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佛系炮灰 第409節
等他發現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皮帶顯然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但凡是動了貪心的,除了那幾個躺著動彈不了的,其余都再一次陷入了幻境之中。 囂張的笑聲傳來,顧明東暗道不對,第六感救了他一命。 木倉的聲音不斷,讓顧明東不得不閃避開去,顧不得其他,保命才是第一。 鮮血再一次滲入地底,這一次濃郁的黑霧,讓顧明東也救不了他們的性命。 “這群混蛋,自己送死倒也罷了,這下糟了。” 果然,在鮮血的滋潤下,被異能驅散的黑霧就像吃了十全大補丸,蓬勃洶涌的活躍起來。 甚至還有黑霧糾纏上顧明東,異能憤怒的拍打著,黑霧卻一次次試探,顯然并不把消耗了能量,如今變回嫩芽的小家伙放在心上。 顧明東眼底升起惱怒,黑霧的動作就像是貓逗老鼠,將他們倆當做了囊中之物。 小嫩芽雖然不聽話,還喜歡鬧脾氣,可卻是他帶著兩輩子,一點一滴滋養著長大,相依為命的小家伙,怎么能被這么欺負。 木棍一甩,黑霧挨了一下子,不得不推開一些。 而另一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畫面正在一次次發生。 一邊是不停的損耗,另一邊卻有鮮血的滋潤,隨著一個個人的躺下,就連吳杰也挨了一下子直接撲在了地上。 吳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不受控制,飛快的流淌著,在生死之際,他終于有了一刻的清醒。 懊悔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吳杰終于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活著來得重要,他犧牲了那么多獲得的這些,只怕是沒有余生來享受。 驀的,吳杰余光看見了杜家主,他那張行尸走rou的臉孔帶著猙獰,身上多了幾個孔,卻渾然不知似的繼續挖掘著。 那雙養尊處優的雙手布滿鮮血,連指甲殼都掉落了,杜家主卻絲毫不管。 吳杰眼底閃過一絲猙獰,臨死的危機,迫使他爆發出巨大的能量來。 “碰!” 求生欲爆發的力量,讓吳杰在生死之際暴起,竟是砸暈了杜家主,拽走了他頸肩那條項鏈。 在握住那項鏈的一刻,吳杰的腦子變得清醒起來,周圍的黑霧有所顧忌的彈開一些。 吳杰手腳并用的往外爬,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就在他快要離開藍寶石范圍的時候,吳杰臉上露出死里逃生的喜悅,沒等他爬出那最關鍵的一部,忽然腳腕一疼。 吳杰驚恐的回頭,卻見吳老三那雙干癟的手死死的拽住他的腳腕,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在黑霧大量涌出的時候,顧明東就知道事情不妙。 尤其是異能被消耗,而那些活人的動靜一點一滴消失,黑霧不再四散,反倒是圍繞在他身邊惡意滿滿,就像是看砧板上的魚rou。 濃郁的水霧之中,顧明東再一次產生了窒息的感覺。 一時之間,他分不清楚是那是現實還是幻覺。 古怪而空靈的祭祀之曲響起,顧明東的面前出現了一副古老的畫卷。 藍色的寶石湖泊周圍,是一個個高聳入云的祭臺,鮮血從祭臺上的青銅鼎內注入,流淌到藍色的寶石湖泊中。 不管血液多么鮮紅,多么濃稠,藍寶石湖泊似乎都能消化,血色的紋路涌入,很快就會消失殆盡。 日積月累,看似能容納一切的藍寶石,卻也承受不了這源源不斷的惡意,宛如一塊純凈寶石的湖面上,開始多出一絲一縷的紅色血絲。 祭臺上的人發現了,他們開始著急,想盡辦法挽救。 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從興盛到毀滅,從圣靈到污濁,一切都轉變的那么迅速。 原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藍寶石,如今卻成了他們的心腹大患,彌漫的血色變成了黑霧,糾纏著那些祭祀的人。 不得已,一個個青銅鼎被推入藍寶石湖泊中。 顧明東看見他們搜羅著佛骨,將這些圣靈的結晶作為鎮壓之物,將這一片被“污染”的區域徹底的鎮壓。 祭祀的族群一個個減少,最后,只留下了白家。 畫卷之中,白家人跪在祭臺之上,高高呈上古老的卷軸,訴說著自己的職責,他們將是鎮壓之門。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白家人一代代傳承,卻開始遺忘歷史的責任,從鎮壓之門,變成了守石之人。 歷史的教訓被遺忘,藍寶石湖泊那么的清澈純凈,再也無人知道它曾被污染,成為無數人的噩夢和恐懼。 甚至有人羨慕起白家人來,因為他們守護的“佛骨”蘊含著無上的力量。 終于到了亂世,白家人陷入內憂外患之中。 顧明東眼睜睜的看著一顆顆佛骨流散出去,白家人以為的借用,卻是一去不回,就連白家主也不知道,他的一時心軟,導致的將是多么嚴重的后果。 轟隆一聲。 顧明東從玄之又玄的幻境中醒來,一直深藏在他衣襟之內的那副書信,忽然飛騰起來。 這封古老的卷軸,曾被一次次修飾,讓顧明東誤以為那是與家書相同年代的東西。 可是現在,他卻意識到那截然不同,怪不得鄭通通曉古今,卻也無法破解。 因為古卷軸上記載的,不是任何一種文字,而是白家守護的一個陣法。 被釋放出來的黑霧,異能爆發出的白色星辰,還有顧明東身上純正的血液,三者爭奪糾纏之下,終于激發了最后一道保護鎖。 古卷軸的力量騰空而起,那些散落的白色星辰就像是找到了母親,紛紛回到卷軸之上,就如同浩瀚的星辰終于找到了屬于他們的軌道。 黑霧卻顯得不堪一擊。 這一切發生的突然,顧明東卻來不及松一口氣,就發現古卷軸發揮作用,抽取的是他的生命力。 再這么下去,只怕黑霧還沒被鎮壓,他反倒是要先被抽干了。 顧明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瞬間回到了末世最為困難的時候,似乎也是如此。 “爸!”一個聲音穿透水霧,傳了進來。 顧明東猛然驚醒,咬牙喊道:“別過來!” 顧亮晨卻只看見濃郁到形成水霧的畫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蹤影,他下意識的要沖進去。 “等等!”鄭通一把拽住孩子。 “我爸在里面。”顧亮晨急上眉毛。 “你進去只會添亂。”鄭通罵道。 顧亮星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畫面,震驚過后,他急聲叫道:“現在怎么辦,要等公安過來嗎,可他們不知道啥時候才來?” 鄭通沉下臉,他抬頭仰望星空:“也許還有辦法?!?/br> 時隔多年,鄭通第一次拿出風水玄術的看家本事來,飛快的計算著,很快他找到了生門。 “阿星阿晨,聽我的吩咐,站在指定的地方。” 雙胞胎迅速動作,鄭通沉吟道:“或許會有危險?!?/br> “只要能救爸,就算要我的命也可以。”顧亮晨毫不猶豫的說道。 顧亮星沒說話,眼底也帶著堅決。 鄭通哈哈一笑:“阿東養了兩個好孩子?!?/br> “幸虧有你們兩個好孩子,能為他換來一線生機?!?/br> 要知道這兩個孩子都是貴重的命格,這樣才能壓得住。 顧明東并不知道外面的一切,他只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咫尺之遙的地方,如果他們進來,那也即將被這個地方所吞噬,就像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怎么可以! 這可是他含辛茹苦,從小豆丁一點一點養大的孩子,怎么能折損在這個地方。 越是痛苦,反倒是激發出顧明東的憤怒來,求生欲和作為父親的責任感,讓他爆發出無窮的勇氣來。 天空被烏云遮擋,期間卻有星辰散發著微光。 忽然,吳杰死死拽在手中的那顆佛骨,化作一點流星,飛快的回到顧明東身邊。 遙遠的上海,大年夜的喜慶還未散去。 嚴海與黑妹哄睡了三個孩子,正圍著暖爐說話嬉笑,忽然,黑妹的臉色一變。 嚴海說了幾句話也不見回答,皺眉問道:“怎么了?” 黑妹起身打開窗,抬頭看向遠方,她死死的握住一直帶在身上的那顆珠子。 “這么冷,怎么開窗了,是不是屋里太悶了?” 黑妹卻沒有回答他的話。 “小妹,你怎么了,別嚇我?”嚴海敏銳的察覺不對勁。 黑妹回頭,眼神幽幽:“海哥,有人在呼喚我?!?/br> 嚴海皺眉道:“瞎說什么呢,哪有人在叫你?!?/br> 他走過去往外看了看,笑著說道:“這都大半夜了,大家伙兒都睡了?!?/br> 黑妹卻知道這不是幻覺,是她的血液在沸騰,是她的血親需要幫助,她不知道緣由,但根植在血液中的種子,卻在迅速的發芽。 她轉頭看向星空,松開了手:“我已經偷走了十幾年,如果你需要,就都拿走吧?!?/br> “什么拿走,偷什么?”嚴海心底涌起不安。 黑妹回頭,露出一個笑容來,下一刻卻軟到在地。 “小妹!”嚴海驚叫一聲,猛地接住妻子,卻赫然發現妻子精簡的紅繩上空空如也。 就在不遠處的巷子里,五姐正在哄白老爺子休息。 白老爺子一直在問:“小五,俊俊和姝姝回來了嗎?” 每逢佳節倍思親,一到過節的時候,就是這相依為命的兩人最為難受的時候。 五姐心底知道,他們等待的兩個人,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她強忍著心底的酸澀,笑著安慰道:“他們在路上呢,老爺子先去睡吧,也許等你一覺醒來,他們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