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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同事把資料存得亂七八糟,光是重新整理就搞得倪星橋頭暈?zāi)X脹。 他剛滴完眼藥水,想著透透氣,于是跑去陽臺,把窗戶開了個縫隙。 涼風吹進來,他總算頭腦清醒了一點。 趴在窗臺上發(fā)呆,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闖進了視線。倪星橋愣住了,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他眼睜睜看著那個人出現(xiàn),然后進了自己家的單元門。 倪星橋定了定神,趕忙跑去開門。 姚敘慌亂地往樓上跑,因為腳步太過急促,上樓時竟然不小心踩空。 倪星橋一直站在家門口聽著腳步聲,當他發(fā)現(xiàn)腳步聲消失姚敘卻沒有上來時,疑惑地下了樓。只下了一層,他就看見了站在那里的姚敘。“姚敘”竟然不是幻覺,姚敘真的來了。倪星橋沒忍住,雖然很想表現(xiàn)得冷淡一點,但還是面露喜色。 姚敘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倪星橋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眼前,他趕快拍了拍臟了的褲腿,有些局促地看著對方。 所有克制的情感在這一刻都像是被沖垮的堡壘,蕩然無存。 倪星橋居高臨下地看著姚敘,問他說“你來干嘛” “道歉。”姚敘仰頭望著站在高處的倪星橋,“我來向你道歉。” 倪星橋有些想哭,但忍住了。 “真新鮮。”倪星橋說,“不給我甩臉色了”“對不起。”姚敘說,“是我太混蛋。” 倪星橋繃得好好的,結(jié)果姚敘這一句話就把他的心窩給戳爛了。 他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姚敘,如果你跟我說你有難言之隱,我可以理解的。”姚敘欲言又止。 “所以沒有是嗎就是單純的不想見我是嗎”“不是。”姚敘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要怎么才能把自己是精神病的這件事告訴給倪星橋 “行,你道歉了,但我也可以不原諒你。”倪星橋說,“不過既然都來了,那就進來喝杯水再走。”他說完就要走,可是下一秒,姚敘快步上來,把他抵在墻上吻了起來。 倪星橋的腦子還被漿糊一樣的工作糊著,腦筋轉(zhuǎn)得很慢,這突如其來的人和突如其來的吻都讓他好一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 姚敘的吻激烈到讓倪星橋有些招架不住,像是被激發(fā)了獸性的兇猛野獸,他甚至隱約嘗到了血腥味。倪星橋的后背緊貼著墻壁,感覺整個人都快被姚敘塞進墻里了。 但很快的,倪星橋慢慢恢復(fù)精神。 他開始不想那么多,不管那么多,沉浸在了姚敘的吻里。 吻了很久,兩人都有些情動。 倪星橋拉著姚敘回了家,進門后抬起腿,把門踹上,然后抱住了姚敘,讓對方?jīng)]機會逃跑。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倪星橋當自己這里是盤絲洞,姚敘就是那被他勾來的唐僧! 然而,倪星橋很快就明白了,姚敘才不是什么唐僧,他可沒他這個本事。 時隔多年的吻,纏綿悱惻,姚敘心口酸酸漲漲的,快要被撐破了。 他怎么都吻不夠,像是恨不得把這些年錯失的吻一股腦都給補回來。 倪星橋很快就喘不過氣了,但也舍不得叫停。他任由姚敘咬住他的嘴唇,任由姚敘的手開始在他身上作亂。意亂情迷。 倪星橋很久沒有過這感覺了。 他一直都對性愛有陰影,當年因為戚美玲的出現(xiàn),讓他從此都沒辦法勃起,這件事讓倪星橋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覺得非常痛苦。他甚至為此去看過醫(yī)生。醫(yī)生說,這是心理因素導(dǎo)致的。于是他又去看了心理醫(yī)生。可是怎么都沒用。 倪星橋因此焦慮了很久,甚至覺得自己不配再有性愛了。 可如果對方是姚敘,他覺得姚敘可以接受他。倪星橋永遠都對姚敘充滿了信心。 所以,當姚敘的手往他的下身去試探時,倪星橋緊張的同時,也有些激動。 他繃直了身子,甚至已經(jīng)忘記了回應(yīng)姚敘的吻。姚敘的手隔著薄薄的家居褲愛撫著倪星橋的下身,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倪星橋沒有任何反應(yīng)。姚敘緩緩睜開眼,也停下了他的吻。 倪星橋看著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開口說自己的情況。 但姚敘并沒有需要他開口,而是在下一時刻,突然單膝跪地,同時扯下了他的家居褲。摸你沒反應(yīng) 那我用別的辦法讓你有反應(yīng)。 姚敘想都沒想,就含住了倪星橋的那個部位。倪星橋驚得倒吸一口氣,緊接著屏住呼吸,眼淚流了下來。 多年前的畫面突然在他腦海里重現(xiàn),他跟姚敘赤條條地纏綿,戚美玲站在門口驚聲嘶吼。 那堪比恐怖片一樣的畫面在這些年里日夜折磨著倪星橋,如今仿佛場景重現(xiàn),姚敘為他koujiao,他抬眼看著天花板,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 倪星橋在心里默念快點忘掉求求你,快點忘掉吧 青睞 第一百零四章 有那么一段時間,姚敘覺得自己已經(jīng)幾乎沒什么軟肋了,他像是死過一次的人,再經(jīng)歷什么都不覺得稀奇。 他也不在乎太多,不怕太多。 可是,事實證明,他以為不再有的軟肋,其實一直都藏于心間。 他永遠都沒辦法抗拒倪星橋。 這種感情好像剪不斷似的,在千百年前就注定了這輩子要為這個人牽腸掛肚。 他一到了這個人面前就變得口不對心、左右搖擺,決定了的事情永遠還是會被對方牽著走。而且,倪星橋似乎總是能激起他自己都覺得可怕的欲望,占有欲、侵入欲,甚至是破壞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