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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夢涵背對著他,他看不見劉夢涵的表情,只看到劉夢涵僵了一下后,迅速低著頭跑出來教室。 想到之前偷看被抓包的事,夏阮收回目光。 - 最后一節(jié)課結(jié)束的時候,夏阮終于放下筆抬起了頭,教室里的人一個個的走出去,陸清覺也走了出去,夏阮終于站起身,他緩慢的挪到陸清覺的位置上。 男生的桌子上很干凈,東西擺的整齊,夏阮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會突然進來,他臉頰漫上紅云,然后慢慢坐在了陸清覺的位置上。 夏阮小心翼翼的低頭,他聞到了陸清覺位置上淺淡、快要消散的薄荷味。 真好聞。夏阮心想。 這個味道與他位置上的味道天差地別。 就像他和陸清覺。 云泥之別。 等薄荷味消散的差不多了,夏阮起身,把陸清覺的椅子擺好,垂著頭快速離開了教室。 夏阮的背影消失,陸清覺從拐角走了出來,目光落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雙眸漆黑,猶如沼澤深潭。 良久,他轉(zhuǎn)身下樓。 在教室耽誤了一會兒,夏阮到食堂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時間在那兒擺著,他不敢遲到,買了飯站在角落里吃完便急急趕回教室。 低著頭走到自己位置上,剛坐下,“嘭”的一聲響。 有人往垃圾桶里扔?xùn)|西。 緊接著,陸清覺冷淡的聲音響起:“以后不要往我桌子上放垃圾。” 夏阮側(cè)頭看了眼,垃圾桶里有一杯沒有喝過的奶茶。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劉夢涵眼里盈滿了淚水。 第三章 謝謝你 陸清覺似乎并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問題,扔完東西就旁若無人的趴桌子上睡覺。 夏阮撇了撇嘴,心想真是個冷酷的人。 步入高三,留下的都是一些成績優(yōu)異的學(xué)生,當(dāng)然,還有一小部分不甘心還想拼一拼的。 夏阮就是不甘心還想拼一拼那類。 他是重組家庭,母親死后父親就又帶回家了一個,那女人給他生了個兒子,于是,他這個大兒子在家里就顯得格外多余。 親爹無愛,后母無情,再加上他那個被嬌縱長大的弟弟…… 幾年了,他真的厭倦了那個家,他想走出去,所以即使在學(xué)校里被欺負(fù),被嘲笑,他也從來沒有有過放棄的念頭。 一點半一過,教室里已經(jīng)趴下了一半的人,教室里安靜的只能聽見筆尖在紙張上摩挲的沙沙聲,符合著窗外的蟬鳴,令人煩躁又充滿希望。 夏阮的成績不算太好,在班里只能算中等,而且發(fā)揮也不穩(wěn)定,有時候能過二本線,有時候連本科線都過不了。 笨鳥先飛。別人休息玩耍的時候,夏阮依舊在學(xué)習(xí),他滿心希望,多做對一道題,哪怕考試的時候比別人多考一分。 他想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 他的理科不怎么好,剛做完物理把數(shù)學(xué)卷子拿出來,桌子就被輕輕敲了敲。 該來的總會來。夏阮低頭抿了抿唇,慢慢起身,跟著前面已經(jīng)走到講臺的男生向外走。 校園欺凌。 夏阮縮在角落里,頭發(fā)凌亂,身上的校服被扯開,露出里面被剝到肩膀的白色襯衣,還有肩膀上幾道痕跡。 陸清覺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終于看清楚了。 那是傷疤勾勒出來的“賤”字。 “你自己脫還是讓我們動手?” 蔣喻有著叛逆少年的所有標(biāo)志,頭發(fā)染成了黃色,耳朵上帶著兩枚黑鉆耳釘,校服松松垮垮的穿著,他從口袋里摸出根煙,身側(cè)立馬有人遞上火。 蔣喻咬著煙,看著夏阮,眼神戲謔:“還不脫?你說你白白的小身子我們又不是沒見過,別瞎幾把墨跡,再不脫老子就把煙按你身上。” 夏阮身子一顫,咬著唇抬手去解襯衣分扣子,因為手抖,解了好久才解開一顆。 這顯然不能讓蔣喻滿意,他不耐煩的嘖了聲,“你們過去幫他解。” 話音一落,立馬有兩個人露出獰笑,撩起衣袖過去扯夏阮的衣服,即使被這樣欺凌過很多次,夏阮還是極度的厭惡和恐懼別人觸碰自己,他大力的掙扎著,兩只手剛抬起來又被按下去。 蔣喻指尖在他掌心摸了摸,“真嫩。” 夏阮低著頭,死死咬著唇,纖長的睫毛無助的顫抖。 陸清覺漠然的看著這一切,直到蔣喻的手快要摸上夏阮白皙精致的鎖骨。 “你們在干什么?” 自己看上的寵物怎么能讓別人碰?陸清覺從小就被陸辭影響著,自己的東西,哪怕自己并不喜歡,也不允許別人覬覦。不喜歡的尚且這樣,更別說自己的喜歡的。 陸清覺的出現(xiàn)打斷了正在進行的一切,蔣喻愣了下,夏阮聽到清冷的聲音,身子一僵,趁著蔣喻發(fā)愣,掙開他的手去拽自己的襯衣。 “不是讓你們鎖好門?”蔣喻反應(yīng)過來后也沒有太大的情緒,他看向林天。 林天驚恐,連忙解釋:“哥我真的鎖門了。” 蔣喻微微皺了皺眉,沒管地上的夏阮。陸清覺今天剛轉(zhuǎn)來,他還是有印象的:“新來的,今天的事你最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到,不然……” 陸清覺看著縮成一團的夏阮,越發(fā)覺得他像自己曾經(jīng)撿到的小貓——蜷縮著,臟的不成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