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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連香香軟軟的小雄子也在這顆星球絕跡了,它都好久沒有結新果子了。 多年不曾結果的深閨怨樹阿提斯一朝嗅到雄蟲的氣息,垂死病中驚坐起,忙不迭地循著味道追到了這里。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它真想仰天大笑三天三夜: 瞧瞧,我們森林里竟然來了一位小雄子。 哦,還是一只沒有軍雌在身邊保護的、落單的小雄子。 嘿嘿嘿 阿提斯的眼淚從它不知多少個腦袋的嘴角留了出來,忍不住晃悠著枝葉挪了過去。 只見小雄子站在一顆懸果樹下,手里拿著一顆黑乎乎的懸果,一副準備要吃的樣子。 懸果樹會散發出一種具有致幻性氣體,也不知道小雄子看到了什么,才能把這坨五彩斑斕的黑往嘴里塞。 但是這萬萬使不得,懸果樹的果子對紋斑懸鈴來說是美味,但是對嬌弱的雄蟲來說,那可是會嗝屁的。 蟲族把雄蟲當眼珠子,雖然不知道這只雄蟲周圍為什么沒有隨行軍雌,但是萬一有什么不測,只怕以他們那錯殺一千不放一個的種族特性,怒火會直接燒到紋斑懸鈴身上。 然而阿提斯還沒來得及把那顆果子打掉,就被人搶先一步,不止打掉了那顆果實,連帶著把那顆懸果樹砍了稀巴爛。 阿提斯:! 怎么好像感覺到了大魔頭的氣息?! 阿提斯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它那相當「偉岸」的身軀便顯露了出來,直接把小雄蟲嚇了個仰倒,連帶著金色的觸角都直挺挺的冒了出來。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唐槭倒吸一口涼氣,恍惚中終于有了那么一丁點處于異世界的真實感。 雄蟲的小觸角!! 疑似大魔頭什么的阿提斯都無暇顧及了,整個身體和枝條控制不住地湊到唐槭身邊晃來晃去。 離得近了唐槭才發現,那腦袋本不是常規意義上的腦袋,因為那腦袋上沒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張流著哈喇子的嘴。 非要形容的話,有點像食人花,還是鐵齒的。 這位仁兄先前不知在晃個什么勁兒,現在貌似是晃夠了,打算給他一個痛快。 只見它的整一個身體慢慢后退,無數個「腦袋」也隨著身體的擺動支棱起來。 最后醞釀出一個眼鏡蛇攻擊前那樣高高拱起的姿勢,無數個紫色「腦袋」嘶嘶地吸溜著口水,一副看起來馬上就要把唐小少爺大卸八塊做成沙拉的樣子。 唐槭瞳孔驟縮,被嚇得短路的神經終于接上了,拔腿就想跑。 可惜箭在弦上,座下兩條腿卻臨陣背主,就跟釘子一樣直直地扎在地里,怎么也驅使不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它猙獰的腦袋張開了長滿利齒的嘴,越來越近 唐槭絕望的閉上眼,咬緊牙關,今天怕是真的要為藝術獻身了嗚嗚。 然而大約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唐槭還坐得好好的,絲毫沒感覺到身上有任何疼痛。 難道星際位面也流行無痛宰殺? 唐槭狐疑的睜開眼,只見那不明生物的血盆大口離他不到一寸,仍保持著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身體卻好似被什么東西定格住了一般,就這么張著嘴不動了。 唐槭眨巴眨巴眼,定睛一看,發現那不明生物的身體上,每個腦袋和枝葉的連接處,都纏著赤紅色的小觸角,那觸角緩緩移動,還在不斷的收緊當中。 唐小少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缺心眼,摸摸下巴一臉的若有所思,總覺得這觸角有點眼熟,好像之前在星艦上那位幫了大忙的閣下。 難道他也掉到這里來了? 什么登西!!阿提斯大怒,竟然妨礙它和小雄子貼貼!! 【再亂動,就把你的果子全薅禿。】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聽著卻無端讓樹遍體生寒。 !!救命啊!!大魔頭!! 阿提斯也不想動,但它天生易受驚體質,驟然聽到大魔頭的聲音,應激反應強烈得不受自己控制。 只見它劇烈抖動之下,竟然掙脫了好幾根勒住它的觸角,眼看就要打倒唐槭身上。 !! 【嘖】 路西菲爾本來就沒用多大的力氣,不曾想竟讓它掙脫了去,當即決定回頭就摘了阿提斯的果子釀酒。 混亂中的唐槭只感覺到一個柔軟的東西纏上了自己的腰間,下一刻他就騰空而起,被扯著遠離了那只不明生物。 唐槭低下頭,發現卷著自己的東西是一根毛茸茸的紅色尾巴,回首向后看去,總算看清了救命恩人的模樣。 那是一只通體赤紅的大狐貍,足足有兩米長,四肢矯健,神情高傲,即使唐槭并沒有見過幾只狐貍,但就是莫名覺得它定是狐中美男子。 唐槭一落地,卷在身上的尾巴便松開了,紅毛狐貍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那棵被捆成粽子的不明生物面前。 爪子一揚,就削了一顆紫色的「腦袋」下來,只見那滿口巨齒的「腦袋」一落地,竟然變成了一顆巴掌大的棕黑色果子。 阿提斯:嗚哇啊不準摘我的果子!! 路西菲爾嗤笑一聲,懶得理它,叼著果子回到了唐槭身邊。 這是給我的嗎?唐小少爺眼里冒著小星星,十分殷切的注視著它。 紅毛狐貍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把果子往唐槭的方向推了推,復又想到什么,頓了頓,用尖利的指甲劃開了果子堅硬的殼,露出里面雪白的果rou來,意思不言而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