到了大腿根,剛剛能遮住臀部,稍微一動便會春光泄露。 他別扭又期待,糯糯地問道,“好看嗎?” 好看。 好看死了。 他遠不知道,對于蔣秋澤來說,他自己本身要比這件衣服有誘惑力成千上萬倍。 真是個妖精。 姚疏還在眼巴巴等著他的獎勵,這次蔣秋澤話都沒說,直接在他的身上印下了屬于自己的印記,紅紫紅紫的小草莓,鎖骨往下一點,心臟往上一點。 “好看。” 第16章 蔣秋澤是再也不會去住那家賓館了,姚疏問他為什么的時候,他只淡淡說了句,隔音不好。單純如姚疏并沒有聽出來他更深層次的意思,思忖片刻說,那你就睡這里吧。 姚疏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自認為他這里是沒辦法跟賓館比的,補充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不嫌棄,蔣秋澤心里樂開了花還來不及,哪里會嫌棄呀,就算讓他睡地上他都認了。 姚疏這里地方確實小了些,床不是雙人床,只比單人床大一點,鋪著淺鵝黃的被子,暖暖的溫馨。浴室也不大,將將能站下兩個人,姚疏被扶著去洗漱的時候,兩人幾乎是身子貼著身子的。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蔣秋澤就順理成章地爬上了床,姚疏正在給苗禹發微信,一個晃神已經被人攬在懷里了。蔣秋澤的手臂貼著滑滑的絲綢布料,穿過他的腰際。 姚疏想,自己還真是大膽。 明明才剛認識不久,就將自己的全部托付了出去。 這種大膽讓他心狂狂亂跳,刺激又滿足,他的大膽甚至讓他想去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身上這件睡裙就是最好的證明。以前他從來都是默默的,不言不語的,猶如一個幽靈,總是飄蕩在別人的身邊,但總歸是個異類,怎么也不可能容得進去。連他的家庭都是這樣的,從來沒有他的話語權,只能低著腦袋接受母親的嫌棄和父親的耳提面命。 將近二十年的壓抑讓他渴望新奇,渴望被愛,渴望叛逆,然后他遇到了蔣秋澤。 姚疏給苗禹發完了短信,盯著什么也沒有的頁面想了很久,他不明白對方到底會喜歡自己哪里,明明他這么糟糕,哪里都糟糕,學習糟糕,長得也糟糕,明明是個男生卻喜歡穿女裝,甚至是沉溺其中,他的人生也是一塌糊涂,沒有半點成就,迄今為止做過最偉大的事,可能就是二年級的時候,朗讀拿了個優秀獎,還是那種除了前三每人都有個優秀的那種。 可是蔣秋澤不一樣呀,盡管他還沒有提到多少自己的事,但那種天生的自信和氣場是不會被任何東西掩蓋的,他霸道,有主見,說一不二,不像自己有嚴重的選擇恐懼癥。他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像追求自己,根本沒有在意其他人會怎么想。 姚疏抬頭看他,蔣秋澤正在專心玩他睡衣上的帶子,那里被姚疏打了個不大的蝴蝶結。 “你怎么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呢?”姚疏實在想不通,小聲嘟囔。 蔣秋澤聽了他的話不悅地皺了皺眉,因為料子過于滑的緣故,他不小心把蝴蝶結拆散了,“哪樣的人?” “就是……這樣的人吶?!币κ铔]辦法說自己的壞話,只好模糊概括,“很多人都不喜歡的?!?/br> 蔣秋澤看他滿眼擔憂,他知道姚疏其實在害怕,害怕他只是一時興起,害怕他也會和“很多人”一樣,他只是說不喜歡,蔣秋澤卻知道別人的話要說的刺耳得多。 最讓他無地自容的是,那些話,他也曾經說過。 蔣秋澤不知道,如果把姚疏換成另外一個人他能不能接受,但他想是不能的。雖然他不想傷害姚疏,但他必須承認,他并不喜歡他們“這種人”。 他最多能做到不討厭。 只是因為這個人是姚疏,他恰好就走到了他的世界里,帶著他傻乎乎的單純,沒有一點鋒芒的善良,還有天生自來的美好,就那么不小心闖進來了。 可能真的有一種東西叫命運,誰能想得到,他蔣秋澤最后會把心收在一個男生身上? 還是他以前最瞧不起的那種男生。 可是姚疏就是有一種魔力,他把他所有的不喜歡都變成了喜歡,所有的嫌棄都變成了欣賞,他不知道姚疏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必須承認,他做到了。 而且做的很好,自己簡直要被他迷死了。 “我只喜歡你?!?nbsp;蔣秋澤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解釋,“只不過你是恰好是他們的一員?!?/br> 姚疏腦子還不算太笨,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你為什么喜歡我?。俊?/br> 蔣秋澤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一個合適的答案,不是都說,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