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一只大橘不會修仙 第69節
隔壁云水縣的縣主送來助力,一摞同輩人的社死黑歷史,對付那些靠名望把持云上府的老頭子們頗有奇效。 就連菜得花里胡哨的云雪也領了一個據點的份例,齜著牙亮著爪子,久違地重出修行界。 春江河神要是見了這個陣勢,又該大喊那只貓的存在擾亂命軌了。 …… 就在整個修行界因為程梓鬧得風風雨雨混亂不堪的時候,他卻在觀星樓上捂著腦殼發呆,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 一些很重要,但又不重要的事。 比如他穿越之前的身份——一個勉強靠寫書混口飯吃的小作家。 再比如他穿越之前寫的最后一本書……那本書叫什么名字來著? 程梓頭都大了也想不起來那印在腦子里模模糊糊的幾個字。 還是岑想見他半天不回答,奇怪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你怎么了?別告訴我你一只貓怕高啊!” 說著,他不放心地往下看了兩眼。 “……我沒事。” 程梓實在想不起來那本書的名字了,只記得主角的名字確實是岑想,可對于劇情又隱隱約約有些印象。 貓貓從不為難自己,他豎起一直垂在發間的尖耳朵,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先跟著岑想將這段劇情走完再說! 至少在臨江仙找到自己之前,他得把一件最重要的事弄明白——他到底是不是穿進了自己寫的小說里。 做下決定,程梓立馬拋開雜念,揪著岑想的衣袖問:“你需要我幫你做什么?” 岑想望著他閃閃發亮的金瞳,又瞅了瞅他頭頂那對耳朵,忍住伸手去摸的沖動。 “你真的沒事?”他別別扭扭地多關心了一句。 “嗯嗯!”程梓用力點頭,迫不及待地想走劇情,“說吧,到底要我做什么?” 岑想從鼻子里呼出一口沉氣,正色道:“盧玉雖然故意將天絕秘境放在那邊,又用耕種靈植的利益刺激百姓們租地耕作,但實際上秘境已經被他的人控制起來。” “天亮之前的一個時辰,我會替你吸引那幫人的注意,你就跑到秘境中央,幫我毀掉秘境之靈就好。” “可我不會法術……”程梓咕噥道,低頭對著食指,“我不是妖。” 岑想沒料到他會這么說,愣了愣,很快又說:“不用你會法術,你只要找到秘境之靈,把這個扔過去就行。” 說罷,他從懷里摸出一枚赤紅色,雕琢成鳳凰形狀的玉佩,猶豫了會兒才遞給他。 “這里面儲存著一道劍氣,毀掉它綽綽有余。” 程梓看看玉佩,再看看強壓著不舍的他,看出這玉佩對他而言很重要。 與此同時,程梓內心也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別毀掉那枚玉佩。 而程梓從來隨心而行。 于是他把玉佩推回去,小腦袋瓜一轉,想出個可獄不可囚的法子。 “摧毀秘境,只需要用強大的力量毀掉秘境之靈就好了是吧?” “是啊。”岑想眨眨眼,以為他擔心摧毀秘境會傷到他自己,直接說道:“放心,我會保護你不受傷害。我們只需在秘境徹底坍塌之前逃出來,便不會被波及。” “我又不擔心這個!” 有姜二叔的錦囊護身,程梓狂得直抖耳朵,小圓臉上滿是狡黠的笑意,貓兒眼彎成月牙。 岑想又被可愛到了,甚至覺得牙疼。 “好好說話。”他粗聲粗氣地道,“別老是笑。” “你真奇怪,還不讓人笑。”程梓鼓鼓嘴,卻也不介意他莫名其妙的話語。 他挪動身體蹭近岑想,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其實想要炸掉秘境之靈不用那么麻煩,明天秘境不是要開放租賃嗎?你在百姓們用來耕種的種子上動點手腳,等入夜百姓們耕作完離開后,你再引爆。這樣大范圍高強度的沖擊,即使炸不碎秘境之靈,也能把秘境炸個七零八落。” “秘境一毀,百姓們為了租金和種子的錢肯定會去找盧玉的麻煩。到時候你再拱拱火,學著他要求你捐出秘境靈田的話,反過來把他架上高處,讓他因為辜負了百姓們的信任而原價甚至翻倍賠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看如何?” 說完,程梓睜大雙眼看著岑想,一臉期待地等他回答。 “……” 岑想抿了抿薄唇,摸摸鼻尖又撓撓眉頭,心情微妙得一言難盡。 好半晌過去,他伸手勾了勾程梓的手指,笑得暢快又痞氣:“我五行缺錢,你五行缺德。我們倆還真是天生的好搭檔啊!” 程梓歪了歪頭,耳朵也跟著歪倒,小臉上滿是無辜之色。 “你是不是在罵我?” “瞧你說的,正所謂大智若愚,大雅若俗,大夸似罵……” 一個捏緊的拳頭遞到他眼前。 “……真是夸你!”:,,. 第56章 演戲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百姓們便在天絕秘境入口處排起兩列長隊,依次登記,租賃秘境內的靈田。 負責登記的兩名修行者落筆如飛,手邊一摞金箔紙快速減少,在添上姓名和靈田大小后交到百姓們手里,作為租賃憑證。 如此,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秘境里的大多數靈田都租了出去,拿到憑證的百姓們也紛紛調轉方向,趕往集市的特定商鋪購買靈植種子。 集市里空前熱鬧,擠成一團。 而在秘境旁邊的樹林里,程梓坐在高高的樹枝上眺望遠處形體凝練的秘境,不時朝樹下看看,百無聊賴地等待去給種子動手腳的岑想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感枝頭一沉,原來是岑想直接跳了上來。 “怎么樣怎么樣?”程梓揪住他的衣服激動地問。 岑想拍掉掌心的灰燼,勾唇笑道:“按你說的,我在集市出售的所有種子上施加了裂火術。這種術法單發等階很低,一旦大量施展,疊加后的威力將會非常恐怖,那么多種子,炸碎個天絕秘境不成問題。” “不會被發現吧?”程梓問。 “當然不會,我都做了偽裝的!”岑想仿佛智商受到了侮辱,立刻解釋道,“盧玉肯定想不到我會選擇毀掉秘境,更想不到我會在種子上做文章。放心,他發現不了。” “那就好。”程梓覺得這把穩了,開心地晃晃腳丫子,頭頂的耳朵也撇來撇去,看著就非常愉快。 雖然不記得自己的書里寫了什么,但程梓清楚地知道,以他上輩子的個性,絕不會寫這種茍道流情節。 比起幕后布局,他更喜歡無腦莽夫,對,就像昨晚上岑想提出的建議那么莽。 但直覺告訴他,他最好別照著自己的性子來,否則也許會發生不好的事。 所以他才想了這么個迂回的法子。 現在就看這方法能不能成功了。 程梓眨眨眼,正期待地盯著天絕秘境那邊,余光便不經意瞥見了岑想稍顯蒼白的臉色。 “你怎么了?” 不知哪兒來的一股關心涌上心頭,程梓扯了扯岑想的衣角,沒頭沒腦地問道。 “什么怎么了?”岑想挑挑眉,看上去比他還懵。 “你的臉色很難看。”程梓說著,指尖從他手背上掠過,被凍得縮回,“手也好冷!是不是剛才對種子動手腳時遇到波折,受傷了?” 岑想詫異片刻,好像終于聽明白他的問題,反應過來解釋道:“沒有受傷,我只是一口氣釋放太多裂火術,靈力消耗過大,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真的?”程梓耷下左耳,圓眼睛里寫著“你別騙我”。 “真的。” 岑想看他那狀若不諳世事的傻白甜樣就無奈,用力搓搓他的頭發,沒好氣地應聲。 雖然表面不耐煩,但他心里其實挺高興有人這么關心他。 “走吧,離黃昏還早,我帶你進冬寸城逛逛。” 岑想牽著程梓手腕跳下樹去,左右看了看,帶他往城內走。 “我在這兒生活了十幾年,城里哪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門清。”他一邊走,一邊興高采烈地叭叭,“你想先吃東西還是先找樂子?” “吃東西!樂子有黃昏那場就夠了!” 耳朵精神地支棱起來,程梓脫口而出,眼睛閃閃發亮,好像盛滿了夏夜繁星。 見狀,岑想抬手化出一條帶兜帽的披風給他披上,重點把帽子戴好,蓋住那雙可愛但不屬于人類的貓耳朵,才繼續走。 “行,那我先帶你去吃文思齋的文思豆腐和豆腐魚頭湯,咱們先從清淡的吃起,慢慢加重口味。今天我請客,你放開了隨便吃!” “好耶!” 程梓興奮地蹦跶兩下,差點把身旁的岑想撞倒。 岑想看了看他,好笑地搖頭。 沒見過這么貪吃還容易信任別人的貓妖,若是他遇上別人,說不定早被一塊魚頭哄走了。 唉,小貓咪就是小貓咪,不知人間門險惡啊! 岑想內心嘆息著,緊了緊牽住程梓手腕的手。 程梓可不管他在想什么,高高興興地進城去逛了兩圈,嘗過大街小巷的小吃,吃遍大店小店的招牌拿手菜,出來時撐得肚皮滾圓,走三步打個嗝,就這樣了還拿著一根冰糖葫蘆啃。 岑想之前說自己缺錢那是為了和程梓的缺德對應,但陪他逛完之后,本來還算有料的錢包空空如也,抖一抖估計能抖出幾枚銅板,想要再多就沒了。 他嘆了口氣,咕噥道:“失策。” 這貓不僅貪吃,還能吃。 得是什么樣的家庭才養得起啊? 家里有靈石礦? “嗝。” 程梓吃掉最后一顆裹著糖殼的山楂,打了個飽嗝,滿臉饜足:“飽了!” “你是飽了,我的錢包瘦了。”岑想咬牙切齒地說著,“用力”一擰他的臉頰。 他貓身時兩頰發腮,變成人了臉也圓圓的很好捏,手感柔軟,不比貓身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