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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星橋說完,自己不好意思了,推著單車小跑著就閃人了。 姚敘笑盈盈地優(yōu)哉游哉地跟在后面,看著那家伙逃跑的背影,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唯一的安慰。新學(xué)期,跟往常無異。 曹軍依舊加快速度講新的知識點,下了狠心要在這學(xué)期期中考試之前讓大家學(xué)完所有新內(nèi)容,然后開始總復(fù)習(xí)。 倪星橋說∶“我覺得咱們就是被老曹拿著鞭子趕著往前跑的驢。” 路里說“好歹當匹馬吧驢算怎么回事兒啊”大家每天累個半死,怨聲載道的,感覺提前步入了備考階段。 因為學(xué)習(xí)氛圍過于濃重,倪星橋跟姚敘這戀愛談的其實也沒多跟從前不同。 他們原本就關(guān)系好,形影不離,互相招呼互相護著,除了林嶼洲偶爾關(guān)心一下兩人的關(guān)系進展之外,包括路里在內(nèi)的其他人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倆男生其實在偷偷談戀愛。 一開始還有些糾結(jié)的倪星橋發(fā)現(xiàn)他們的相處和以前其實差不多,也就沒什么心理負擔了,而且自從那次倪星橋說過不想在學(xué)校牽手之后,姚敘主動拉他手的次數(shù)都有限。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軌上,按部就班地往前走著。三月份,倪星橋跟姚敘作為省隊成員去參加了數(shù)學(xué)競賽。 這一次,他們要去的地方比集訓(xùn)時更遠,老師帶隊,一個半小時的飛機抵達了那座城市。以往每次有假期,倪星橋都會跟爸媽一起出來旅行,這座城市他也來過,不過當初是為了游玩,這次卻“肩負重任”。 雖然帶隊老師一直告訴他們放輕松,但每個人都還是希望能拿到獎項。 整個競賽從開幕式到考試再到閉幕式一共五天時間,他們提前一天抵達,有專門的人來接他們。倪星橋跟在姚敘身邊下了飛機,小聲說“是不是全國的數(shù)學(xué)天才都在這里了”姚敘笑著看他“你來了,那就是了。”倪星橋笑得不行∶“可以啊小姚,嘴巴很甜嘛。”站在人堆里,姚敘捏了捏倪星橋的手。 他們住的地方是主辦方提前訂好的酒店,標間,兩人一間。 倪星橋自然要跟姚敘住一起,分發(fā)房卡的時候第一時間舉手跟帶隊的老師提出了申請。來考試的,老師自然也不會太嚴厲。愛怎么住就怎么住吧,不打架就行。酒店房間很不錯,寬敞又舒適。 進屋之后倪星橋就趴在床上不想動,說這床比家里的還舒服。 像上次集訓(xùn)時一樣,姚敘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過去揉了揉倪星橋的頭發(fā)“好好歇會兒吧,老師說下午自由活動,晚上要開個小會。” “那我想出去玩。”倪星橋仰頭看姚敘,“我知道這里有好玩的地方,你跟我一起去吧。” 姚敘從來都不會拒絕倪星橋,于是兩人洗了把臉,在樓下餐廳吃了口飯就出去了。 這座城市的春天比安城的春天來得早,兩個人出門的時候只穿牛仔外套都不覺得冷。 倪星橋查好了公交路線,拉著姚敘就跳上了公交車。 “我上次來這里還是三年前。”倪星橋說,“那次我爸帶我去玩,我都沒玩夠。” 姚敘沒問究竟是什么好地方,他相信倪星橋一定不會讓他失望,全身心投入在這種未知的快樂中。這感覺,像是兩個人要開始一場奇妙的冒險。公交車坐了四十來分鐘,終于到了目的地。“游樂場啊。” 安城沒有這種超大規(guī)模的游樂場,公園里的過山車一點都不過癮。 倪星橋一把拉住姚敘的手,拽著人往里面走“快走快走,今天陪我玩?zhèn)€痛快吧” 他們一人買了一張通票,游樂場的所有項目隨便玩。 倪星橋喜歡刺激的游戲設(shè)施,從海盜船到過山車,甚至還拉著姚敘進了鬼屋。“你不是怕鬼嗎” “怕鬼也不耽誤我追尋刺激啊!”倪星橋一出來玩就撒了歡,然而口口聲聲說要追尋刺激的他,剛一走進鬼屋就開始慫了。 他緊貼著姚敘,側(cè)身往對方身后躲,手還死死地攥著人家的袖子。姚敘笑“害怕了” “才沒有。”倪星橋說,“我就是覺得這里冷。”“行,明白。”說著姚敘就抬手把倪星橋摟在了懷里。 這么一來,果然暖和了不少。 倪星橋抬眼看看姚敘,兩人的臉貼得很近。這會兒不是節(jié)假日,游樂場游客很少,進鬼屋的人更少,他們倆前前后后都沒其他人,兩個男生就這樣緊緊相擁,互相看著彼此,原本挺浪漫暖昧的氛圍,耳邊卻是陰森恐怖的背景音樂。“還冷嗎”姚敘問。 “不冷。”倪星橋覺得自己心跳特快,不敢再繼續(xù)和姚敘對視,兩人這么往前挪了幾步,突然有人抓住了倪星橋的腳踝,他一聲尖叫跳了起來。 姚敘也是反應(yīng)快,下意識就將人抱起,倪星橋像個樹袋熊似的掛在了姚敘的身上,嚇得眼淚都飚出來了。 “誰啊”倪星橋撕心裂肺地喊著。 姚敘一如往常般淡定,低頭看了看那只還在外面伸著的手,對倪星橋說“刺激嗎”這可太刺激了! 倪星橋萬萬沒想到竟然才剛進來自己就被嚇得快尿了。 他現(xiàn)在就是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這么想不開非要來鬼屋 “姚敘,我想出去了。”“不想追尋刺激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刺激了。” 倪星橋聲音都是抖的,臉埋在姚敘頸間,說什么都不肯抬頭。“你確定要出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