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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他貼近紀戎,笑容玩味,原本有著大好前程,忽然蒙受不白之冤,這么多年被困在一個小小的拳擊館里,甘心嗎? 紀戎淡定挑眉,四兩撥千斤答他,知足常樂。 對方既不驚訝也不露怯,回答得滴水不漏。姚琛澤懶得再兜圈子,直白地下達命令,我需要孟昭獲的指紋,孟獻的可能也行。 有了孟厭這個由頭,你去蓮華路探望一趟老丈人也算是合情合理。 紀戎沒應,只問,孟家和姚青又有什么關系? 沆瀣一氣的關系。姚琛澤不欲多談,紀戎靜靜看著他,不表態。 一時間客廳里安安靜靜,沒人說話。 姚琛澤性子急,皺著眉松了松領口的紐扣,再次主動開口道:怪我太心急,打草驚蛇了,姚青手里的重要證據已經被銷毀或加密。 我需要孟昭獲的指紋或血跡,有些重要文件的讀取需要管理員的生物認證。 紀戎:什么證據? 姚琛澤已然沒了耐心,抬手看了看表,等你拿到我要的東西,作為交換,我會告訴你我所了解的情報。 其實待解密文件里應該就包含了五連山的案子,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記住,不要叫你老丈人察覺。他又叮囑道。 紀戎本就有意去蓮華路一趟。 當年,幾位教官到場前,他曾在案發現場四處探查,除了摘下行車記錄儀之外,還在林外荊棘叢中發現了一抹血跡。 察覺到事態不對勁之后,他擅自將擦拭了血跡的戰術巾布留了下來打算暗自查訪,并未上交調查組。 他猜測,應當是那名真正的槍手不了解地形,隱蔽潛伏中被荊棘刮傷留下的。 可惜當年沒有打探到什么結果,巾布上的血跡不屬于任何一名出外勤的學員。 從始至終,他們都未曾將注意力放在提前回家繼承家業的孟獻身上。 姚琛澤的出現并沒有什么實質性影響,只是將五連山滅門案中有孟家參與這一猜想坐實。 然而所有的猜想都需要有力的證據支撐,否則一切都只是口舌之爭,枉然徒勞。 紀戎并不想和姚琛澤有更多牽扯,卻也知道在很多事上單憑他自己能力有限。 他沉思片刻,問道: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對姚青將軍動手?我又憑什么信你? 親疏有別,我一個外人與他的親兒子合謀,風險太大。 姚琛澤皮笑rou不笑,臉色陰沉下來,因為人和人相處久了,總會有齟齬,會想讓對方去死。 紀戎打量著他的神情,緩聲道:我會去一趟,但不會太早,我需要等孟厭住院。 算是應了這件事。 姚琛澤深吸一口氣,盡力表現出合作的誠意,紀先生,不要讓我等太久,兩周之內再提交不上關鍵證據,監察組就要撤離,錯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到時候要是壞了我的事,我會第一個拿你開刀,你應該聽別人說過,我的脾氣很不好。 紀戎無意去探究這樣的威脅是虛張聲勢還是仗勢欺人,他捏了捏眼角,點頭,可以。 得到了肯定回答,早就等得心浮氣躁的男人抬腿就要離開。他出來了太久,左寒肯定會偷偷抽煙。 當然肯定不會擔心他,或懷疑他。 那個沒心肝的一向對他的事漠不關心,只有在需要用到他的時候才肯賞臉多說幾句。 紀戎的問題格外多,抓住大門把手不放人了,姚先生,為什么幫孟厭?我是說前兩次的聯盟婚配。 著急回家的姚琛澤明顯被噎了一下,他轉過頭來、面色奇怪,半晌,不忿地答道:家里人喜歡他。 哦,再給個信息。一條腿已經邁出了門檻,姚琛澤又半道折回來,好心提醒,孟家原定的掌權人可不是孟昭獲,而是他短命的哥哥,孟昭猷。 剩下的你自己求證吧。他啪的一聲甩上大門,留紀戎在原地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 有一點好心,但不多。 人一走,一直貼著房門偷聽的孟厭立刻沖了出來,像個彈出的小炸彈,大力撞向紀戎。 他把人撞到門上,緊緊抱著紀戎的腰,忍了很久的眼淚唰得掉了下來。 別哭別哭,沒事了。紀戎把人抱起來。 孟厭哭得實在真情實意,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丑萌丑萌的,紀戎被逗樂了,沒忍住笑出聲。 一聽他笑,孟厭掙扎著跳下來,又往房間跑。 剛轉身就被拎著衣襟逮住。 孟厭背對著紀戎不動,呼吸急促,又氣又急。他太弱了,真正遇到危險只會給紀戎添麻煩。 這個大壞蛋還笑話他。 嚇到你了,我不好。自己惹的麻煩還得自己哄,所幸孟厭一哄就好,他主動轉過身來,埋著頭又揉了揉眼睛。 那個人好兇。他還跟紀戎告狀。 瞧著確實兇,但脾氣急,沉不住氣。紀戎蹲下身抬頭問孟厭,你認識他嗎? 孟厭搖頭,對當年第一次易感期異常暴躁的姚家公子已然沒了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