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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一只大橘不會修仙 第77節(jié)

    眉間黑氣一閃,他僵硬的表情霎時變得兇戾。與此同時,捆縛在他手腳上的捆仙索亮起金光。

    是玉長生出來了。

    “那個蠢貨不承認,可我承認啊!我承認自己錯了,但那又如何?”

    玉長生面上滿是扭曲的殺意,倏然一笑,笑容也分外凄涼慘烈。

    “那又如何……”

    “他也從來沒有看過我一眼……”

    ……

    程梓與臨江仙說好明早跟小鳳凰一塊兒出發(fā)布置陣法節(jié)點后,便在姜家休息了一夜。

    他們各自做了一場美夢,可惜還沒醒來就都忘了。

    次日一早,天剛剛亮,程梓便被鄰居家的大公雞吵醒。

    他從姜書客的枕頭上翻滾下來,貼著被褥抻長手腳,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

    但懶腰伸到一半,他就讓守株待兔的臨江仙懶腰抄起,抱到水井旁洗漱完,扛在肩上出發(fā)。

    程梓像條圍脖似的掛在他身上,把小腦袋瓜子往他眼前一伸,疑惑地喵嗚哇啦一通亂叫。

    這么著急干什么?他早飯還沒吃呢!而且小鳳凰還沒來啊!

    “不吃了,也不等他了,十萬火急。”

    臨江仙踩著云朵騰身而起,騰云駕霧被他整得跟風火輪一樣,風風火火直奔北邊荒漠而去。

    程梓皺起眉,頂著碩大個貓貓腦殼,卻感覺摸不著頭腦。

    直到他們來到目的地,大漠黃沙里一處珍貴的水源——指地下暗河涌上的水匯聚成的小溪流。

    這里本該有這么一條溪流,可臨江仙落地時,程梓只看見了一條干涸的、若有若無的水道,周邊沙土是濕潤的,但愣是見不著一滴水。

    “喵嗚?”

    什么情況?

    程梓用爪子撓著頭問。

    臨江仙無奈地輕嘆:“此處水源連接地下靈泉水脈,是陣法節(jié)點的布置地之一。原本借著水源,我們可以直接定位到水脈所在,但現(xiàn)在……我們來晚了一步。”

    說著,他瞥了前方喝完水,悠哉悠哉離去的駱駝群一眼。

    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jpg

    程梓也看到了那群駱駝,卻不在意,還抱著希望問:“喵嗚喵哇?”

    你是稷山山神,難道沒有鎖定水脈的方法嗎?

    “此處是北荒,與別處不同,乃是社神……隕落之地,諸法辟易。”臨江仙的表情一言難盡,“哪怕是我,在這里也使不出太多法術。”

    “……”

    所以,都是那群駱駝的鍋?

    程梓貓瞳一垂翻成了死魚眼,又張開小山竹般的爪墊,將危險并且垂涎欲滴的目光投向遠處那群駱駝的屁股。

    他的腦海中回放出了十幾種指向駱駝的菜肴……不是,是懲罰。

    第62章 斗嘴

    社神,在民間傳說與世俗意義里是土地神,與農耕、豐收等意象強相關,祭祀范圍廣泛,也是“社稷”一詞中“社”的來源。

    程梓創(chuàng)作時保留了土地神的設定,又按照修仙小說的傳統(tǒng)添了些東西,將一系列與大地相關的神祇設定整合到社神身上,并且把祂……寫死了。

    北荒,便是社神隕落之地。

    社神作為掌管廣博土地,僅次于天道的天生神靈,祂的亡故自然產生了諸多影響,其中之一就是讓北荒變成了末法之地。

    簡單地說,在北荒這片土地上,誰的法術都不好使,連靈力都會受到壓制。別說臨江仙了,就算天女過來,她的那些大規(guī)模aoe傷害劍招一個也用不了,同樣只能施展普通招式。

    看著面前幾近消失的水道,程梓愁得直撓頭,毛毛一撮一撮地往下掉,春天還沒到呢,荒漠里就先鬧起了“絮災”。

    論一個作者被自己寫的設定坑成狗是種什么體驗?

    “莫急。”臨江仙抓住他的爪子,以免他把自己撓成地中海,“北荒雖不能使用法術,卻有一點與別處不同——這里的生靈皆有靈性,皆可交流。”

    嗯?還有我不知道的補充設定?

    程梓一揚頭,詫異地瞪圓了眼睛。

    “社神隕落后,神力散落八方,深入各處地脈,支撐人間大地不至于坍塌。除此之外,祂另有一股殘存的力量被封鎖在北荒,經年累月之后形成新的規(guī)則,也就是我們熟知的不可使用法術規(guī)則。在這過程中,這股靈力潛移默化地為北荒生靈開智,讓這片末法之地成了另類的洞天福地。”

    臨江仙一面解釋,一面拄著藤杖朝駱駝群離開的方向走去,步履似慢時快,程梓只感覺有股涼風從自己耳邊擦過,臨江仙就已經攔在駱駝身前了。

    駱駝群首領是一匹白駱駝,體型比尋常駱駝大一圈,通體雪白,只有眼睛是烏溜溜的黑色,看著脾氣溫和。

    程梓彎起爪子托臉,好奇地問:“喵嗚喵嗚?”

    嘿,哥們兒,聊天嗎?

    臨江仙輕笑一聲,用杖尖輕輕敲了敲肩上的皮皮貓的頭。

    白駱駝的長睫毛閃了閃,冷不丁口吐人言:“弟弟,你有啥事兒啊?”

    “……”

    嚯!好大的口音!

    程梓被這熟悉的口音沖昏了頭腦:“喵嗚哇啦!”

    找你嘮個五文錢的磕,就關于剛才被你們喝干的那條小溪,聊聊?

    白駱駝有點急了,蹬了蹬蹄子:“不是,你咋能冤枉駱駝呢?啥叫我們喝干的那條小溪,那玩意兒本來就快要干了,我們不過上去舔掉最后兩口,這家伙不舔它也干,特浪費,你說是不是?”

    程梓:“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哥你別急眼啊,我就隨口說說,其實吧我是想跟你們打聽關于那條溪流底下暗河的事兒,你看你現(xiàn)在有空嗎?

    白駱駝的臉色這才好看些,抬頭看了眼頂上的大太陽,也不刨沙了,下巴沖不遠處的沙丘一揚:“這兒曬得慌,咱換個涼快地兒聊吧。”

    “喵!”

    成!

    憑著一口不算標準但充滿誠意的大碴子味兒喵言喵語,程梓和白駱駝你一言我一語達成共識,快得臨江仙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帶著程梓跟白駱駝一起坐到了沙丘后方。

    他覺得自己像個坐騎。

    臨江仙哭笑不得。

    “說吧弟弟,想打聽什么。”白駱駝屈腿坐下,額前一撮絨毛飄啊飄,非主流劉海似的遮掩著它眼中的情緒。

    程梓與臨江仙對視一眼,見他微微點頭,于是跳到白駱駝面前蹲坐下來,跟和談使者一樣正經。

    “喵喵喵,喵喵喵喵?”

    聽說那條小溪連著地下靈泉水脈,有這回事兒嗎?

    “有。”白駱駝回答得爽快,“但是它干了啊,干了肯定就連不上水脈了。”

    “……”

    我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喵嗚喵。”

    謝謝你啊,告訴我這么重要的事。

    程梓壓著耳朵,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害,我知道你們什么打算,不就是找水脈嗎,簡單。”白駱駝瞇著眼,開始滿嘴跑火車:“我這兒有一座山那么高的米,一片海那么多的面,一把百米厚的鎖,等……”

    程梓平靜地接過話頭:“喵喵喵喵。”

    等雞啄完米,狗舔完面,火燒斷鎖,水脈就自己蹦出來了。

    “對對對!就是這樣!”白駱駝從肚皮底下抻出兩只蹄子,為程梓激情鼓掌,“你也知道這個笑話啊?”

    原來您知道這是笑話。

    程梓咧開貓貓嘴,皮笑rou不笑,指著白駱駝扭頭對臨江仙說:“喵嗚哇!”

    沒救了,給丫埋了吧。

    臨江仙忍住笑意,冷著臉舉起藤杖,杖頭挑起的雕花金屬尖銳光一閃,把白駱駝閃麻了。

    “這位老哥,你知道我們這兒不能用法術的規(guī)矩不?”白駱駝脖子后仰。

    臨江仙的回答也很簡單:“我是稷山山神。”

    “……”

    短暫的靜默過后,白駱駝一揚蹄子站起身,哈哈大笑著朝臨江仙拜了拜。

    “哎喲喂!您早說您是稷山山神,我也不至于跟您繞彎繞這老長時間——喲!這是您老養(yǎng)的貓吧?養(yǎng)得真好,真富態(tài),一看平時就沒少吃……”

    “喵喵喵!”

    你行行行,憋整那些沒有用的!

    程梓不耐煩地揮揮爪子。

    白駱駝閉了嘴,縮腿縮手地坐回原地,睜著一雙小眼珠子瞅著臨江仙不說話。

    看著像是示弱,其實仍在觀察,靈動的眼神里充滿了不信任。

    臨江仙問:“說吧,為何故意破壞定位水脈的溪流?”

    聞言,程梓看著白駱駝的目光從探究變成了詫異,嘴角輕輕抽動。

    丫看起來濃眉大眼的,原來竟是只心機駱駝啊?

    他說怎么這么巧呢,他們才剛決定要布置陣法節(jié)點,其中一處重要節(jié)點的定位器就被這群駱駝舔干了。都說現(xiàn)實比小說魔幻,可現(xiàn)實里也造不出這種巧合啊!

    虧他剛才還信了這家伙的鬼話!

    “咳,這事兒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