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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其他人的聲音,夏阮一怔,他抬頭往后看,對上一雙戲謔揶揄的眼睛。 “景,景會長?”夏阮不確定的問。 兩年不見,少年已經(jīng)褪去青澀,眉眼間盡是被歲月沉淀積累出來的溫柔和煦,當(dāng)初的冷漠和不近人情消散的干凈。 景亦:“嗯。” 夏阮臉頰爆紅,又把頭埋進陸清覺懷里,羞得不敢抬頭。 陸清覺笑著摸了摸夏阮的后腦勺,問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景亦打開車門下車。 “蔣哥,我剛才聽見老大說有人來看你。” —個穿著囚服的瘦高個跑過來,現(xiàn)在是活動時間,運動場上到處都是穿囚服的人,瘦高個跑到籃球場這邊兒,“蔣哥!” 蔣喻正在打籃球,聽到有人喊,不耐煩的回了句:“等老子打完再說。” 瘦高個話到了嘴邊兒又咽下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聽蔣喻的話,等會兒再說。 少年控著籃球越過一個人,跳起來投籃,露出一小截勁瘦有力的腰肢,籃球入框,少年甩了下頭,汗?jié)竦陌l(fā)絲飛揚,笑容張揚輕狂。 這里的人剛進來的時候都是這么副樣子,然而時間久了,慢慢的被現(xiàn)實磨平了棱角,再也找不回當(dāng)初的樣子。 他還記得蔣喻剛來的時候,聽人說是剛從醫(yī)務(wù)室岀來,這里不少人都喜歡欺負(fù)新人,再加上蔣喻長的好看,大概因為身體不好,臉色蒼白,一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種是想教訓(xùn)他讓他懂事的,一種是想睡他的。 當(dāng)天自由活動時間就有人忍不住了,來問蔣喻愿不愿意跟著他,說只要愿意跟著他,保準(zhǔn)以后沒人敢欺負(fù)他。 那人眼神落在蔣喻身上,赤裸直白。 蔣喻抬眸淡淡的看著他,問是不是想?yún)`他。那人舔了舔唇,意思明顯。 所有人都以為蔣喻同意了,沒想到蔣喻直接一腳把人踹了出去,掄著拳頭就上去打,拉都拉不開。 蔣喻是新人,單打獨斗的,被人拉開時額頭上已經(jīng)多了道傷口,流著血,蔣喻就那么惡狠狠的看著那個人。 “你想死?再敢肖想老子老子廢了你!” 蔣喻又回了醫(yī)務(wù)室,再出來的時候被人找事廢了人家胳膊被帶走單獨教育一番后送回來。 那之后,蔣喻在床上躺了兩天才下地。 但也沒人敢惹他了。 瘦高個在心里感嘆著,太出神,連蔣喻已經(jīng)下場走到他面前了也沒反應(yīng)。 “你剛才喊我?”蔣喻在瘦高個肩膀上拍了一下,皺眉:“有事?” 少年臉上,從額角到眉骨稍微往眼角一點兒有一道傷疤,使他看上去有些兇。 瘦高個縮了縮脖子:“有人來看你。” “看我?誰?” 蔣喻不知道除了他爸媽還有誰來會來看他,景亦?蔣喻自嘲的笑了笑,從他進來到現(xiàn)在差不多兩年了,他無數(shù)次的期盼著,可一次也沒有見到那人。 說不難過是假的,期盼一次次落空比沒有期盼更讓人絕望。 蔣喻眼中酸澀,他抬頭看了眼天空。 他。早就不想了。 “1745,蔣喻。” 身后有人在喊,蔣喻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過去。 瘦高個愣住了,他剛才好像看到蔣喻眼眶紅了。 “怎么了,警官,我沒犯事吧。”蔣喻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怎么了?” “有人來看你。” 蔣喻:“誰?” “他說他姓景。” 轟! 蔣喻腦子炸了,炸的他整個人都沒了思想和意識。 走著走著見人沒了,扭頭,看到蔣喻還站在原地。 “跟上。” 好一會兒,蔣喻才回神,將那句話在腦子里過了兩遍,蔣喻激動的迅速追上獄警。 “哥,他說他姓景?!” 獄警對蔣喻也是熟悉的,畢竟是刺頭,此刻那個拽的不得了的人站在他面前,紅著眼睛看著他,眼里似乎還有淚水在流轉(zhuǎn)。 “他說的。”獄警看著他眼中的激動和期盼,說:“是真是假我不知道。” “cao!” 蔣喻突然跳了起來。 獄警被他嚇了一跳:“你干什么?!” 蔣喻笑的像個孩子,眼淚就那么落下來:“哥,我媳婦來看我了!” “……”獄警:“他男的。” “我就知道我媳婦不會忘了我的。” 蔣喻像只脫了僵的野馬,直接往前跑,地方他知道,跑著跑著,他又突然停下來。 獄警追上來后看他又不動了,疑惑:“怎么又停下了。” 蔣喻回頭,眼里盈滿了失落和難過:“我怕他是來告訴我他喜歡上別人的。” 怕歸怕,人還是要見的。 蔣喻想景亦想的快瘋了,等他出去,他要拉著景亦上半個月的床,他就算磕藥也要把景亦弄的神志不清,只會哭著抱著他喊他老公。 懷揣著復(fù)雜的心緒,蔣喻走進會面室。 瘋狂跳動的心臟似乎要跳出來,蔣喻看著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下來。 “景哥哥!” 蔣喻站著不動,直愣愣盯著看著他笑,卻止不住掉眼淚的少年。 腳下像是被灌了鉛,每走一步都需要他用盡力氣,走過去坐下,兩個人隔著玻璃對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