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藏歡喜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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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到人生三觀,小到生活細節(jié)小事,有時候甚至連左右腳哪個該先跨出門都能吵起來。 尤其是這位名義上的堂妹十分熱衷于將她熱愛的東西搶過來,并且論證是不值得的喜愛。 想到這兒,姜黎心里就升了一把火,但是礙于她和阮星蘅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這把火又被她硬生生的壓了下來。不能發(fā)泄,活生生地?zé)约骸?/br> 姜黎冷哼一聲,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有這樣憤怒的心情。 從知道阮星蘅是和姜佳欣一起出國的那一天,她就無時無刻都陷入這種焦慮又不安的心情里。 直到有一天,她偶遇故友,聽見他們?nèi)齼蓛纱蛉さ溃熬驮蹅円郧敖?jīng)常考第一那學(xué)神你知道嗎?人家出國去了,陪他的那姑娘可是金融系系花,這不是愛□□業(yè)雙豐收嗎。” 她那天在路邊站了很久,枝葉繁密的梧桐大道,是她和阮星蘅初次相遇的地方。 她好像不再是他人生故事里獨一無二的女主角了。 這個認知讓姜黎難受地揉了下眼睛,她以前沒心沒肺習(xí)慣了,也是在那一刻知道了離別兩個字怎么寫。 原來分手最難的不是說出口的那一瞬間。 而是未來的每一個時刻,像是抽絲一樣,將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徹底剝離。 直至完全干干凈凈,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算了。” 姜黎眼底有點發(fā)酸:“你和誰一起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姜黎又回到吧臺,記不清今晚要了幾杯酒,反正腦袋暈暈乎乎的,什么煩惱好像都消失了,就剩下心情跟著傷感的歌曲一同飄飄忽忽。 她感覺有人坐到了自己旁邊。 過了一會兒,她嘟囔著開口,“阮星蘅,你怎么還不走?” “順路載你一程。” 阮星蘅手里拎著她的外套,姜黎倒也乖,隨便揉了兩下頭發(fā),拉著他的衣角就跟著走。 她突然腳步停了下來,腦袋微微歪了歪,喝多了酒講話有些不清楚。 “阮星蘅,我們現(xiàn)在是在談戀愛嗎?” 阮星蘅步伐驀然停下,他回頭認真地打量著她,鵝蛋臉,尖下巴,眼睛水靈又明亮。 和十六歲的時候一點兒也沒變。 她那時候也這樣問他。 熱情洋溢的,又透著有恃無恐的嬌氣。 阮星蘅目光微微下沉,觸及她略帶小心翼翼的眼神,他心中驀然一軟,輕輕上前攏住了她的手。 “是的。” 阮星蘅估計姜黎可能喝多了夢回高中時候了,外面風(fēng)很大,他讓姜黎一個人在大廳里吹一會兒暖氣,自己下樓把車里的暖氣開足。 他小跑了兩步路,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有點氣喘吁吁。 阮星蘅在門口稍微停了停,隔著門看見她一個人蹲在空調(diào)旁邊。 小小的,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她抱著手機正在發(fā)短信。 阮星蘅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不到五分鐘,她零零星星發(fā)了好多條。 姜黎剛剛被父母扔到江寧姜家的時候,還只是單純的以為爸爸mama工作太忙,沒辦法顧及到她。 她是個很熱情的小孩,每天掐著點給爸爸mama打電話匯報自己一天的學(xué)習(xí)生活。 后來宋麗萍大概是嫌她煩,給了她一個不用的號碼。 騙她每天把想說的話發(fā)成短信,爸爸mama有空就會看的。 后來阮星蘅無意中知道了這件事。 他沒看短信箱里的消息,卻發(fā)現(xiàn)了她藏在草稿箱里成千條沒有發(fā)出的信息。 阮星蘅后來偷偷把這個號碼換成了自己的。 偶爾抽了幾條回復(fù)一下,好讓她不必時時刻刻覺得自己是被爸媽拋棄的孩子。 這個秘密誰也不知道。 后來姜黎發(fā)消息的頻率也越來越低,阮星蘅知道她對父母的依賴也逐漸消失。 在除夕夜的時候,他收到了她的一封信息。 上面寫著—— 【mama,我找到了一個很愛我的人,我明白了有些愛是不必強求的。今天是我一個人過的第十個除夕,我許愿他諸事順宜,事事如意。】 時隔數(shù)年,這個冷清了太久的號碼里又再度收到了一條信息。 【mama,我好像配不上他的喜歡。】 分不清到底是十六歲的姜黎,還是現(xiàn)在的姜黎。 阮星蘅看見這句話的時候心猛地一揪,他鋪著滿身的風(fēng)雪向她大步走去。 看見姜黎的第一眼。 阮星蘅就想要守護她。 讓她永遠明媚,永遠不諳世事,永遠天真快樂。 可是她現(xiàn)在很痛苦。 阮星蘅將她抱起,意外的發(fā)覺她輕了許多。 姜黎掙扎了兩下,聞到他衣領(lǐng)熟悉的味道驀然放松,嘴里嘟囔著聽不清。 到家的時候,姜黎就不大配合了。 她瞇著眼睛定睛打量了兩遍,很認真地說,“這不是我家,我不去。” “這就是我們家。” 阮星蘅把她的手抬起來:“我們的結(jié)婚戒指你看見了嗎?” “那為什么你沒有?” 喝多了以后莫名一股聰明勁上頭,姜黎警惕地看著他,“是不是我老公不是你?” “我要找我自己的老公! 阮星蘅被氣笑了,他扣住她胡亂飛舞的雙手,將她整個人壓在車座前,聲音沉了下來。 ”姜黎,你聽話一點。“ 這語氣太熟悉了,姜黎愣了一下,眼前的虛影消失,她使勁晃了晃腦袋。 “阮星蘅?” 見她不掙扎了,阮星蘅嗯了一聲,把車門的鎖解開讓她下去。 姜黎走的跌跌撞撞的,長筒靴帶著高跟,她的鞋帶又散了,走了兩步就喊腳疼不肯再走。 阮星蘅走一步停三步,不得已又喊了她一聲。 姜黎眼睛圓圓的,有覺得他有點不真實了。 “你不是阮星蘅。” “阮星蘅才不這么叫我。” “阮星蘅也從來不兇我。” 阮星蘅額頭跳了跳,覺得今天縱容她隨便喝酒的行為實在是草率。 入了夜,小區(qū)里靜悄悄,四下都沒什么人。 阮星蘅估摸著姜黎酒醒后又是什么也記不得。 他動作極緩慢地轉(zhuǎn)身,對她招了招手。 “貍貍,過來。” — 玄關(guān)口,姜黎乖乖地坐在軟皮小板凳上。 她打著哈欠看著阮星蘅蹲在她面前給她脫鞋子,時不時晃蕩兩下腳,看著復(fù)雜的鞋帶從他手中滑落,她又得逞的笑出聲來。 阮星蘅拍了一下她的小腿,沒說話。 燈光拖下的輪廓分明而又清冷,刻意保持的距離饒是喝醉的姜黎都感覺到了疏離。 她沒有白天的刻意壓抑,肆無忌憚的將目光全落在他精致的面龐上。 等阮星蘅給她脫完鞋,擦完臉,她又笑瞇瞇地說—— “阮星蘅,你這樣,弄我,好像小寶寶。” 阮星蘅抬頭瞥了她一眼:“斷句斷好點。” 姜黎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這時候尤其好使。 “你想弄我?” 她把唇湊到他耳邊,呼了一口氣,聲音就和身上混著的那股果酒香一樣沁人。 “想怎么弄啊?” 阮星蘅目光微動,他忽地放下伺候她的手,伸手去廚房灌了一杯冰水,喉結(jié)隨著仰頭的動作上下起伏。 心思稍微平定了些,一出門就看見姜黎嫌高領(lǐng)毛衣不舒服,扯著衣服說熱。 她這時候不清醒,這幾天受得委屈勁都上來了,趁著不注意,直接就抱住他的腰不肯撒手。 “你變心了阮星蘅!” “你以前都喊我寶寶的。” 她的眼圈紅紅的,沒有落下的眼淚就像是無聲的糖衣炮彈。 阮星蘅心里那點芥蒂和防備都被瓦解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