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佛系炮灰 第348節
顧明東神色大變:“回來!” 他沒想到會引發這樣的劇變,暗暗后悔自己大意,這一次怕是要吃虧 異能很不甘愿,飛快的繞到他身邊,黑霧卻撕開了獠牙,如同一只惡獸一般窮追不舍。 顧明東手持砍刀,異能迅速的依附在刀刃上,兩人合力之下,黑霧又一次被撕裂。 猝不及防下,一邊磨刀霍霍,一邊殺氣騰騰,劍拔弩張卻又奈何不得。 倏然,烏云散開,月光再一次落了下來。 瑩白的月光,卻像是化為了實質,落在這一片藍寶石的霧氣之中后,很快形成了星星點點的熒光。 顧明東動作一頓,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已經消失的藍寶石湖泊再一次出現了,這一次帶給他的不是壓迫和危險,而是幫助。 它居然在凈化這一片黑霧! 異能歡呼一聲,就像是見到了母親的孩子,飛快的沖了出去,在藍寶石的湖泊中游蕩著,遇到熒光就一口吞下。 顧明東下意識的伸出手指,觸摸著無形的湖泊,與上一次不同,這一次縈繞在他指尖的熒光看著冷淡,卻是溫暖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異能就像是一個撒歡夠了的孩子,繞著圈子又回到了他身邊,親昵的貼了貼他的臉頰,似乎還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顧明東抬頭,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那些黑霧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巨大的驚喜浮現在心頭,顧明東想要再抓一點熒光,寶藍色的湖泊卻已經慢慢消散。 很快,除了比周圍的山林更加濕潤一些,這一片藍寶石的湖泊就像是完全沒出現過一樣。 顧明東眼神明滅不定,他抬頭看著那皎潔的月光,一時陷入了沉思。 許久,顧明東走向位于深處的山坑,在發現吳老三的異樣之后,他就把人挪到了這個地方,以免哪天吳老三忽然攻擊人類,產生不可挽回的后果。 山坑里頭,吳老三無知無覺的坐著。 顧明東抬手扔了一只兔子進去,原本傀儡似的吳老三,卻兇猛的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野兔,鮮血流淌,嘶吼和嗚咽的聲音讓人覺得不詳。 這讓顧明東不禁皺眉。 之前他仔細的觀察過,吳老三確實還活著,他有溫度,有呼吸,跟他曾經見過的喪尸完全不同,可他們同樣嗜血。 不同的是,只要活物不靠近,吳老三不會有強烈的吞噬欲望,就像是——鬼上身一樣。 顧明東暫時沒辦法處理這個人,只能將他帶到了深山,卻意外發現進入藍寶石區域之后,吳老三安靜了許多,而且絕對不會離開。 他做過實驗,即使不在山坑里頭,吳老三也癡癡傻傻,完全不離開這里一步,這跟他在外頭的反應截然不同。 在外頭的時候,吳老三可是滿山亂竄,連他都找不到。 他的猜測沒錯,這一片藍寶石,那些藏著恐怖黑氣的禮器,與未來的末世息息相關。 在上河村一帶,烏云被驅散,月光越發的明亮。 而在遙遠的港城,原本大好的晴朗天空,卻忽然烏云密布,徹底遮蓋住了滿月。 一棟建立在半山腰的豪宅中,此刻依舊是燈火通明,里頭輕歌曼舞,觥籌交錯。 如果顧明東在這里,肯定能一眼認出來,那穿著酒紅色露肩長裙禮服,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女人,就是曾經被王麻子家暴也不敢吭聲,被折磨的瘦骨嶙峋的杜萍萍。 杜萍萍已經大變了樣,此刻她臉上帶著精致的妝容,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只有眼角的魚尾紋和粗糙的手掌,才會透露出她那么多年的苦難。 端著一杯紅酒,杜萍萍似乎覺得屋內有些悶,走到陽臺想透透氣。 但她剛出來,大哥就很快跟了出來:“怎么了?” 杜萍萍晃了晃酒杯:“大哥,爸為什么廢了那么的大的力氣,也要把那個姓錢的小子接過來?” 杜臻眉頭一皺,低聲道:“這是爸的決定,你可以好奇,但不能反對。” “我只是覺得奇怪。”杜萍萍嗤笑了一聲,“而且我什么時候有過反對的權利。” 如果不是老頭子發現自己不能生了,恐怕早就把他們這兩個留在大陸的兒女忘了,哪里會費勁功夫將他們接過來。 一想到老頭子在這邊吃香喝辣,他們兄妹卻吃盡苦頭,杜萍萍心底就升起nongnong的不甘心。 杜臻自然知道meimei的想法,他反過來安慰道:“想開點,至少他只有我們兩個兒女,就算家里頭有再多的姨太太,以后家產也都是我們的。” 杜萍萍臉色一沉:“我只是不甘心。” “如果你真的不想聯姻的話,我再去勸勸爸。”杜臻對meimei是真心疼愛的。 杜萍萍搖了搖頭:“不必了,聯姻也沒什么不好的,我還得謝謝人家瞧得上我這種殘花敗柳,雖然他為的也不過是老頭子的錢。” 杜臻只能嘆了口氣。 兄妹倆一時相顧無言,杜萍萍沉默許久,忽然開口道:“大哥,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埋在心底,這些年覺得很是不安。” “什么事情?”杜臻開口問。 杜萍萍抿了抿嘴角:“你還記得上河村嗎,那邊有一戶姓顧的人家。” 杜臻奇怪問道:“怎么了,難道他們欺負過你?” 杜萍萍搖了搖頭:“不是的,他們家倒都是好人。” “來到港城后,爸見到我們那一天晚上,忽然來到我房間門里頭,他追著我問了好多上河村的事情,而且著重問了顧家。” 杜萍萍掐著自己的手指頭:“他聽見顧家過得不錯,當時臉色很難看。” 杜臻聽了也覺得奇怪:“爸在乎上河村的農戶做什么?” 就算杜家以前是上河村附近的地主,但其實他們跟本地的農戶關系并不密切,更別提老顧家是后來戰亂才搬過去的,雙方應該很少有交集才對。 杜萍萍搖頭道:“我不知道,但爸很在意。” “后來有一次他喝醉了,我照顧他的時候聽他在說,老顧家過得好,杜家就得倒霉。” 杜臻一聽,倒是松了口氣:“你就是因為這件事覺得不安?” 他笑著說:“爸年紀大了,所以老是神神叨叨的,他那個人最是迷信,指不定又是聽了哪個瞎了眼的大師的話,所以才會這么說。” “但咱倆可是都接受過西式教育的,這些話你聽聽就算了,不用相信。” 杜萍萍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無從說起。 很快,她嘆了口氣:“也許是吧。” “好了,回去吧,大家還在等你。”杜臻抬了抬手肘,杜萍萍挽住他的手,走了進去。 兄弟倆都不知道的是,就在杜家大別墅最偏僻的位置,一棟小二樓的房屋內,此時正爆發這激烈的爭吵。 杜家姐妹覺得奇怪,甚至一度懷疑是父親私生子的人,正是錢知一。 此刻的錢知一面容憔悴,衰老的像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就如同當年他那位三叔一樣,眼角都已經耷拉下來。 曾經陽光帥氣的面容,已經被摧殘的只剩下邊角。 錢知一眼睛通紅,雙目赤血,口中憤怒的嘶吼著:“為了來港城,我連兒子都沒了,現在你就讓我待在這鬼地方?” “如果只是找個地方躲起來,我需要想盡辦法來這里嗎?” “當初可是你說的,只要我把孩子交給你,你就能保證錢家恢復到原樣,可現在呢,我他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只能縮在這鬼地方。” 站在他對面的男人臉色平靜,任由他發泄夠了,發泄的累了,才開口道:“你鬧夠了沒有?” 錢知一惡狠狠的瞪著他:“吳杰,錢家倒霉,你以為自己能好過!” 這話顯然觸怒了男人,他冷笑一聲:“錢知一啊錢知一,我現在才發現你們錢家的男人一個個都是軟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你把我meimei一個人丟在上河村,結發夫妻說扔就扔,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像你這樣的人哪來的資格譴責我?” 如果細看,不難發現站在錢知一面前的男人,容貌與吳夢婷有三分相似,只是年紀略大一些,看著也更陽剛。 錢知一臉色極為陰沉,眼神就像是要擇人而噬。 吳杰卻顯然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嗤笑道:“到了現在你還沒看清現狀嗎,錢家失敗了,你爸,你叔叔,連帶著你兒子都沒了。” “你們錢家總是這么高高在上,自以為能成為天道寵兒,可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跌得這么慘吧?” 錢知一牙齒咬得咯咯咯作響。 吳杰拍了拍他的臉頰,笑著說:“你把夢婷丟在上河村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做人要知道好歹,咱們現在都寄人籬下,你再這么鬧騰,等杜家老爺子回過神來,咱倆都得掃地走人。” 吳杰的話砸在錢知一臉上,讓他覺得無比的恥辱。 但經歷過無數的錢知一,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高揚著頭顱的世家子弟,他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回家的那一刻,父親和三叔的尸體就別掩埋在地窖里。 即使已經過去多年,錢知一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他們被抽干的恐怖樣子。 他真的害怕自己也變成那副模樣。 看著錢知一的臉色變化,吳杰知道他已經冷靜下來,嗤笑一聲:“你急什么,錢家沒了,杜家老爺子比你更著急。” 他意有所指的說:“畢竟沒有了錢家,所有的反噬可是會一下子都砸在他的頭上。” 錢知一死死掐著自己的手:“錢家是沒了,但我還活著。” 杜家老爺子費心心思把他弄過來,可不是為了當年的革命友情,而是想讓他成為那一道防火墻。 錢知一對此心知肚明,才越發的害怕。 吳杰笑了笑:“那你就乖乖的結婚生孩子,多生幾個,生的越多,你能活得越長。” 錢知一臉色一青:“那是我的骨rou,不是隨便抓來的貓狗。” 吳杰嗤笑道:“反正你都做過一次了,怎么,現在有良心了?” 不等錢知一說話,吳杰又說道:“死了全家確實是很慘,但你看看我,我爸我大哥不也都死了,我妹雖然還活著,但恐怕生不如死。” “錢知一,你要記住,咱們都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個人倒霉,其他人都跑不掉。” 錢知一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許久,他才艱澀的問了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吳杰沒回答,只是淡淡說道:“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情。” 扔下錢知一,吳杰迅速的離開小二樓,朝著主樓的方向走去。 杜老爺子正坐在客廳內,他閉目養神,聽見聲音淡淡問道:“安撫好了。” “教訓幾句就聽話了。”吳杰顯得十分恭敬。 杜老爺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