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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彈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第98節(jié)

    “……”她抿了抿唇,目光不住下移,落在剛好被狐裘掩蓋住的位置,睫毛抖了兩下,慌忙移開了視線。

    穿得厚,看不出來?

    那意思是,只是用狐裘遮擋住了,其實還沒有平復下去嗎?

    朱玉聽不懂兩人的對話,見兩人絲毫不急的樣子,忍不住道:“殿下,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讓秋水去請御醫(yī)?”

    秋水像是知道了什么,神色不自然的別過頭去,咳了兩下,拍了拍朱玉,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顧休休連忙擺手:“沒有,他沒有不舒服。”說罷,她又覺得自己這話有些歧義,索性也不解釋了:“走,去前院。”

    這一路她走得極快,倒不是急,只是有些臊得慌。

    她一直黏在元容身邊,連沐浴都要跟著,本是怕他一聲不吭甩下她,離開北魏。但經(jīng)過方才那一遭事,他怕是會誤會她,以為她是故意想投懷送抱,占他便宜。

    誤會倒也沒什么,左右她臉皮雖然不算厚,卻也說不上薄。都成了婚,她就算真是想占他便宜又能如何?

    人便是食色性也,對自己的夫君有想法,那還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不過說是這樣說,還是不禁有些害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等顧休休疾步走到了前院時,卻發(fā)現(xiàn)情況也沒有朱玉說的那么糟糕,畢竟永安侯是超一品的官員,所謂的靖親王率兵圍住了永安侯府,不過就是帶了幾十個侍衛(wèi)堵在前院。

    永安侯不說讓靖親王搜查,便是靖親王也沒權利直接搜查永安侯府。

    顧休休來時,靖親王正被顧懷瑾氣得跳腳,只聽見顧懷瑾那張嘴像是豌豆射手似的,突突個不停:“靖親王,你說我顧家窩藏兇手,可是有什么明明白白的證據(jù)?難不成你空口白牙一句話說出口,便要將顧家翻個底朝天,你可將皇上放在了眼里,可將我爹放在了眼里?”

    靖親王惱怒道:“你莫要給我叩那些莫須有的高帽子。有人親眼看到了兇手翻墻進了永安侯府,本王受皇兄之命,秉公查明真相,你若是再妨礙本王辦公,便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你說的有人是誰?你將那人喊來,本將軍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在這顛倒黑白!”

    一個本王,一個本將軍,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連永安侯都插不上嘴。

    顧懷瑾見顧休休和元容走來,一拍桌子,騰地站了起來,說話的底氣卻是比剛剛更盛了:“真是巧了,今日是我meimei回門的日子。太子和太子妃都在這里,你若是說我顧家窩藏兇手,那意思便是太子殿下也是共犯了?”

    靖親王冷笑一聲:“那也說不準。”

    顧懷瑾想要繼續(xù)理論,卻被顧休休抬手攔住,她看向靖親王,語氣淡淡道:“靖親王要秉公查案,那顧家自然會配合。只是靖親王沒有證據(jù),張口便來,說顧家窩藏兇手,如今又牽扯到太子殿下身上,是否有失公允,包藏私心?”

    靖親王嗤道:“本王辦案最是公允,你休要胡言妄語!”

    顧休休瞥了他一眼:“若靖親王仍是這樣的態(tài)度,那本宮只好讓人去請來皇上定奪。”

    “不必勞煩太子妃,本王已讓人去請了。”靖親王像是早已料到顧休休會這樣說,他笑容得意,抬手捻了捻嘴角的胡須:“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

    話音才剛剛落下,不遠處便傳來了太監(jiān)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隨著話音落下,前院里的人都相繼跪了下去,顧休休看了一眼快意溢出眼眸的靖親王,挑了挑唇。

    想來皇帝對此事極為看重,若不然也不會那么快趕來。如今各國使臣還沒有全部離開洛陽城,皇帝換上了便服,步伐邁得極大,神色肅立地疾步走來。

    待他抬手示意眾人起身,遠遠看到元容和顧休休時,怔了一下,隨即想起來今日是顧休休回門的日子,抿了抿唇:“怎么回事?”

    沒等到永安侯說話,那靖親王已是搶著道:“臣弟率兵在街上巡視,倏忽聽到街上百姓喊叫竄逃,過去一看,竟是那兇手當街殺人,將一百姓割喉令其慘死。”

    “于是臣弟便循著那兇手追去,追到永安侯府外,那兇手不見了蹤影,剛好周旁有百姓路過,詢問之后才知道那兇手翻墻進了永安侯府。”

    “臣弟便率兵追了進來,本是好聲好氣與永安侯商量,想要搜查一下藏進府內(nèi)的兇手。誰料永安侯卻態(tài)度強硬,那定北將軍還吵吵嚷嚷,臣弟以此懷疑永安侯和定北將軍有意窩藏兇手!”

    靖親王一口氣說完了一大串話,不由喘了起來。

    皇帝聽聞這些,也只是微微頷首,看向永安侯:“事情是靖親王說的這樣嗎?”

    永安侯冷哼一聲:“靖親王顛倒是非的功力真是漸長。今日太子妃回門,太子殿下作陪,方才我們一起用晚膳,何時也沒有見過什么兇手。”

    “你空口無憑便帶著這些兵來圍堵永安侯府,二話不說就要讓人搜查,何時也沒有向我解釋過因由,張口就道我有意窩藏兇手,犬子不過與你辯駁兩句,到你嘴里卻成了吵吵嚷嚷,真是可笑!”

    皇帝又是點點頭,沉默了片刻,看向元容:“長卿,以你所見,不論孰是孰非,那兇手有無可能藏進侯府?”

    言外之意,就是問元容,讓不讓靖親王搜查了。

    其實皇帝大可不必多此一舉,還要詢問一下元容的意見。若是放在往日,他定是早就開口下命,讓靖親王率人將永安侯府翻個底朝天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對元容的態(tài)度,早在潛移默化中,漸漸轉(zhuǎn)變了。

    即便皇帝最近不正常的舉止言行很多,元容一時之間還是有些不適應,他看了看顧休休,見顧休休點頭,便道:“兒臣不知,但既然靖親王這樣說了,還是搜查一番,以此還顧家清白。”

    皇帝頷首,抬了抬手:“搜罷。”

    話音落下,靖親王一揮手,那些等候多時的侍衛(wèi),便一窩蜂朝著永安侯府的各院分散而去,他們動作有序,像是提前演練好了一般,十人搜查一處院落。

    靖親王雙手環(huán)臂,嘴角的笑容略顯陰戾。

    貞貴妃寫信讓人捎給他,道是戌時三刻,讓他帶人來永安侯府內(nèi)搜查,特別是顧懷瑾的院子里,側(cè)殿石階往前十尺的位置,會藏有殺人和謀逆的鐵證。

    起初靖親王還不信,但他的幕僚說,左右來搜一搜也沒什么損失,若是能搜到什么,那便是意外之喜。

    靖親王思量過后,覺得幕僚說的也有道理。反正就算搜不到什么,頂多就是給顧家口頭道個歉,不痛也不癢,屆時他把皇帝請來,只說是秉公辦案,就算永安侯想要不依不饒,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也不敢說什么。

    眾人在前院等了不到片刻,便有侍衛(wèi)匆匆趕來,道是在顧懷瑾的院子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叫皇帝和靖親王過去看看。

    靖親王一聽這話,心中更是篤定,貞貴妃所言不假,顧懷瑾院子里果然有貓膩。

    他深深看了一眼元容,揚起首來,氣勢昂昂走向顧懷瑾的院落。

    等靖親王和皇帝走到了顧懷瑾的院子里,皇帝問道:“何處有異?”

    侍衛(wèi)指著側(cè)殿不遠處,道:“這地上有血跡,看著還新鮮,地上的泥土像是翻動過,土壤較為松軟……”

    靖親王瞇起眼睛來:“拿鐵锨來,將這片地翻一翻。”

    侍衛(wèi)們得了命令,說干就干,尋來一把鐵锨,幾下鏟下去,便連帶著那血跡與泥土一起翻了出來。

    地面下果然藏著東西!

    侍衛(wèi)們點燃火把,映照著光亮,俯身看向那土坑。靖親王揚著唇,胡須也跟著抖動起來:“怎么,挖到了什么?”

    “回王爺,挖到了……”侍衛(wèi)頓了頓,嗓音低了些:“一地雞毛。”

    那得意的笑僵在了嘴角,靖親王不可置信地皺起眉來,快步走上前去:“雞毛?”

    皇帝也跟著上前,迎著火光,果然是看到了那映著斑斑血跡的土坑里,埋著散碎的禽羽,看起來像是雞身上的羽毛。

    靖親王惱怒道:“這是什么東西?!”

    顧懷瑾環(huán)臂抱胸,挑了挑眉:“我meimei想吃我親手烤的雞,我晚膳之前,就宰了只柴雞,順手將它的羽毛埋在了地里,有什么問題嗎?”

    靖親王不死心道:“你為什么要把羽毛埋在土里?”像是想要從他的話語中尋到什么漏洞似的。

    顧懷瑾聽見這話,卻是被氣笑了:“靖親王,你搞清楚,這是我的院子,我想埋就埋,是犯了北魏哪一條律規(guī)嗎?”

    “不對,這不對!”靖親王從侍衛(wèi)手里奪過鐵锨,看著那側(cè)殿,按照貞貴妃信中說的,在石階往前十尺的位置,放下鐵锨,狠狠挖了下去。

    他動作很快,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鐵锨揮舞起來,幾鏟子下去,將那一片地方都給翻了一遍。

    但除了一些散碎的雞毛以外,什么都沒有。

    顧休休見靖親王還要繼續(xù)翻找,冷聲問道:“靖親王,你是要將這院子的土地都翻找一遍嗎?”

    “靖親王不是說要找什么翻墻進來的兇手,如今卻像是認準了定北將軍院子里藏有什么似的……難不成,靖親王覺得那兇手有遁地術,藏在了地底下?”

    靖親王被顧休休問得一時有些答不上來,他總不能說,他來永安侯府,就是沖著顧懷瑾的院子來的吧?

    至于什么兇手,當街殺人是真,但他趕到那地方時,兇手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他不過是想借著此事,有一個正大光明搜查永安府的理由罷了。

    靖親王感受到皇帝微冷的視線,頓住了手中的動作,只能在暗中祈禱著侍衛(wèi)們能在其他院子里尋找到什么蛛絲馬跡了。

    但直到所有搜查的侍衛(wèi)都歸位,也沒能在顧家尋找出來什么殺人和謀逆的鐵證。

    靖親王不由在心底將貞貴妃狠狠咒罵了一頓,他將鐵锨扔給侍衛(wèi),態(tài)度放緩了些:“想必是其中有什么誤會,既然永安侯府里沒有兇手的蹤跡,那便是最好了。”

    顧休休笑道:“靖親王此言差矣,你讓人搜也搜了,查也查了,方才還大言不慚,說顧家窩藏兇手,又道太子殿下也是幫兇。如今只輕飄飄一句誤會便算了?”

    靖親王似是有些不屑,寒聲道:“那你想如何?本王不過是秉公辦案,查案心切,若非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本王也不會懷疑你們。”

    顧休休神色淡淡,嗓音不急不緩:“倘若靖親王是秉公辦案,查案心切,就可以沒有證據(jù)隨意出口污蔑。那本宮是不是也可以說,那殺了謝家女郎和幾位朝中重臣,又殘害了諸多百姓的兇手跟靖親王有關系?”

    “你休要血口噴人!”靖親王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本王與死者無冤無仇,為何要讓人殺了他們?”

    “那顧家與死者就有仇有怨了嗎?還是說,靖親王是對顧家有意見,想要借此事扳倒顧家?”

    靖親王被顧休休的話氣得手指點在空中,止不住顫著:“你!你——”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在黑夜里炯炯,迎著火把的焰火,看起來有些駭人。

    皇帝見兩人像是斗雞一般,你一言我一句,不禁出聲呵斥:“好了!吵什么,你們一個是親王,一個是太子妃,成何體統(tǒng)?”

    顧休休福了福身子,低著頭道:“兒臣不敢。只是靖親王既然空口無憑,便讓人搜查了顧家,還興師動眾請來了父皇,兒臣以為于情于理都不合。”

    皇帝看向她:“那你說,想要他如何才可以?”

    顧休休不卑不亢,道:“兒臣不想如何,只是懷疑靖親王與兇手有所勾結(jié),還請父皇下命,搜查靖親王的住處。”

    皇帝處理政務,忙都要忙死了。

    若不是此案牽扯重大,不但死了謝瑤,還有幾位朝中重臣,又有不少無辜百姓因此遭殃,鬧得洛陽城中人心惶惶,他又怎會第一時間換了便服就趕到永安侯府來。

    結(jié)果到最后卻是一場鬧劇——想來也是,顧休休那日闖進乾明殿里,將靖親王懟得啞口無言,本是想為世子討一個說法,到靖親王最后沒落得好,還被顧休休奚落了一頓。

    靖親王是個小心眼,剛好此案被殺的幾位大臣都跟永安侯和顧懷瑾朝政不合,靖親王自是要趁著查案的名義,來顧家撒撒野,找機會找補回來面子。

    如今靖親王將他喊來永安侯府,又將府內(nèi)翻了個底朝天,如此興師動眾,傳出去永安侯定是會失了顏面。

    顯然顧休休也不是個善茬,靖親王什么都沒搜出來,她自是不肯放過靖親王,非要跟靖親王扯平,將靖親王的住處也搜一搜,這樣才能全了顧家的顏面。

    皇帝只想盡快結(jié)束這一場鬧劇,見靖親王氣得吹胡子瞪眼,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地揮手:“好,那就依你。”

    靖親王咬牙切齒:“搜就搜,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說話時底氣十足,仿佛無所畏懼。

    但很快,在一炷香后,當侍衛(wèi)捧著從靖親王住處搜查出來的血衣和數(shù)十封與西燕來往的書信,呈到皇帝面前時,靖親王神色大變:“這都是什么東西?本王從未見過!”

    第71章 七十一條彈幕

    侍衛(wèi)將搜查出來的書信, 呈到了皇帝手中。見皇帝皺著眉,拆開信封查閱,顧休休瞥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血衣:“若是靖親王沒見過,那這些東西怎么會在你的住處被搜查出來?”

    “難不成, 靖親王的意思是, 這些東西是別人藏在你住處, 有意栽贓陷害于你嗎?”

    她不掩嗓音中的譏諷,聽得靖親王臉色一陣黑一陣白, 他怒道:“不然呢?”

    說話之間,靖親王走到侍衛(wèi)面前,從侍衛(wèi)手中奪過一封書信, 迎著火把的光亮,拆開信封一看, 卻是越看臉色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