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藏歡喜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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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步履不停,我時刻向你奔赴。” 姜黎笑了起來,時光好像回到從前,她走在無人問津的長廊,卻一刻不曾覺得孤獨。 因為知道,阮星蘅會追上來。 然后握住她的手。 “姜黎。” 阮星蘅離她一步之遙,他垂手端端正正地站在她面前,還沒有開口,話便被她接了過去。 “阮星蘅,你是不是想跟我求婚?” 姜黎很苦惱地舉起手,晃了晃玫瑰戒指,“可是它已經在我手上了怎么辦?要不然我現在脫下來重新給你?” “不需要。” 阮星蘅看了她一眼,他清冽的嗓音再度響起,伴隨著單膝跪地的求婚標準動作,他溫柔地捧起姜黎蔥白如玉的手。 他下頜微微收緊,視線自然低垂,唇輕輕吻上了她的戒指。 丟掉所有的武器和盔甲。 他捧著一顆心,供奉于她。 微醺的光影下,她美的驚心動人。雙瞳剪剪如水,眸光真摯明亮。 阮星蘅感覺心極速的跳動著,一種從來不會有的緊張感讓他開始興奮起來。 這是他從不會有的感覺。 是姜黎帶給他的專屬。 他目光深深地望著眼前的她,嬌嬌俏俏站在他面前,握著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笑容璀璨,年少時深埋在心里的愿望在此刻似乎夢想成真。 霓虹燈光熱烈又燦爛,城市的夜景上空飛來燈光絢爛的無人機,與城市的萬家燈火共同構成了一副歡度新年的美好祝愿。 像一場無聲的煙火。 隱晦又鮮明的,昭告全世界。 姜黎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她感覺胸膛處又酸又漲,原來被愛的一瞬間,會難受的說不出來話。 黑暗里,阮星蘅的面容沉默而溫馴,像是一截蠟燭,只無聲地燃燒著自己。 她別過臉,聲音在打顫。 “你不是說,只要我敢走,就再也不原諒我嗎?” 姜黎再也忍不住,她的哭聲在這個歡慶的深夜里格外突兀。 許多事情要延遲許久,才會后知后覺感到痛。 當姜黎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她就知道,她這輩子注定無法愛上別人。 她淚眼蒙蒙的抬起臉,阮星蘅的身形微微松散,整個人嵌在盛大宏偉的黑色天空里,海浪撲打岸邊的聲音就在耳前,他像一束暗夜的光,天然自帶一股冷感。 他抬起了頭。 純黑的瞳孔就這么筆直地撞入她的眸子里。 “姜黎。”阮星蘅很鄭重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姜黎背脊一僵,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我認輸。” 他身子往后傾了傾,仰起頭看她。 清清正正的少年氣,剛硬的脊骨卻因為她彎折。 姜黎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下頜,又沿著下頜骨弧度往上打旋。 阮星蘅緊緊擁住了她。 他的唇落在她的臉頰,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吮吸。 她的淚,她的哭,她的澀。 他替她吞下。 阮星蘅就這么不帶一絲□□的,緊緊擁著她。 霓虹喧鬧的盡頭是無盡的喧囂,姜黎折起脖頸,感受著他的失控與顫抖,甚至是帶著病態的啃咬,偏執的想要將她禁錮在懷里。 “我愛你。” 最后一個吻映在她的唇上。 阮星蘅捧起她的臉,他的眼在這一刻像是被攪碎的深潭,混沌的愛意跑出來,他輕輕抵著她的唇,脊背彎折到極致。 “求你,也愛我。” 姜黎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當時分手提的太傷人,她漸漸感覺到阮星蘅在這段愛情里將自己放在很不平等的位置。 他隨時隨地恐懼她的離開,卻又因為深愛,不得已一次又一次咽下這份擔憂。 姜黎想起來阮星蘅的家庭了。 她在高中的時候偶然見到阮父阮母來探望他,兩個人貌合神離,甚至下了車都不愿意緊靠著對方。 阮星蘅的父母是中國很傳統的那種家長,他們短暫的組成了一個家庭,婚后全心全意培養著下一代,把最好的資源和愛都奉獻給了孩子,也同樣的會在孩子的身上索取更多。 年少時候的阮星蘅,從來沒有無憂無慮的時光。 他只知道,優越的成績和競賽的獎牌,能讓爸爸mama擁有短暫的開心。 他們一家人,不會再分開。 后來他們都長大了,也都明白這種表面和諧的愛,是一種畸形的偽裝。阮星蘅懶得拆穿父母,也失去了擁有愛的能力。 他笨拙的,又倔強的想要守護住和姜黎的愛。 而她自己呢? 姜黎自嘲笑了聲,阮星蘅只是看不懂愛,而她從來就不相信愛。 他們兩個在本質上就是都缺愛的可憐鬼,兩個相斥的磁鐵倔強的碰撞在一起,非要撞個頭破血流。 這個比喻讓姜黎曬笑一聲,她踮起腳抱住他整個人,像某種小動物一樣,腦袋在他的胳膊上蹭來蹭去。 “阮星蘅。” “告訴你一個新年秘密。” 他彎下腰聽她說話。 姜黎眼睛彎了彎,貼在他耳邊道,“我好愛你。” 作者有話說: 夠甜么?(星星眼) 第38章 雪山 姜黎想了一晚上要怎么讓阮星蘅相信她真的很愛很愛他。 她咬著筆頭, 在保險箱里拿出了阮星蘅送她的那顆水晶球。 不如給阮星蘅也寫上365封情書,反正上學時候她沒少往他抽屜里塞表白情書。 這個工程量可就大了,一朝一夕完成不了。姜黎倒也不急, 她托著下巴望向窗外, 都說爆竹聲中一歲除,可是和阮星蘅過的這一個新年,她卻有時光倒退的感覺。 她想去雪山了。 當姜黎把這個想法告訴阮星蘅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外面還昏暗的天,說了句, “不知道新年會不會有人上班。” “去看看嘛。”姜黎抓住他的手,“畢竟這可是我們當時確認關系后去的第一個景點。” 說去就去。 姜黎向來是個行動派。 她出門很馬虎, 隨便套件大衣就想要出門, 后來被阮星蘅拉回來,心不甘情不愿地圍上三層厚的圍巾,又換了個厚實的雪地靴。 姜黎很不開心地靠在他身邊:“阮星蘅, 你把我圍的像熊。” 阮星蘅去地下停車庫取了車, 說是雪山, 其實就是個人造的景觀, 因為在雪山的中間人工種植了一刻極大的櫻花樹而聞名。 每逢春日櫻花盛開, 人造雪景不化, 總會吸引登對的小情侶去祈愿。 除夕夜晚, 這里蕭條了很多, 路邊零星幾盞燈光亮著, 姜黎從車上下來, 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她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 只是突然想到了這個地方, 想要再看看是什么樣子。四年的光陰倏爾, 好在這兒一切陳設都未變,一切景貌還如從前。 姜黎哈了口氣,指著橫在夜空中的纜車,驚奇地叫了一聲。 “阮星蘅,纜車還在運行。” 雪山腳下,有一間很小的倉庫亮起微弱的光,姜黎拉住阮星蘅的手跑了過去,她擦掉窗戶上的冰霜,輕輕叩了下門。 她有點緊張,輕輕撓著他的手心。 是個老爺爺走了出來,背有些微微彎下去,一個人在看春節聯歡晚會的回放,桌子上沒什么菜,半瓶白酒旁堆了很多花生殼。 “請問,現在可以坐纜車嗎?” “現在啊。”老爺爺很好說話,“那你們坐吧,反正我今晚不走。” 像意外之喜一樣,姜黎興奮的和老爺爺道了聲謝,堅持付了車票錢,拉著阮星蘅坐了一輛車。 她還沒有看過雪山的夜景。 黑與白的涇渭分明,她為人類的巧奪天工而驚嘆,又在一片白雪皚皚中忽然想起了西藏的山與雪。 她和阮星蘅在那里,第一次重逢。 小小的纜車順著既定的方向前進,像是時光的穿梭機,將他們兩個人帶到十八歲的那個冬天。 他們第一次認真而正式的確認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