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佛系炮灰 第270節
人算不如天下,杜家人的精明算計,也敵不過意外,父子倆嚴防死守的秘密,隨著他們的橫死埋入地下,這也許就是他們背叛白家的報應。 而活下來的杜家人,對曾經的一切一知半解,手里頭東西也漸漸藏不住。 顧明東很想離開這里,跟上顧大帥看看他究竟還做了什么,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這個地方。 時光荏苒,戰亂稍停的時候,一群群難民在上河村落地生根,其中有一家人選擇了靠山最近的地方。 只一眼,顧明東便認出來,那個人跟老顧家肯定有血緣關系。 他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男人擁著自己的妻子,笑著說道:“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傻子,給咱送錢送糧食的,就為了讓咱們來這邊安家。” “你說這里頭會不會有啥事兒?” “能有啥事兒,反正錢咱用了,糧食也吃了,難不成他還能讓我們吐出來?” “我總覺得那個顧先生奇奇怪怪的。” “有啥奇怪的,也許他就是瞧咱們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所以才大發善心。” “你不知道,我聽他們家下人說,顧家可奇怪了,每一代都拼命生孩子,結果生下來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傻子,很少能養活。” “所以他們才想救人積福吧。” “這么一說倒也對。” 顧明東看著這對依偎在一起的小夫妻,心底震驚不已。 他剛確定兩個顧家不是一脈,竟在這里聽見了另一個秘密,老顧家,是顧大帥特意送來上河村的。 借運? 兩個字閃現在顧明東的腦海之中。 顧明東想繼續看下去,卻忽然覺得腦袋發沉,突然涌現出的疲倦讓他慢慢合上了雙眼,周圍的聲音和風景都變得恍恍惚惚。 “阿東?阿東,你快醒醒。”耳邊的呼喚聲變得清晰起來。 顧明東只覺得眼皮有千斤重,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打開:“我……” 還沒開口,嗓子沙啞的不行。 馬秘書見他醒來,大大松了口氣:“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了兩天了。” 他連忙端來水喂他喝,等喝了幾口,顧明東就覺得嗓子痛快了許多:“我怎么了?” “發高燒了,醫生說你這是水土不服,攢著一塊兒發出來了。”馬秘書解釋道。 “你這要是再不醒,我就得想辦法弄點咱溪源鎮的泥巴給你灌下去了。” 他們那邊的土方子,水土不服就灌點加了家鄉泥巴的水,鐵定能好起來。 顧明東慶幸自己醒過來了,他可不想喝泥巴水。 喝了點水緩了一會兒,顧明東就覺得精神好了許多。 他想起在上河村時,異能跟小型青銅鼎大戰一場,第二天他也發燒了,當時還以為是下水受涼的緣故,沒想到根節點在這兒。 兩次都發燒,看來異能大戰青銅鼎看著輕松,實際上也費力的很。 顧明東感應了一下,果然,異能再一次得到了好處。 這跟舍利子給的好處不同,舍利子就像是對口的化肥,能讓異能快速的生根發芽,而黑霧的纏斗,卻像是一把錘子,將原本虛胖的異能錘煉了一番。 確定異能無視,顧明東感激的說道:“馬秘書,謝謝你這兩天照顧我,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馬秘書還有些不放心:“要不再住兩天看看,萬一反復了怎么辦?” 說完還壓著聲音說:“你別擔心醫藥費,農科院那邊給咱出了,你這也算是工傷。” 顧明東看了眼還在輸液的吊瓶,也沒堅持現在出院。 馬秘書自然不可能一直留在醫院照顧他,瞧顧明東精神不錯,他也就放心了。 倒是傍晚時分,洪教授拎著東西過來了。 一進門就說:“你這小子,這次可把我們嚇壞了。” 顧明東笑了笑:“是我大意了。” 洪教授偷摸摸的往旁邊瞧了一眼,確定沒人往他們這邊看,才低聲問:“是不是你救了老師,所以才受傷了?” 顧明東沒料到他會這么想,連忙解釋:“跟這件事沒關系,是我自己身體不好。” 洪教授一聽,卻更加確定了:“我就說老師突然好起來肯定跟你有關,你還不承認。” “哎,你別看我現在整天跟科學數據打交道,其實我對你們那行也有些了解,知道你們但凡出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顧明東忙道:“洪教授,真不是……” “你別說了,我懂。”洪教授支棱著耳朵,“這事兒要低調,我都懂。” 顧明東不禁扶額,很想問一句您老人家到底懂了什么,你天天跟科學打交道這么合適嗎? 洪教授卻覺得很合適:“哎,害你平白高燒了兩天,要不是你身子骨好,恐怕就撐不過來了。” 洪教授是真心實意的覺得愧疚,將一切都推到了那天的事情上。 顧明東百口莫辯,不管他說什么,洪教授就認定了兩者之間存在關聯。 “這些你拿著,你要是不拿,我這輩子都不能安心。”洪教授說著,還把一個小荷包塞給他。 顧明東一捏就知道肯定是錢和票:“洪教授,真不用這樣。” “要的要的。”洪教授硬是塞進他手中,一副你要是不收,那我就堅決不走的架勢。 顧明東挑了挑眉,到底是沒拒絕。 畢竟他走了一趟顧家老宅,毀了那個青銅鼎,也算是變相救了顧元和,從青銅鼎被毀的那一日開始,不管是顧元和還是謝南山,都擺脫了命運的控制。 臨了,洪教授又說:“阿東,原本我還想著帶你見見老師,讓他多教教你,誰知道老師忽然出院了,帶著師母去了南邊的試驗地,說暫時不回來了。” 洪教授心底奇怪的很,畢竟這都快過年了,即使南方天氣熱,可也不至于趕這么點時間。 不過老師堅持要走,一天都等不了,洪教授也沒別的辦法。 顧明東眨了下眼:“顧老先生去海城了?” “是啊,說什么都要現在去,他原本就對果樹比水稻感興趣,指不定過兩年咱們就能吃到南方的水果了。” 顧明東聽完,便知道顧元和這般舉動,是想跟北京的錢家徹底拉開關系。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錢家那兩人已經死在了地窖中,再也不會出現了。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洪教授交代他好好休息,又說等好了就能回程,這才離開。 他前腳剛走,謝南山后腳就進來了。 “剛才那教授話好多,愣是嘮嗑了一個多小時,老子在門外等的腰都酸了。” 顧明東挑了挑眉:“你怎么來了?” 謝南山笑嘻嘻的坐在床頭,順手撈了個洪教授拿來的橘子剝開:“你這病得半死不活的,我可不得來看看。” “你說你在上河村待著一直好好的,來了北京就生病,發燒還昏睡不醒,你要出點什么事情,那我豈不是良心不安。” 顧明東一聽,便知道謝南山也誤會了。 他八成以為自己是來了北京,收到了什么不知名的詛咒,所以才會發燒昏迷。 果然,謝南山嘆了口氣:“我看咱還是回去吧,也許咱倆就是這個命,上河村也挺好的,山清水秀人也淳樸。” 顧明東瞧了他一眼:“上河村是很好,用不著你說。” 謝南山掰開半個橘子遞給他:“吃個橘子補補身子。” 顧明東嘗了一口,酸的他倒牙,好不容易咽下去,就瞧見謝南山一個大老爺們,自己吃橘子還細細的剝開白絲。 “這樣吃才不酸。”謝南山表示。 顧明東索性把剩下的都遞給他:“那你全吃了吧。” “那我可不客氣了。”謝南山樂呵呵的說。 等他吃得正高興,顧明東忽然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不用擔心會昏迷不醒,隨時送命了。” 謝南山的橘子差點沒卡在喉嚨里,咳嗽了大半天才問:“你,你這話啥意思?” “字面意思。”顧明東挑了挑眉。 謝南山卻淡定不了:“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顧明東,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顧明東笑了一聲:“你看我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謝南山狐疑的看著他,似乎想要從他臉上找出答案來,可惜顧明東向來表情少。 不過很快,謝南山就高興起來:“你到底去干了什么,怎么忽然就行了?” 顧明東指了指旁邊的蘋果,謝南山趕緊去洗了一個,還殷勤的削皮讓他吃。 接過去啃了一口,蘋果很甜,比剛才酸得要死的橘子強多了,顧明東覺得回去之前可以多買一些,家里頭大大小小肯定喜歡。 “哎,你到底說不說?”瞧他慢悠悠吃蘋果的盡頭,謝南山恨不得自己貼過去一口吞了。 顧明東吃完了一個蘋果,才笑著說了句:“如果我沒猜錯,從今往后,你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再也不用擔心了。” “佛骨的詛咒消失了?”謝南山不敢置信的說。 顧明東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謝南山竟是有些恍惚,他從小到大就背負這個厄運,以至于知道解脫了,忽然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許久,謝南山才問:“如果你猜錯了呢?” 顧明東聳了聳肩,笑道:“那跟現在也沒有區別。” 謝南山一想也是,左右他已經這樣過來許多年,似乎也沒啥區別。 “你到底去做了什么?” 詛咒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消失。 顧明東沒有直接回答,因為仔細的解釋起來太麻煩,謝南山會倒霉,壓根跟謝家自以為的佛骨毫無關系。 這其中牽扯著顧家、白家、謝家三家人的恩怨,還有杜家摻和其中,太過復雜也太過遙遠,就連顧明東自己也還有一些條理沒梳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