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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寓樓,陸清覺臉上的笑就收了起來,他掏出從剛才吃飯開始就一直震個不停的手機(jī)。 全是陸辭的電話。 回?fù)苓^去。 “你在哪?” 電話剛接通,男人冷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陸清覺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拿了一根煙出來,掏出打火機(jī)點(diǎn)燃,不急不緩的吸了一口,他才開口。 “外面。” “付厲硝和景亦來了,回來。” “嗯。” …… 陸清覺掛了電話后又站在原地抽了兩支煙才開始打車,付厲硝和陸辭是生意上的伙伴,兩個人私底下關(guān)系也不錯,這么多年,他也只見陸辭和他走的近。 他到家的時候陸辭正和付厲硝說話,景亦坐在一旁,面前放著杯水,仿佛個透明人,陸清覺換鞋進(jìn)門:“我回來了。” 陸辭側(cè)頭看他,“阿覺,你去哪了?天黑了才回來。” “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陸清覺隨口一應(yīng),看向付厲硝:“付叔叔。” 付厲硝冷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出于禮貌,頓了頓,又補(bǔ)充道:“長高了,挺好的。” 付厲硝和陸辭是完全不一樣的人,陸辭虛偽,付厲硝卻正經(jīng)的讓人難以想象,偏偏就是這樣兩個人,意外的合得來。 “阿覺,你先和景亦上樓玩去吧。”陸辭沒打算現(xiàn)在就和陸清覺算賬,他囑咐陸清覺好好招待景亦。 陸清覺點(diǎn)點(diǎn)頭,景亦起身,客客氣氣的說:“謝謝陸叔。” 陸清覺的房間不大,很干凈,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道,是暗色調(diào)的裝潢,看起來安靜又讓人覺得壓抑。 “隨便坐吧。”陸清覺關(guān)上門,把自己口袋里的煙盒掏出來隨手扔在桌子上,解開襯衣上的第一顆扣子,“你怎么會來?” “付厲硝讓我跟著。”景亦皺了皺眉,看著陸清覺丟在桌子上的煙疑惑了,“你不是不抽煙?” 上次在學(xué)校還不要他的煙。 陸清覺拉開床頭柜的抽屜讓景亦看:“騙你的。” 抽屜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菬煟鞣N牌子的,連女士香煙都有。 景亦啞然:“你還抽女士香煙?” 陸清覺拿了盒女士香煙出來,打開抽了一根咬在嘴里,“你要嗎?” “我不能抽。”景亦搖頭拒絕,“付厲硝不讓我抽煙。” 陸清覺合上抽屜,將煙點(diǎn)著,輕描淡寫的將打火機(jī)扔到一旁,煙頭上猩紅的火光明滅,陸清覺深吸了一口氣,吐出煙霧,整個人籠罩在朦朧的白色中。 “景亦,你做的夠多了。”陸清覺修長的手指在煙身上點(diǎn)了點(diǎn):“白楠的死……不能怪你,你不用太自責(zé)。” 景亦搭在桌子上的手驀然握緊,他有太久沒聽過白楠這個名字了,良久,他說:“可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死。” “那場車禍不是你的錯。”陸清覺給他倒了杯水,猝不及防的,話題就轉(zhuǎn)移了,“蔣喻和林天經(jīng)常欺負(fù)夏阮嗎?” 短短幾分鐘內(nèi),景亦聽到了兩個他最不敢聽到的名字,他頓了頓,輕抿了下唇: “我會讓蔣喻給夏阮道歉的。” 陸清覺:“他很特別?你跟在意他。” “沒有。”景亦矢口否認(rèn):“我只是……” “只是什么?”陸清覺掐滅煙,抽了張紙巾把煙頭包起來扔進(jìn)垃圾桶里,“他有個素描本,上面畫的全是你。” 他還看見了上面的字,但是他不太理解那種意思。 上面寫著:你是我年少的歡喜。 景亦一愣,眼睛有瞬間的失神。 “你也……”話到了嘴邊兒,陸清覺卻說不出來了,他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那種感覺,他找不到合適的詞。 景亦抬頭看他,自嘲的笑了笑,反問道:“那你對夏阮呢?” 陸清覺:“我很喜歡他,他很乖。” 景亦:“……” 陸辭是個沒有感情的人,他虛偽,掌控欲強(qiáng),占有欲強(qiáng),卻不懂愛情,也對所謂的愛情不屑一顧。 他收養(yǎng)陸清覺,教會他聽話,教會他忠誠,教會他報(bào)復(fù),卻獨(dú)獨(dú)沒教過他怎么愛一個人,甚至連喜歡也沒有。 “如果他不乖了呢?”景亦端著杯子喝了口水。 陸清覺瞇了瞇眼睛,輕輕笑了下:“不會不乖的,我會讓他聽我的話。” 景亦一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陸清覺是把夏阮當(dāng)寵物養(yǎng)的,寵物需要做什么?什么也不需要,寵物只需要聽主人的話就夠了。 第二十八章 是個卑鄙惡劣的人 夏阮到家的時候家里人正在吃飯,看見夏阮,葉遙陰陽怪調(diào)的開口:“呦,你還知道回來啊,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剪頭發(fā)了!” 夏臨江早就習(xí)慣了葉遙對夏阮的態(tài)度,但終究是自己兒子,還是心疼的,“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夏阮低著頭,唇角緊抿著:“我先回房間了。” “等一下,”夏臨江叫住夏阮,猶豫了一下,問道:“阮阮,怎么把頭發(fā)剪了?” 夏阮小聲說:“太長了,擋眼睛。” “剪了也行,這樣也好看。”夏阮長相隨他母親,五官很精致,看起來靈動柔和,夏臨江看著夏阮,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穿著白色長裙笑容甜美的少女。 注意到夏臨江的眼神,她看向夏阮,目光惡毒,帶著不甘和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