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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村長見他選出來的人和自己心中的人選差不離,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遺憾,欣慰的是這二人完全不記舊仇;遺憾的是之前將人得罪很了,如今想修復也是難上加難。 罷了罷了。王村長輕輕嘆口氣,人家兩人是什么身份,不回過頭來報復村里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如今人家肯分潤一二分好處來給村里人,就是最大的造化。他們如今要做的就是抓緊這一二分的造化,盡可能的過上好日子罷了。 晚飯時分王村長讓人帶著百十斤的包谷種子走了,夕陽的映照之下,一只肥嘟嘟的鴿子落在了謝家的院子里。 是武館里傳來的消息,欽差大臣要來他們家查訪。 遠閑,再看什么?打了一套拳回來的謝移風正擦著汗,見他手里捧著一張紙條便上前問道。 葉遠閑把手里的紙條給他看:武館里傳來的消息,說明日欽差大臣要過來,你可知道他的來意? 謝移風沉思:我和這位欽差大臣并無太多交集,只知道他為人雖然好色但并不貪心無度,也從未做出什么不合規矩之事,勉強算得上是可用。 葉遠閑不解:那他為何點了名要來見你? 謝移風嘆氣,指尖生出了一簇火焰將那張紙條燒了個干凈:來的怕不是這位欽差大臣,而是當今的圣上。 清晨的霞光如同火焰一般鋪開,欽差大臣的儀仗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游落村,最終停留到謝家的門前。 為首的縣太爺親自敲了謝家的門,將人帶了進去。 二位大人請。春來等人難得穿上了統一的代表著謝家的衣服,畫上了適宜的妝容以此襯托主家對客人的重視。 只是依舊不見主家二人。 縣太爺張嘴要呵斥的話,被欽差大人一眼瞪過后便吞進了肚子里,于是兩人按照春來的引路往里頭走去。 其余人有的守在院子外面,有的跟進去隨行服侍。只是被春來帶進里院內的只有縣太爺和欽差大人。 二位請!春來再次將人請進里院后,便行禮退下。 里院里種著一棵大桃樹,桃樹下身著一白一黑二色衣裳的兩位青年正在喝茶,聽見動靜后一同回過頭來看向門口的人。 兩人據是容顏絕佳氣質出塵之輩,如此場景映襯之下恍若仙人出世一般。 縣太爺一個恍惚頓時忘記了即將出口的責問,而他身旁的欽差大臣反應比他快了不少,只略一恍惚后便快步上前去,緊接著在縣太爺不可置信的目光里跪在了二人身前。 只聽那欽差大臣說:兒臣見過君父。 君父?什么君父?縣太爺滿頭霧水。 而他眼中那個頗有本事的術士、如今的謝家家主謝移風則在他驚愕的目光下滿臉慈祥的看著欽差大臣:這是我的伴侶,你喊他叔父就好。 只見那欽差大臣干干脆脆的扣了三個頭響頭:明清見過叔父。 起來吧!葉遠閑從懷中掏出兩枚玉佩遞給「欽差大臣」:這玉佩可護佑平安,就當是見面禮了。 明清又道過謝后才從地上起來。 葉遠閑也終于看清了他的面貌,看起來只有二十歲上下,五官端正目光肅清,看著是性情不錯的后輩。 明清剛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謝移風:君父這半載去了哪里,身體可還康健?我手底下那些暗衛們都是吃干飯的,找了君父許久也才找到一點消息。 明清說這些話時目光里滿是敬重,情真意切沒有半分作假。 說道這里謝移風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我失去消息,這些日子朝中可有異動? 明清點頭:季家和岳家都不安穩,孩兒已經掌握了他們動向,只等找準時機后一舉拔除。 謝移風贊賞的拍拍他的肩膀:當日我受傷,原本傷勢并不要緊,不料卻被人暗算,等我清醒后再去回想,暗算我之人分明就是軍中之人。 而當時他同蠻寇作戰,最后跟隨他的人里就有季家和岳家之人。 盡管已經聽謝移風說了他身體并無大礙,明清心里依然擔憂:君父受苦,不知傷勢如何了,需要什么藥材孩兒立刻讓人送過來。 謝移風輕笑:你倒不必擔憂,我的身體沒什么大礙。而且這一遭對我來說也是喜事,我流落到這里才因緣際會找到了你叔父。 三人坐在桃樹底下敘舊,只留下縣太爺一人站在門口此時他全身僵硬口不能言,似乎已經風化成了一塊石頭。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好好的欽差大臣對著他管轄的兩個術士又跪又扣頭的,他的烏紗帽是不是要保不住了? 第49章 趙家事畢 好在謝移風和明清三人只略微敘舊一會兒, 在縣太爺兩腿堅持不住顫抖著即將摔倒在地上之前,明清沖他招招手:過來。 縣太爺拖著僵硬的腿挪到三人面前:大人、二位先生。 明清淺笑:越大人辛苦了,喝茶。這段時間多謝越大人照顧君父了。 縣太爺聞言一個趔趄, 還沒挨到凳子上的腿一軟就跪倒在了地上:卑職惶恐。 縣太爺名叫越銘, 此時他混沌的腦瓜子終于靈光一閃,窺見了其中的蹊蹺之處:傳聞中的欽差大人已經年過四十, 面前的欽差大臣卻不過二十。 --