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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覺皺了皺眉,他并不喜歡太吵,他不耐煩的偏過頭,看到夏阮雙眼亮晶晶的盯著講臺上的體委。 “我給你們念一下哈,”體委拽著紙抻了抻,曲起手指在上面彈了一下:“兩人三足,腳夾球跳接力賽,夾乒乓球引體向上。嗯?引體向上?” “趣味運動會有引體向上?啊,不管了,大家趕快報名啊!每個人都得報一項,實在不想報的就得參加最后的拔河比賽了。” 底下吵鬧的聲音挺大,體委捏著板擦在講桌上拍了拍,蕩起一片白霧:“咳咳咳別吵,我還沒說完 呢,因為改成了趣味運動會,所以就不帯高一和高二了,只有咱們高三的。” 陸清覺還是沒什么興趣,他低下頭做題,忽然就覺得自己的衣擺被輕輕扯了扯,垂眸,一只白皙纖細的手攥著他的衣擺。 “怎么了?” 夏阮一緊張就愛咬唇,“阿覺,我,我不想拔河。” 想到剛才體委說的,陸清覺明白了,他眼中帯著笑意:“原來我家軟軟是想報名了,想好報哪個了嗎?” “兩人二足。” 兩人二足。 夏阮回答的沒有一點兒猶豫,怕是早就想好了。 夏阮想玩,陸清覺就肯定不會拒絕,“怎么玩的?” “我跟你講啊,”夏阮興致很高,陸清覺噙著笑聽他說:“就是兩個人,把他們挨著的腿綁在一起。” “是不是覺得很好玩?”夏阮眉眼都明媚起來。 陸清覺想到自己最開始遇見的夏阮,自卑,軟弱,不愛笑。 “嗯,好玩。”陸清覺捏了捏他的耳垂,直到手下的溫度由微涼變的炙熱才停手,白皙瑩潤的耳垂被他搓的粉紅,“軟軟是想和我一起玩嗎?” 那抹粉紅立馬從耳垂蔓延但臉頰,夏阮看著他,小聲說:“想,想的。” 他以前沒有朋友,也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集體活動,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想跟陸清覺一起玩,對他來說,陸清覺是光,他現(xiàn)在吸足了溫暖,想離他更近一點兒。 “那報名。” 陸清覺和夏阮報了名,夏阮滿意了,膽子也大了,攢動陸清覺又報了個引體向上才止住活躍的心思開始做題。 中午兩個人去吃飯,依舊是夏阮找位置,陸清覺排隊買飯。 兩份蓋澆飯,陸清覺吃的慢條斯理,一點兒也不著急,夏阮則是小口小口的吃著,以前他一吃米飯,第一口特別容易嘻著,所以后來吃飯總是一點點吃。 “等一下,別動。”陸清覺突然捏住夏阮的下巴。 這次真是大庭廣眾之下,夏阮余光掃到不少人往這邊兒看,脖子都紅了,掙了掙,沒掙開,只能用腳踢了陸清覺一下:“怎么了?你先松開我啊,都在看我們。” “別動,沾上了。”陸清覺皺了下眉,夏阮不敢動了,陸清覺抬手在他唇角擦了一下,手指退開,夏阮看到他指尖兒上的一粒米,陸清覺拿了紙巾出來擦手,抬眸笑:“軟軟,別再吃到臉上了。” 他其實不想用手去擦的 夏阮成了一只熟透的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太丟人了,太羞恥了。 根本不敢看陸清覺,夏阮埋頭苦吃,一直往嘴里塞飯。 “好了,別害羞了,盤子都干凈了。”陸清覺吃完就看著夏阮假吃,還是沒忍住笑了:“阿姨都不用刷盤子了。” 夏阮臉更紅了。 更丟臉了。 “都怪你。”夏阮抬頭,兇巴巴的說:“不許笑。” 陸清覺立馬就不笑了,柔聲道:“吃好了嗎?” “好了。”夏阮摸了摸肚子,有點兒撐。 陸清覺收拾好兩個人的餐盤,起身把東西送到回收的地方,夏阮跟條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出了餐廳,陸清覺摸了摸口袋,糖沒有了,“軟軟,再去買些糖吧。” “沒有了?”夏阮小臉一垮,他覺得他也沒吃多少啊。 “沒了。”陸清覺說:“等這周末去糖果屋多買些。” “好。” 做了一套卷子,還有十五分鐘午休就結(jié)束了,陸清覺捏了捏脖子,把夏阮手里的筆奪了,夏阮正在寫步驟,冷不丁被下了一跳。 “怎么了?” 陸清覺捏著他的后頸揉了揉,抬了抬下巴,“不寫了,睡覺。” “不行,我都快寫完了。”夏阮去搶自己被奪走的筆:“沒幾道題了,你讓我做完。” “還有十五分鐘,然后再加上上課前的二十分鐘,還有三十五分鐘。”陸清覺握住夏阮的手腕,低頭在他手心親了一下:“乖,睡覺了,不然下午沒精神,連課都聽不了。” 手心溫度燙人,夏阮想把手抽出來,可陸清覺握的緊,只好就這樣了,他偏過頭,腦袋往桌子上一擱,拿后腦勺對著陸清覺:“睡就睡。” 陸清覺寵溺又溫柔的看他,手指從他的手腕摸到指尖兒,然后握住他的手,枕在了另一只胳膊上。 “誒?夢涵,你看什么呢?” 柳夢涵的同桌是個男生,男生順著柳夢涵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兩個人。 只有柳夢涵知道,她剛才看到了什么。 一一陸清覺在夏阮的手心親了一下。 一瞬間,腦子里那些有的沒的一下涌現(xiàn)出來,破碎的片段拼拼湊湊,終于有什么破土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